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
我信步走出住处，我需要接触人群，即使是冷漠的人群也好。我期望看见一些比较真实的世界。

　　不知不觉中我已经站在公司楼下，我摇头苦笑，这些年来除了公司还有那我称之为家的住处外，我还有什么地方可去？有人在等待的地方才能够称为家！

　　我走进电梯，心里期望诠星或玟玟会在，最近他们常加班，或者给华盛打电话，华盛是我最喜爱的徒弟。

　　公司保全系统还没有设定，门锁住，里面有灯光。一定是玟玟，如果是诠星，则未必会锁门。玟玟遵守每一项她自己订定的出勤安全规定。想到玟玟我心里泛起温暖。

　　这四年如果不是他们四人像亲人般对待我，我的生活将是一片空白。打开只有我们五人有钥匙的门锁，我注意到灯光说话声由电脑室传出。

　　我先走进自己办公室室，有一些留言，诠星玟玟还有晓祺留的字条，毕竟我很少像今天中午就不见人影。用了大约十分钟处理必要的事务，做一些重点摘录后，我走到电脑室。

　　在门廊就听得到“咿唔”的声音，好像男女接吻的声音，在夜晚寂静无声的室内分外清晰。会是谁呢？我好奇心起，电脑室一向门关着，我由百叶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feng.jpg">隙往内张望。只看见一男一女隐约的背影，整排电脑萤幕闪烁着。男声：“等一下！我快要把这程式修好了！”

　　女声：“我不管！你说八点半就会好的，现在九点多了！嗯我要现在。”模糊的声音很熟悉，从背影看他们正在接吻。男声：“只剩一项了！玟玟别闹了！”

　　俩个人静下来，我心里却起了万丈波涛。居然是玟玟？我在惊讶中自己也很意外的，居然觉得很妒嫉！

　　虽然早就知道，有这么一天玟玟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男朋友，前一阵子还误会她有男朋友，可是当我真的听到她用过去只是与我说话时才有的亲昵语气，与别的男人说话，我还是会心酸。

　　我正要起步离开，听到玟玟说：“哥！你今天遇见我们总经理？你觉得他人怎么样？”难道玟玟与她哥哥我不敢再想下去…我轻轻锁上大门，我希望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。

　　我希望他们永远不知道我出现过。第二天我很晚上班，我睡得很不安宁。晓祺很体谅的对我微笑，然后为我送上热咖啡，顺势坐在我椅扶手，像女儿对父亲一般脸颊贴上我脸颊。

　　我们已有半个月没有这样亲密的接触，一种熟悉的温暖感觉浮起。我们都没有说话。玟玟推门走进，我们都没有动，能够直接推门进来的就这么几个人。“晓祺！我要跟大哥说些话，拜托你出去一下。”玟玟开门见山的说。

　　我们都很意外，从来在我们间是没有秘密的，我心里有不祥的感觉。

　　玟玟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的说：“我今早不想上班，大哥陪我出去走走好吗？我有话想跟你说。”我惊疑不定的问：“为什么？”玟玟说：“大哥！你昨晚忘记关办公室的灯了！”＊＊＊

　　玟玟神色自若的与我走在仁爱路宽敞红砖人行道，嘴角不经意的带着浅笑，反倒是我像做了亏心事似的，心神有些不安。

　　人行道有一些原本青绿的榆树，被上个月的台风摧残得令人触目惊心，木架支撑着的怪异模样，就宛如一株株伸手向天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.jpg">越呐喊的身影。路旁还有台北养工处的人高站在工作车上，忙碌的为前些年移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en.jpg">柢不深的树木修剪招风的枝叶。

　　听说过几天又有一个台风会侵袭台湾，究竟有多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en.jpg">柢不深的树木能够在下一个台风后幸存？转入街角巷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ong.jpg">进入相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u.jpg">的咖啡厅，在当年我们仍是五人公司时，我们常戏称这里是会议室。

　　我们曾经在这间不到二十坪大的餐厅角落那张桌上，讨论出许多展业大计。华盛总是慷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.jpg">昂，又不时高谈阔论一些天马行空的热情奇想。当玟玟开始发言，自然而然所有不着边际不切实际的谬论都收敛起来，大伙儿这才开始认真的面对眼前议题。

　　经过对机会风险可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反覆评估后，诠星则总是最早对我说出：“我认为有把握！让我们完成它吧！”

