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

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微微点了点头道：“我想姐姐也是个明白人，所以才会带我去一醉山庄，说起来我还要感激姐姐，若没有这段经历，我只怕永远也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，有些事也永远看不透。

　　可是现在不同了，该试的都试过了，想看到的也看过了，心里有了底，于是我想着，那里我以后还是不去了罢。

　　姐姐若是愿意听妹妹的，那儿最好也少去些。那里虽好，但终究不是你我这样的人可以常玩的地方，就像那些男人，不过是高兴的时候找他们陪着逗个乐，不高兴的时候唤来解解闷罢了，他们对你再好，也万万当不得真，更别说无夜他们那样身世复杂的了。

　　天长地久只是书上写了骗人的罢了，这世上，哪会有什么天长地久呢？都是男人骗女人们的把戏而已。”她嘴里说着这些话，心里却渐渐黯然下来，这些天她想了很多，终于算是想明白了，也终于看清楚自个儿该怎样做了。

　　无牙、情之，他们再好，也不过是自己生命中最短暂的过客，都做不得数，当个点缀也就是了。她一番话说的真诚，让香惠也不知说什么好。

　　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，”香惠想了想这才开口，可还未等她想好说什么，却只听外面门声响动，一个人影大步走了进来。

　　淡淡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明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的绸缎长衫上，让人好一顿愣神。无论多少次见面，无论曾经多么亲密地耳鬓厮磨，白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每一次见他，都觉得只要再多看一眼，自己就会被淹死在他的笑容里。

　　只抬眸的瞬间，便见那面容宛若夜幕中陡然绽放的烟花，一瞬间的眼波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转，便是那风华绝代的浓香醇酒，直让人想饮下就此沉沦，不愿醒来。

　　依然这般高贵，优雅，慵懒…谁能想到这会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huan.jpg">场上但求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huan.jpg">的卖身人？

　　白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，有点苦，还有点涩。那人黑衣紫袍，只微微一笑，便漾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室的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.jpg">，步伐带动了发丝浮动，乌黑如墨，微微飘散，从肩旁滑过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ang.jpg">出一个浓烈的孤独。

　　他走近，背对着窗户，外面是一轮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天，光影的强烈对比，使得他的轮廓半明半暗不甚清晰，然唯独那双眸子，依然还是那夜里开出的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.jpg">之花，妄图燃烬别人全部的热情！她曾经以为“倾国倾城”不过是文人夸张的表述，可自从认识了他，便发现真的有人可以美至令人甘愿倾了江山。而且，那还是一个男人。此人嘴角向上挑了挑，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地看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，说道：“白夫人，真是好久没见了。”

　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转头面向香惠，故做惊讶地问：“是姐姐请无牙公子来坐陪的？无夜公子呢？”

　　香惠笑了笑，手上的美人扇一转，拍了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，嗔怪道：“瞧你这丫头，明知道人家是不放你才过来的，还要这样问，这不是生生地伤人的心么？”

　　秦洛跟在后面也已经进了门，不动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地站在了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身旁，冷冷地打量无牙。

　　无牙瞥了一眼秦洛，嗤笑一声，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笑道：“原来夫人有了这样的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huan.jpg">，难怪就弃无牙于不顾了。”

　　此话说得甚是暧昧，外人听来分明别有意味在其中。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面色一红，羞怒地看着无牙，冷冷地说道：“无牙公子休得胡说，秦公子是我家故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，与我情若姐弟，不似公子所想那般不堪！”

　　“哦？”无牙笑了，在桌边坐下，轻佻地盯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问道：“既不是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huan.jpg">，那为何舍了我这旧爱？夫人，你有多久没有去找我了？嗯？不想我么？”

　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.jpg">下心中的恼怒，冷笑道：“无牙公子这话好无道理，你是一醉山庄的公子，我是这兰陵城中的正经商家。

　　你是卖的，我是买的，我高兴了就花钱图个乐呵，不高兴就自然置之不理了，哪里有上门质问人家客人为什么不登门的？”

　　只简短地的几句话，却像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无牙的脸上。无牙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，如同那上好的纸，苍白得毫无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。他不敢置信地看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，万般情绪在眸子里一闪而过。

　　他本是听香惠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出事了才过来看她，谁曾想她如此无情，竟当了人用这些话侮辱于他！人都说男子无情，可没想到她这样的一个女子竟也能无情到如此地步！

　　“好！好！好！”无牙怒急反笑，盯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一连说了几个好字，这才从桌边站了起来，说道：“夫人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舌让无牙佩服，无牙就此别过，从此以后定不会再来打扰夫人！”说完便拂袖而去。

