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就对念念不忘

她边赏花边叹气：“韵儿成天胡搞瞎折腾，可她想出的这个点子实在妙极，就是太花钱了！”她说的是大女儿周韵，年初夫人看出有些不对劲，一咬牙一跺脚将她远嫁扬州首富苏家。

　　北风点头道：“可不是，若大小姐肯认真做点正事儿，还真是个人才。”这些人中，恐怕唯有她有些怀念这位超猛超恐怖的大小姐，毕竟大小姐虽然比夫人还要狂暴十倍，可她不仅不会对无月施暴，还会护着自己的弟弟。

　　转过一圈，夫人让守卫打开二号院囚室的铁门，独自一人走了进去，被关在里面的就是花影。

　　再次见到这位夺走无月处子之身的女子，夫人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火花，见她虽然脸色苍白而憔悴，显然被羞辱和折磨得不轻。

　　但她的衣裙依然整洁，鬓发也丝毫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，夫人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.jpg">冷笑一声：“二妹很善于打扮自己啊，即便到了如此地步也仍是光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2.jpg">人，真是我见犹怜。难怪能让如此多武林人物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2.jpg">，兰儿和无月也相继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！”

　　花影平静地道：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，大姐降尊纡贵来到这儿，不会仅仅为了来取笑我的吧？”

　　夫人叹息一声：“在地窖里待了这么些天，二妹心境反倒恬淡了些，真是难得啊。怎么样，滋味不好受吧？反省得如何？大家姐妹一场，我即便打算要你的命，也会让你死个明白。”花影平静地道：“这几天小妹仔细想过了。

　　我是有错，但我也自有苦衷，应该罪不至死。无论怎么说，大姐今天能来一趟，给我一个申诉的机会，小妹还是非常感激的！听说兰儿已经死了？而且死得很惨，连全尸都没留下？”

　　夫人斥道：“不守妇道，和其他男人私通，按家法还够不上死罪么？说实话，若非看你是烹茶方面的大行家，舍不得人才，我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！你说得不错，兰儿是死了，你消息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灵通的嘛！是送饭的丫头告诉你的么？”

　　花影脸上闪过一丝悲哀，不服地道：“我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，家里虽然不算富裕，但父母疼爱，姐妹之间和和美美，日子过得很充实，很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足。可正是大姐一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ao.jpg">办，把我和下面几个姨太太纷纷娶进周家大门。

　　即便锦衣玉食又如何？即便老爷在府中的时候，也很少跟我们这些姨太太待在一起，咱姐妹几个看得出，老爷心中只有大姐，却不知大姐为何生在福中不知福，对老爷那等冷淡…”

　　慕容紫烟叱道：“那是我的事，不劳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ao.jpg">心，还是说说你自己吧！”花影幽幽地道：“怎会不关我的事？我们这些姨太太虽有丈夫，却守着活寡，活得也没有尊严。老爷每年一多半时间都在苏州，大姐也是女人，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么？

　　午夜梦回，形单影只，没有一个可以说说知心话的人。大姐以为我不知道么？即便我的贴身丫鬟瓶儿，也是大姐安排的眼线。我是再也无法忍受了，我是女人，我也有女人的需要啊！”夫人心知她说得也是实情，虽贵为周家大院的主母，她的爱情生活同样是一片空白，不由得叹息一声道：“关于这一点我也理解，所以也并未干涉你和兰儿之间那些污秽之事。”她随即脸色一沉“可是你千不该，万不该。

　　也不该勾引无月！我早跟你们这些姨太太们打过招呼，不许你们接近他，而你！不仅找机会接近他，竟然还敢勾引他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！这是你自己找死，可怨不得大姐心狠手辣！”说到后来已是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俱厉。

　　花影眼中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出哀求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，低声说道：“大姐息怒！我知道您早年痛失幼子，所以非常疼爱无月，也知道大姐怕我们这些姨娘把他带坏，所以一直都没有跟他过多接近。”

　　夫人冷哼道：“那为什么十天前的那个晚上，你…”花影有些委屈地道：“那天夜里的经过，当时我就给飞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待清楚了，想必她已向大姐汇报过。

　　当时我原本是出于好心，为了讨好大姐，怕他一个人夜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跑不安全，才用最好的茶留住他一起赏梅聊天，是想找机会设法哄他回秋水轩的。”夫人冷笑一声：“你这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n.jpg">人！还真会编故事啊，死到临头还敢骗我，哼！

　　飞霜是对我说过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待的事情经过。既然你这么好心，为何没见你把他送回秋水轩，反而带到你的桃花苑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搞去了？”花影美丽的脸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出一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2.jpg">惑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：“大姐，那天夜里的事情我不能说自己是冤枉的，可我真不是故意为之！

　　这事儿说起来十分蹊跷，那天夜里和他一起赏梅时，我为了哄他高兴，好找机会劝他早些回到秋水轩，便手把手地教他一些我自己总结出来的烹茶心得。”

　　夫人冷哼一声道：“我就知道，你跟无月如此亲近，不就是想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ou.jpg">惑他么？说实话，我还真佩服你的魅力，居然能把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2.jpg">成那样！连下面都…”

　　每当想起那场面她就忍不住妒火中烧，下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，花影忙接道：“大姐请容小妹先把话说完吧…刚开始还好好的。

