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
每一次都一样，他们默默的彼此慰藉，彷佛不再任情欢乐，就可能保护他们不受伤害，…只要寂静无声…那未知潘朵拉的盒子就不会打开。

　　哥哥找到工作上班后，不久玟玟也进入太阳公司开始忙碌的新生活。一年后哥哥与大学时候的女友论及婚嫁，玟玟没有觉得感伤，兴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o.jpg">帮哥嫂筹备婚礼，父亲自大陆回来主婚，大哥仍然只寄回礼金，玟玟对这些已经都麻木甚至父亲蹒跚苍老的身体，都没有引起她太多怜悯。

　　婚礼后玟玟给与父亲一笔钱。父亲有些羞赧的收下，又去彼岸长住去了，玟玟甚至对父亲没有怨恨，这里已经不是父亲能够认知的世界。玟玟用剩下来的积蓄在公司附近分期买下一间小公寓，让哥哥将他们租赁了五年的爱巢改装成新居。

　　当时太阳公司业务正不可思议的成长，柯林顿时代美国经济快速起飞，连续几个美洲大买主都下了订单，玟玟将奖金分红用来资助哥哥成婚，又给父亲一笔钱后，剩下来的钱只够付房屋的自备款。

　　好像觉得家庭的骞绊至此告一段落，今后生命是属于自己，玟玟用斩断亲缘来形容那时的心情，实际上仍然与兄嫂的新家庭密切往来。玟玟用狂热工作，来忘却独居的孤寂，太阳公司好似她新生命所拥有的新家庭。玟玟是第一个喊我大哥的人。

　　“你那时还不害臊的要我喊你叔叔！我只肯叫你大哥！后来诠星他们就跟随我都叫你大哥了！”

　　想不到玟玟对当年的细节记得那么清楚。“我从来没有后悔与哥哥好，如果时光再回头，我还是会再做一样的事，只是我想我会把我和哥哥的事处理得更完美！”

　　“我跟嫂子自大学时候感情就很好，她是我唯一会亲吻的女人，哥哥每次看到我亲吻嫂嫂，就会很不自在，我们就故意当着他面接吻，我们可不是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恋！

　　我认为亲吻拥抱最能够表达家人的亲密。”“我没有觉得对不起或是妒嫉嫂嫂，我与哥哥间的感情和他们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qi2.jpg">感情层次完全不同，可以和谐共同存在。”

　　“这些年除了哥嫂外，你们是我最亲近的人，我一直把你当做我从未有过的完美爸爸！”玟玟的从回忆中回到现在，神色间仍然有着掩不住的酸楚，眼神却是无限温情的望着我。

　　我清了清喉咙，想要说什么，终究没有说出口，已经是中午时分，邻近几张桌子陆续坐上点午餐的上班族男女，餐厅里沉郁的静寂被周遭轻巧的笑语敲破。

　　玟玟旁若无人的继续说：“我最不能忍受孤寂，总是期望有人能够关爱我，我不要谁负什么责任，我默默期待很久…你从不肯扮演这样的角色！”

　　玟玟的神情有些哀怨：“华盛出国很久，诠星与晓祺前一阵子又莫名其妙的腻在一起，你又和晓玲好起来。”

　　“我也知道不应该！却对你很生气！就有好几天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n.jpg">着哥哥，终于昨晚被你撞见。”一路上我与玟玟玟挽着手走回公司，路旁的工程车仍停放着，工人想必都避开正午烈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午睡去了。地上原本残余的枝叶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阳光下，我莫名所以的心绪开朗起来。

　　在公司楼下我对玟玟说：“让大哥再想一下！生命里不能够只是背负过去，我们终究该为自己活得像个有灵魂的人是不是？大哥再想一下再和你谈。”

　　那天晚上公司有同事婚礼，晓祺穿着闪亮的晚礼服，仪态万千在结婚礼堂当司仪，诠星是介绍人，一段风趣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ue.jpg">谐的介绍词与晓祺搭配得天衣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feng.jpg">，全场哄堂大笑久久不能止息，玟玟是总招待，不着痕迹就指挥若定的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场三十几桌宾客摆布得周周到到。

　　我喝了些酒，摆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o.jpg">闹哄哄亲吻新娘又相约着如何闹新房的同事，九点半回到住处，打开门，又惊又喜的发现华盛正坐在客厅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桌啤酒小菜，与菲佣Tina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。

　　“六点荷航班机，回来就直接到你这落脚，想借住个三。五天，等我房子装潢好就搬！”华盛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uang.jpg">朗的站起来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g.jpg">接我，我心里一阵欢喜。

　　“没问题！我换了衣服就来陪你喝酒。”我三步赶两步的往卧室走。华盛与我一直最亲近，颇有些忘年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的味道。这小子直到今年还在外租屋住，所赚的钱都拿回南投埔里老家。921震灾他家祖屋全毁，儌幸的家人都没有受伤，他大哥一家子所经营的冰店也倒坍了！

　　失业的大哥一家和务农种花的父母都靠他接济，政府震灾补救款还没有拨付，华盛已按捺不住迳自把祖屋及冰店重建起来。

　　这两年省吃俭用的，一旦换租屋就搬到我住处打混，菲佣对他比对我还服侍周到，客房永远还存置他的衣物书籍，总算今年初老家的负担减轻，又相中买下关渡新重划区的房子，将要完工乔迁。