　　“哎…”香惠急忙叫道，可无牙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香惠转头无奈地看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，埋怨道：“你们这是干吗？他分明是心里惦记你才来看你，你为何要如此羞辱他？你难道还不知道他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子，不管你们闹了什么别扭，他能这样已是低头了，偏偏你却一点也不肯领情，你们这对冤家啊！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低头饮茶，淡淡地说道：“姐姐糊涂，怎么就还看不透这些？人都说无情戏子无义，他们这样的人为何要违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子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g.jpg">合我们？还不过是有所图谋罢了，如果姐姐没有万贯家财，那无夜公子还会如此对姐姐么？我也是为了姐姐好，姐姐自己静下心来也琢磨琢磨吧。”

　　“可是…”香惠还想再说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，淡淡笑了笑又接着说道：“还有，姐姐仔细想一想，你介绍我去一醉山庄除了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，可还有些别的原因，那无夜他们可是在姐姐面前提过这样的事情？可是有过引姐姐邀我去那里？”

　　香惠一怔，随即也沉默了下来，只是怔怔地看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，陷入了深思之中。

　　本来，这不过就是一场身体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huan.jpg">愉，买的或卖的，即便是相信感情的，也没人相信对方的感情！都是自己骗自己罢了，剥开这层外壳，就能看见腐烂的内脏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o.jpg">的丑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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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这一宴，被刚才的事情一搅和，谁也没有心思再吃下去了，过了一会，香惠便找了个借口提前走了。

　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默默看着一桌子的残羹冷炙，忽地笑了起来，喃喃说道：“哪里有什么真情实意，不过都是有所图谋罢了。”她抬起头看着一直默然站在身侧的秦洛，笑着问道：“秦洛，你的所求又是什么呢？”

　　秦洛回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，眼神深沉，而又纯净，里面依然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曾经见到过的执着和坚定。

　　白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移开视线别过脸，轻声说道：“算了，当我没说吧。”她低低地叹息一声，从桌边站起来往门外走去，刚要出门就听见秦洛在身后突然说道：“我和他们求得都不一样。”

　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闻言身形一顿，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苦笑，却并没有回身，只是低声说道：“秦洛，不管你图什么，只是别骗我，也别瞒我，我身边只剩下你了，你别让我连最后的这一点信任都无人可托了。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和秦洛一前一后地下楼，刚出了酒楼门口就在街面上遇到了梁北戎。

　　梁北戎手持折扇，一身风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公子闲适的装扮对着她扬起笑容，清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uang.jpg">怡然，倒也颇合了他的气质。

　　他总能很好地把握住这个分寸，多一分太热情，少一分则生疏。梁北戎手指一滑弹开扇面，随手摇了两下，笑道：“白夫人，可真是巧，我还正想去寻夫人呢！可巧就遇上了。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面上淡淡地笑着，心里却在想这可真是巧，这里离白府还隔着好几条街，他梁北戎寻她都能寻到这里来，岂不是巧得很么？“可不是巧么！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温婉地笑道：“梁公子刚想要寻我，就能隔了大半个兰陵城在这大街上遇见，公子还真是能心想事成呢！”

　　梁北戎笑笑，像是没有听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话里的意思，说好听些，是风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倜傥魅力难挡，说难听些，不就是厚颜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i.jpg">了？

　　白府的车夫已经把马车赶了过来，秦洛替白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放下了脚凳，回首看她。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冲秦洛微微点头，又对着梁北戎淡淡笑了笑，问：“不知公子寻我何事？”

　　“呵呵，我寻了幅好画，想请夫人一同赏玩呢。”梁北戎笑得跟个没事儿的人一样。

　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正扶着秦洛的胳膊踏上了脚凳，听到梁北戎如此说，便回身轻笑着回答道：“那公子可寻错人了，先夫虽说醉心于丹青字画，可我却对此道一窍不通，公子让我去鉴赏字画，那可是明珠暗投了呢！”

　　梁北戎负手站在马车旁，自信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地笑着说：“这画可不是寻常的画卷，是人特意从京城送过来的，夫人一见，便能知道这幅画的妙处！”

　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已上了车，用手轻挑开车帘，不冷不热地说：“哦？那我是非看不可了？”

　　梁北戎笑着点头：“不错，非看不可！”白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可有可无地挑了挑眉，抬眼看着梁北戎说：“公子如此说，那便就看看罢。

　　只看公子何时有空，请公子带着画来舍下一聚。”“好，在下现在就有空。”梁北戎爽快地答道。

　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见秦洛也已上车，便又对梁北戎客气地说道：“那就舍下见吧，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先行一步了，请公子恕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是避嫌之身，就不请公子上车同行了。”

　　梁北戎点头说好，身子往后避了两步，让白府的马车先行。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见梁北戎的身影在后面越来越远，这才放下了车帘，冷笑道：“真是热闹，这几伙子的人都看上了咱们白家，偏生咱们还不知道他们惦记的是咱什么！秦洛？”

　　她转头看秦洛，问道：“你可能猜到他们是想找什么？”秦洛垂眼想了想，问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：“大哥生前可曾提过府里有什么要紧的东西？”