　　可是后来…后来…不知咋回事，我的身子就有些不对劲儿了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u.jpg">房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u.jpg">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zhang.jpg">得…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zhang.jpg">得比当年生下孩子后，给宝宝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u.jpg">期间还要厉害！

　　下面也…也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2.jpg">得慌，恍惚中感觉他就象当年我那个小宝宝，心里有种很想把他抱进怀里喂他吃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的冲动，所以就…就…”夫人冷叱道：“就因为你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发作，就可以成为勾引他的理由么？”

　　花影摇头道：“不仅如此，当时我就象是被鬼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2.jpg">了心窍一般，那么冷的天，心里却有一股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火上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窜、越烧越旺，搅得我意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情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2.jpg">，跟兰儿在一起都从未如此动情过…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，就是爱他、疼他，和他紧紧地拥抱在一起，除此之外再无他念。

　　然后就…这事儿连我自己都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2.jpg">惑不解，说出来也实在让人难信，所以也没跟飞霜提起过，但我对大姐说的的确都是实情！”

　　夫人心里暗自诧异：“难道又是他身上那股异香惹得祸？以他的容貌，和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子诡异魔力，连我都无法抗拒，还有北风这丫头，苦行僧一般修炼二十年，那么深厚的道基，也都被他这种魔力冰消瓦解。也难怪这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妇…唉！无月啊无月，你这个专克女人的小魔星，以后不知还要害多少女子，为你神魂颠倒啊！”她已明白，这事儿不全怪花影，但此事对她造成的伤害太大，便只是轻描淡写地道：“该说的你都说完了吧，好好在这儿继续反省，以后怎么办我再考虑考虑。”说完离开了悔过窟，顺便又带着北风等人来到北侧的秋水宫，仔细地考察了一下那儿的机关埋伏和防卫情况。机关埋伏依然犀利无比，布防于各处机关枢纽的守卫们反应敏捷，警惕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也很高。

　　布防于秋水宫的是清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卫队女队员，一身白色劲装，年纪都在二十左右，容貌十分美丽，个个身怀绝技，又各有专攻，全部来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卫队最为精锐、由北风直辖的上黄旗。

　　经过一番仔细考察，一向御下极严，对属下非常挑剔的夫人也感到十分满意，此处是她以后经略中原武林，进而谋取天下的中枢地带，自然容不得有一丝大意。回到秋水轩已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落西山，虽已入冬，但西山之上那片晚霞却依然灿烂。

　　夫人驻足院中回廊，负手静静地欣赏着一天中那最后的精彩瞬间，片刻之后那抹亮丽消失得无影无踪，天地间也仿佛顿时陷入一片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2.jpg">雾之中。辉煌总是那么短暂，美丽最易夭折，黑暗却总是显得那么漫长，人生何尝又不是如此？

　　“自古美人如名将，不许人间见白头！”夫人声音低沉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道，似乎在缅怀逝去的青春年华，令她伤感的是，自己的青春岁月。

　　除了在关外以血腥征服获取的大片领地，和在中原建立起的武林霸业，似乎再也找不到一个值得怀念的精彩瞬间，她心中默念着：“我的青春岁月没有出现过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出时的辉煌，绝不能任由那晚霞的灿烂再从我身边悄悄溜走！”

　　传上晚膳，她和无月一起在餐室进餐。有几天没出门了，无月胃口似乎不太好，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。夫人的胃口却一向好得惊人，吃掉一只浇上柠檬汁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u.jpg">鸽，重约一斤的水煮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和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各一大块，和几只鸡蛋，她很少吃米饭和面食，筷子用得也很别扭，跟一般女子的饮食习惯似乎不太一样。

　　见无月只吃了一点便放下筷子，她不由劝道：“怎么又不吃了？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，应该多吃点才能长个儿。你看你身材这么瘦小，府中有些同龄的女孩子都比你高大些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ue.jpg">待你。

　　你看我这么能吃，所以才长得这么高大健壮，才有力气打败敌人。”无月笑道：“我又不喜欢打架，为什么要长得象您一样高大健壮呢？对了，今天您出去忙了一整天，都干嘛去啦？”夫人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，缓缓地说道：“下午我去二姨娘那儿看了看。”

　　无月眼中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：“二姨娘怎么样，还好吧？您会杀了她吗？”夫人心里有些不快：“我服侍你十几年，也未见你如此关心过我。你跟她也没相处多长时间，就对她念念不忘，你对得起我么？难道在你心中，她真的就那么好？”无月忙陪笑道：“瞧您说哪儿去了？

　　毕竟您好端端地坐在这儿，叫我怎么关心您呢？二姨娘被关在地窖里受苦，人家只是有点同情而已嘛。在我心中您才是最大的啦，我可是片刻都舍不得离开您，睡觉时没您在身边我都害怕。

　　您瞧，一天时间没见我都很想念您的，要不干嘛要问您去了哪儿呢？”他这张甜嘴哄得夫人心花怒放，忍不住揽住他的身子啐道：“你呀！真是我的小魔星，最大的本事就是哄女人开心。

　　你知道么？你越是这样，以后我就越舍不得和你分开了。”无月奇道：“咱们在一起不是好好的么？以后干嘛要分开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