　　我与华盛往往就这样浅酌谈笑着至深夜，华盛是我唯一能少许倾诉心声的对象，他的个性极像我年轻时的年少轻狂，却也有宜静宜动的隽永，我们曾倾谈终夜；也曾无语对坐一杯又一杯的，各自浇灌着心中块垒。

　　初再会的欣喜让我们快饮三数杯，华盛又打开机场带回的洋酒，谈笑着欧洲的见闻，再小饮几杯后，华盛突然闲闲的问：“是不是有女人在家里住过一些日子？”

　　我知道毕竟瞒他不过，把晓玲的一段故事合盘托出，连与诠星晓祺的那一段都没有隐瞒，事实上经过这些日子身心都受到剧烈的震撼，我也急于有一个倾诉对象，华盛一直为我守藏许多秘密心事。

　　“我早就知道，他们有一天会这么做！”华盛像是揭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秘密似的，畅快诡笑起来。“其实诠星和晓祺并不是一对，我们都知道诠星女朋友在国外，明年就会回国，他们是在作戏给你看！诠星真是深沉得可怕…”

　　华盛得意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，又再为我和他斟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：“我们四个人，套句玟玟的话是开国元老，我们在你带领之下像家人，又像是生命共同体！”

　　华盛兴奋得神采飞扬：“我们早就互相了解彼此的重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，也习惯彼此照顾依赖，很早前有一段时间我和晓祺很好，去年年初的时候，玟玟心情很郁闷，诠星就拉着我们一起陪她，那段时间玟玟很容易喝醉，每次醉了就又哭又闹的！都是诠星把她送回家…”

　　“有一晚在诠星家，不知怎么我们都醉了！就糊里糊涂我想诠星没醉，他从没醉过，第二天酒醒来，起初大伙还尴尬的装做没事一样，还是诠星把事情拆穿了，后来也就没有顾忌，就会两个人或四个人玩在一起了！”

　　“你们玩4p…？”我有点受不了这样惊吓，会不会他们还嗑药呢？“不是你想得那末样，我们没那么变态！”

　　华盛笑着解释：“就像大前年，我们在复兴南路小办公室的时候，我在赶夜工回覆国外客户，诠星和晓祺在那一头聊着聊着就作了起来，我仍然赶我的工。”

　　“最初我们我们没那么放得开，诠星常拿些歪理开导我们，后来玟玟和晓祺就比我还自在了。”

　　“我们有时候会聚在谁家，多半是诠星家，四个人一起作，不一定同时。有一次诠星和玟玟作，我和晓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2.jpg">着看球赛，硬是等到球队赢球，才兴高采烈作。我们从没有做奇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的事，就像玟玟说的”最亲密的人为什么不该享受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爱？难道要去跟陌生人作吗？”

　　晓祺也说得好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爱要从一而终，不然感觉就变了！””“所以我们不会当场互换，每一次那一对都专注的享受爱与慰藉，其实我们很少四人一起作，也因为工作各忙各的。”

　　“你记不记得去年北美那批货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期延误，客户大发雷霆，你把我们关在会议室狠骂一顿，会后你沮丧的离开公司，我们也都难过得没有心情加班，那晚就在玟玟家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着眼泪疯狂作爱…我认为每一次都很纯情真摰。”

　　我几度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言又止，一杯杯的喝了小半瓶，华盛制止我斟酒的手，神秘的对我说：“你记不记得今年初开工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.jpg">酒？我们五个人一路唱着送你回来再喝，你放Tina回菲律宾过年，你醉倒后，我们四个人就在这客厅作了起来！”

　　“诠星和我都还有些顾忌，玟玟和晓祺比平时还要放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ang.jpg">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叫的声音连聋子都会吵醒，她们说就是要把你闹醒来，不要再瞒你。”

　　“晓祺那晚说”如果你醒来就要诠星与我回家，她和玟玟要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n2.jpg">你””“你那晚始终没有醒，他们走后，我睡在客房，还听得到你酣声。”

　　华盛微笑着摇头彷佛无限婉惜。从华盛叙述中，我隐约记得那晚睡得很不安稳，奇异的梦境杂沓袭来。我摇摇头整理混乱的思绪，许多遥远音容笑语，零落的闪过脑海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2.jpg">离的图像逐渐清晰起来。

　　隐约之中，我总是觉得很不妥当！好像是发现自己儿女玩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游戏！看华盛说来理直气壮，但诠星比他们都年长三。

　　四岁，应该不会这么天真的以为，世间真的有这么单纯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2.jpg">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爱与感情。如果这些是诠星的设计？加上那晚的表演！真的会让我不寒而栗！我摇摇头试着摆开这想法。

　　除了诠星以外，其他三个人都是毕业后就进入太阳公司，没有其他的社会经验，晓祺单纯善良，玟玟外表像是女强人，实际心里感情很脆弱。家家酒般的游戏玩过火了！现在不觉得，将来对谁都不好！“你知道玟玟和她哥哥…”

　　我犹疑的问。华盛打断我的话：“我们当然都知道，就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伦吗！有什么好在意？晓祺就遗憾她没有这样体贴的哥哥。”

　　“这世间不知道有多少所谓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伦的事发生着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在那里？真正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的是这个男女杂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的社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情男女！家人间至情至爱反倒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？一个人去跟陌生人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.jpg">或去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这不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？跟自己亲近的人作爱叫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