第6章 稍等片刻

双腿跪下，对着电话说道：“对不起，妈妈，女儿不孝…不配给您当女儿…”＊＊＊“颖颖，我苦命的女儿，这些年你都躲哪儿去了。”佳慧哽咽不已。

　　“你就是故意躲着，不想让妈妈找到你，妈妈恨不得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ou.jpg">你几耳光…从小到大，你爸爸把你当心肝宝贝儿一样宠爱，含在嘴里怕化了，捧在手里怕飞了，哪知你如此狠心，一走了之，不闻不问…”

　　颖颖扬手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ou.jpg">自己一耳光，秀美容颜上顿时印出通红指痕，哭泣道：“对不起，妈妈，女儿知道大错已铸成，无法挽回，请你不要再说了…

　　女儿对不起爸爸，不配做他老人家的女儿，不配请爸爸原谅自己。女儿唯一能做，就是带着愧疚，永远在这个世界消失…”接着又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ou.jpg">第二记耳光，我连忙拉住她手。

　　“请你放手，让我代妈妈好好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ou.jpg">自己耳光…一失足成千古恨，我恨自己呀，”颖颖捶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顿足，泪水涟涟。

　　“如果可以，女儿愿意为爸爸去死…最应该死的人是我，而不是无辜的爸爸，我好悔呀…女儿不孝，害死了爸爸。妈妈，您知道么，这十年来，女儿无时无刻不活在悔恨的泪水里。无数次辗转难眠深夜，女儿都想随爸爸而去…”

　　佳慧不由伤痛难忍，呜劝慰道：“颖颖，我可怜的孩子，怎么那么傻！各人有各人的命，你爸爸不幸亡故，错不全在你，何必独自承担？再说，若行健泉下有知，宝贝女儿终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以泪洗面，教他如何安心升天？

　　你傻呀，还想弃妈妈而去，妈妈听到这话，会有多么伤心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绝…妈妈心痛呀…”“对不起，妈妈，女儿错了…女儿又错了…惹您心痛，女儿不孝，”颖颖饮泣不已。

　　“妈咪，外婆…”静静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眼泪水，一把搂住颖颖。“咱们一家人团聚，应该高兴快乐。妈咪，不要哭了，好不好？外婆，你也不要哭了，好不好？爹爹，你快劝劝外婆和妈咪吧，看着她俩哭，静静也特想哭…”

　　我的手轻轻放在静静头上，一遍一遍摩挲着秀发，安抚她情绪。久别重逢这种场合，千言万语抵不过一顿抱头痛哭。所以，我不会劝佳慧。

　　也不会劝颖颖，就让她们母女尽情哭，尽情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.jpg">心中所有委屈和不快。既知现在，何必当初？如果被郝江化强暴后，颖颖摒弃儿女情长，果断跟我坦白，所有孽缘便会在那一刻终结，然而，她的善良、举棋不定、优柔寡断却斩断了自己退路。

　　当然，也怪我，不是一个合格丈夫。在颖颖最需要人呵护疼爱期间，我竟然还只顾着忙事业，没有察觉出她内心细微变化。

　　若颖颖辗转难眠之夜，我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u.jpg">枝大叶，或许能叩开她闭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ai.jpg">的心门。若颖颖动不动发脾气，我平心静气地伺候左右，或许能使她一吐心中苦水。

　　若颖颖黯然伤神时，我能发现并耐心劝导，或许能挽回所有错误，而不是…当颖颖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时，我还守着欧洲杯熬夜看球。当颖颖冲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发脾气时，我还取笑她小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2.jpg">肠，如何能做一个贤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qi2.jpg">良母。

　　当颖颖黯然流泪时，我却已登上飞机，西装革履去参加工作会议。所以，事情没在该终止时终止，究其原因有四：一是母亲充当和事佬角色，动之以情，晓之以理劝服了颖颖。

　　二是郝江化演戏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i.jpg">真，不仅颖颖相信他诚心悔改，而且母亲也信以为真。三是颖颖天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善良、优柔寡断，加之受母亲影响，对郝江化向有好感，并不想他遭受牢狱之灾。四是我忙于事业，对颖颖疏于关心。以上因素里，第四条最叫我心痛和自责。

　　其实，为弥补自己不能时常陪在颖颖身边，我对她已经非常体贴。比如说，吃苹果为她削皮、打水为她洗脚、出门给她拎包、累了就背她走等等。

　　总而言之，只要颖颖吩咐的事，我都会竭尽全力去做，并且一丝不苟做好。颖颖没有吩咐的事，为讨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huan.jpg">心和快乐，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，也会不折不扣做好。

　　尽管如此，不知为什么，在颖颖被郝江化强暴后那段时间里，我竟然成了她眼里没心没肺的男人！

　　都说女人心，大海针。是我给予颖颖太少，还是颖颖要求太高？颖颖需要一个万能丈夫，而在她受伤害后，我甚至不能安慰她，实在非常不合格。

　　所以，出事后，颖颖暗自埋怨我没心没肺，也是一种正常心理诉求。另外，作为一个以家庭为己任的贤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qi2.jpg">良母，在这件事处理方式上，母亲并没有错。

　　错就错在，母亲相信了郝江化诚心悔改的话，以为他绝不敢再胡作非为！殊不知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”字头上一把刀，郝江化乃恶狗中的癞皮狗，永远改不了他吃屎本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。