　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轻轻地摇了摇头：“你也知道，你大哥后面的那段日子几乎都是在酒醉中度过的，我除了见他喝酒就是拿了画笔胡乱地涂抹一些我看不懂的画，从不曾听他说到过什么要紧的物件。”秦洛看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，想起她以前在白府中那段不容易的日子，心中有些疼惜，忍不住低声问道：“夫人，你可能怨恨过大哥？”

　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怔了怔，轻轻垂了头，低声道：“怨什么？是怨他们买了我做童养媳，还是怨他明明都已经病得都要死了还要让我冲喜么？”

　　秦洛沉默不语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嘴角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出了一丝苦笑，幽幽说道：“我不怨，不管怎样这都是我的命。如果当初白家不买我，我可能早就被人贩子卖入了青楼，现在还不知道过得是什么光景。

　　虽然后来白家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i.jpg">我冲喜，可也毕竟养了我那么多年，毕竟给我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家业，起码让我以后的日子可以衣食无忧，所以我不怨。”

　　车里突然静寂了下来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和秦洛都是沉默不语。街面上喧闹的声音隐约透了过来，反而更衬得车里更加沉闷。

　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只觉得心里有些憋得慌，伸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ao.jpg">起车帘的一个小角，看着车外繁华的街面发呆。

　　过了片刻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突然说道：“秦洛，以后还是叫我大嫂吧。”秦洛闻言用力抿了抿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，只是静静地看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的侧脸，没有说话。

　　白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刚回白府没多久梁北戎就到了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把他让进客厅，又叫小茉奉了茶，这才在主位上坐了，笑道：“不知梁公子从京城里带来了什么好画，非要我跟着开开眼不可。”梁北戎笑了笑，转身放下了茶杯，让侍立在身后的随从把画卷拿出来。

　　那侍从忙把一个精致的画轴从背后解下来，双手恭敬地奉给梁北戎。梁北戎从随从手里拿过画卷，随意地摆了摆手遣退了随从，把画卷缓缓打开摊在案子上，冲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笑道：“夫人请看。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别有意味的目光先在梁北戎脸上打了个转，这才站起身来走近了看向那画，却突然一下子愣在那里。

　　梁北戎那极好看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角慢慢勾起，轻笑道：“夫人可识得这画中的美人？”

　　这是幅极写意的水墨画，画卷中的是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女，正跪坐在荷塘边逗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ong.jpg">着草丛中的花猫，不远处是开得正浓烈的荷花。

　　整幅画的笔法都很简洁，可就是这看似极随意的几笔，却鲜活地刻画出了少女的俏，花猫的娇，以及荷塘中那一池荷花的妖娆！

　　画中少女的眉目描画的并不太清晰，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还是认出了那是少女时期的自己。或者…与其是说她认出了自己，还不如说她认出了那只娇憨的花猫和那一池的荷花。

　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沉了下心中的情绪，淡淡说道：“这应该是先夫的遗作吧？”梁北戎一直盯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的表情，见她已经从最初的惊愕中平复了过来，便轻笑着点了点头，说：“不错，夫人好眼力，此画正是白岂先生的真迹。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又坐回到椅子上，端起茶杯微低头抿了口茶水，借机掩了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角那一抹忍不住扬起的讥讽，淡淡说道：“先夫生前甚爱书画，平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里除了饮酒便是提笔作画，不过他既算不上什么名家，也就谈不上什么真迹不真迹了，梁公子如此说可真是折杀我们白家了。

　　这样的画卷书房里还存了不少，梁公子若是真喜欢倒是可以去挑几幅来。”梁北戎笑着摇了摇头，说道：“能得白岂先生一幅真迹已是在下的幸运了，哪还敢贪心，再说这画与人皆靠缘份，如有缘自会落入我手中，无缘即便现在得了，以后也怕是要丢失了的。”

　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梁北戎，暗自寻思他这话的深意。梁北戎却又低下头去仔细打量那幅画，过了片刻忽抬头指着画中的少女笑着问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：“如果没有猜错，这画中人就是夫人吧？”

　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面色微黯，说道：“正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年少的时候。不瞒公子说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虽说是十八岁与先夫成的亲，可却是从十二岁就进了白家的门，所以也可以说是在白家长大的。

　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现在还能隐约记得些那时的事情，先夫生前一爱画二爱酒，经常是一边饮酒一边作画，画的也多是身边的人和景，所以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出现在先夫的画中并不奇怪。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顿了顿，看着梁北戎问道：“只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有些奇怪，先夫的画作一向并不出卖，怎会到了公子手中呢？”

　　梁北戎闻言挑了挑眉，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，且笑道：“这便是在下刚才所说的人与画的缘份了。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惜见他不肯说，便也不再问，低了头继续小口地啜茶，心中只是琢磨这梁北戎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突然拿了这画过来给她看是何用意，如果说只是因为画中的人是她，那用得着叫人专门从京城送了来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