　　也许，事前郝江化已拿准母亲和颖颖心思，所以才敢把命赌上搏一把。结果，还真如他所料，母亲善后，颖颖没有跟任何人张扬。俗话说：一不过三。

　　初尝颖颖销魂滋味的郝江化，怎会甘心就此放弃？胆战心惊度过半个月后，郝江化见事态已然平和，对颖颖那条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2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2.jpg">难耐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虫，不知不觉重新爬上额头。他眉头一皱，计上心来。＊＊＊

　　我想，是应该说说，郝江化和颖颖之间第二次发生关系。往事不堪回首，尽管每每提及，都会揪动我内心那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en.jpg">最脆弱的神经，却也不得不正视这段历史。

　　在母亲私密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记里，关于郝江化和颖颖之间第二次发生关系，记述如下：老郝说托人从长白山采购了一批雪蛤珍稀补品，对孕后的女人，有极好滋补养颜功效，希望我请颖颖来郝家沟一起享用。

　　一来将功赎罪，弥补他所犯错误。二来希望颖颖多服雪蛤，滋补养颜，变得更水灵更美丽。他一番好心好意，我没有多想，而且，我食用雪蛤之后，身体功效恢复很快，每天红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面，气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如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.jpg">。

　　这么好补品，我当然想颖颖一起来分享，于是便给她打电话。刚开始，颖颖听说去郝家沟，张口就拒绝。

　　我心知她忌惮老郝，不愿冒险，于是好言相劝，且再三保证，不过，颖颖还是不愿意来，只说谢谢我好意，让京京给她也买雪蛤吃。

　　磨不过颖颖，我心酸地说：“出了那档子事，妈妈心里也很难过，错不在妈妈，难道你准备一辈子不来郝家沟，一辈子不见妈妈吗？妈妈向你保证的话，你全不信，让妈妈好失望，好伤心…”

　　“不是这样，妈妈，我…”颖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言又止。“我不是不信你，只是有点害怕。”“妈妈自信还能管住自己的男人，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，”我信誓旦旦地说。“而且，既然事情已经过去，你更应该当作若无其事，直面你郝叔叔，这样生活才算翻开崭新一页。”

　　或许“这样生活才算翻开崭新一页”说动了颖颖，她那边沉默片刻，低声道：“那好吧，妈妈。我准备一下，明天上午飞过去，同一班飞机。”第二天上午，郝虎如约而至，把颖颖从机场接到郝家沟。半个多月没见，颖颖面容稍显憔悴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。

　　只见她头发扎在脑后，戴副宽边时尚墨镜，身着黑色短袖连衣套装包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2.jpg">裙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o.jpg">部系一个大蝴蝶结，顿显婉约柔美，亭亭玉立。黑色丝袜包裹下的修长美腿，更加映衬出脖颈上如雪般白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en.jpg">晶莹肌肤，吹弹可破。

　　我见之下犹觉怜惜，难怪那些凡夫俗子，个个怦然心动。大家见面寒暄之后，颖颖似乎故意没招呼老郝，径直绕过去，逗小天玩起来。老郝显得几分尴尬，手脚僵硬在原地，表情非常不自然。

　　“…半月未见，颖颖…你可好？”老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uo.jpg">着手，像个犯错误的孩子。颖颖斜视他一眼，淡淡地回一句“勿劳您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ao.jpg">心”脸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出几分不悦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。

　　我心知那件事的阴影尚未消散，对老郝暗使个眼色，要他暂且回避。“你郝叔叔平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里五大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u.jpg">，丢三落四，关键时刻，心思倒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细密。见我生娃后身体消瘦，便打听到长白山雪蛤，托人空运过来，给我补身子…”

　　我牵起颖颖手，娓娓说来。“你别说，雪蛤这玩意，还真管用。妈连续服食几天，红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面，精神焕发，似乎年轻了十来岁。”

　　“我在医书上读到，雪蛤肚子里有一粒胶囊，状似膏油，里面储存着能量。冬天，当雪地里找不到东西吃时，雪蛤就靠肚子里的胶囊维持生命。这只胶囊，就是雪蛤的子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ong.jpg">和输卵管。”

　　颖颖轻启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，信口说来，滔滔不绝。“把雪蛤的子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ong.jpg">和输卵管，制成中药大补品，有补肾滋颜、润肺养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.jpg">的功效。可专治妇女产后肾虚气弱、精力耗损、容颜消瘦等症。”

　　“哦，原来如此，你不说妈还不知道呢，还是咱家颖颖博闻强记，学识过人。”我点点头，恍然大悟，转念暗想：原来是雪蛤的子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ong.jpg">和输卵管，中医讲究以形补形、同用相补，难怪效果如此神奇。

　　“妈，你忘了吗，我自己就是医生，”颖颖抿嘴轻笑。我挥挥手，柔声说：“妈怎么会忘呢，医生也分个三六九等，你的医术足以胜任金字塔塔尖宝座。”“你谬赞了，妈，”颖颖理理鬓发，面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羞涩。

　　“妈夸宝贝媳妇几句，何来谬赞之有？”我轻拍三下颖颖手背，语重心长。“你瞧，咱婆媳见面一高兴，净顾着说话，忘记办正事。”说完，我扭头对保姆道：“阿蓝，你去厨房催一下，雪蛤清蒸调制好，立马端来给大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食用。”＊＊＊

　　阿蓝快去快回，大约用了一盏茶功夫，向我禀报说：“回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话，这次雪蛤由老爷亲自为大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细心烹饪调理。老爷说了，稍等片刻，他马上亲手端来。”我暗想：老郝平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作威作福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