　　诠星有沉着又充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野心的个性。然而往往要等到晓祺归纳分项整理重点，列出执行步骤，优先顺序，配合事项后，才知道我们究竟议决了什么。

　　此刻四年来一直冷静自持的玟玟，坐在同一张餐桌我的对面，细心为刚送来的热咖啡加糖…一匙半，不多也不少，轻轻搅拌后，一丝不苟的在适当时候淋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球，上午十点早餐的客人都已离去。

　　餐厅静悄悄的，只有穿越玻璃窗放肆洒入的阳光，在无声的空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动。“大哥！你自我出社会以来一直照顾我，我绝对不会对你隐瞒任何事，所以…”玟玟俏皮的耸肩，摊开双手说：“你要知道什么就问吧！”

　　玟玟一如往昔直接切入主题。阳光在她耸起的肩头造成波状阴影，被阳光染成金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的发丝，与她高扬的黑眉，很巧妙的成为颜色的渐层对称，究竟是嚣张的金黄不经意的染亮浓郁的檀黑？还是沉稳的檀黑正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.jpg">噬着浪漫的金黄光彩？

　　我定定的凝视玟玟的眼睛，声音有点沙哑的回答：“我不想知道任何事情，我只要知道玟玟过得很好！很快乐，就心满意足了！”

　　玟玟仍然保持脸上那抹强笑：“大哥说话比以前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化多了！是不是因为跟晓玲好过的关系？”这小妮子有点防卫过当的咄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i.jpg">人，提到晓玲，我神色依然平静，心绪却有如针芒穿过般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ou.jpg">搐一下。

　　我还是低沉的说：“这些年你们一路辛苦的陪我走过来，承蒙你们叫我一声大哥，我是真心的愿意像你的父兄一样爱护你，只是前几年我全心都放在如何把公司经营好，只觉得你们分红收入高就好了！从来没有关心你们的生活，现在大哥想通了，嗯比较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化多了！

　　你心理有什么为难的事，当然应该跟大哥说。”“我那有什么为难？我最为难就是你这木头大哥！总是一本正经的训人！就怕做错什么事落在你眼里。”

　　玟玟俏皮的斜瞥着我：“现在好了！你现在还不是初次一见面就跟晓玲好？”又打趣我：“不叫你大哥！难道叫你朱哥？难听死了！”又装成娇羞的啐我：“明明知道我哥哥和我这样，还要做人家父兄？你不怀好意啊？”

　　我瞠目结舌的听着玟玟说话，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，我原本作好心理准备要面对一番剖白，就如同报导中家庭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侵害事件泣诉一般，谁知玟玟巧语调笑着，反而让我尴尬起来。

　　“看见你出门时，那么样天塌下似的样子就有气！不消遣你一下，真不知道你会说出什么话来？”玟玟仍然俏皮的对我说。我终于回过神呐呐的问：“你真的和你哥哥…？”

　　玟玟逃避我的凝视，低着头幽幽的说：“我今天就是要跟大哥说清楚，我知道大哥关心爱护我，我不想大哥认为我做了坏事，我就是想要大哥知道，我在作什么！我在想什么！”

　　…玟玟是眷村孩子，父亲是低级军官，所以玟玟也像其他眷村孩子一般，从小就学会独立坚强，还有一个大九岁的大哥，在玟玟读高中时就出国留学，很早已经在国外成家立业。

　　高三那年母亲病故，她大哥没有回来奔丧，只是寄了点钱回来。母亲去世后，父亲就像其他老兵一样染上归乡热，找到亲族后从此很少回台湾，即使偶尔回来也是尽谈些玟玟听不懂或是不想听的事。

　　北上就学后，很自然的与她二哥一起住，她二哥那时候大学也还没有毕业，俩个半大孩子，就这么相依为命的独自生活在一起。

　　初开始时候还挤在一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上，是住新庄的姨妈来探视，才又帮他们另租了住处，兄妹俩个在失去母亲后，痛楚的学会互相照顾。

　　玟玟仍然平静的叙述：“一切并不是像小说上写的那般，发生在风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加的夜晚，没有任何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.jpg">情或冲动，就是自然而然的发生。”

　　兄妹俩也不像小说情节般情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高张乐此不疲，玟玟当时并没感觉太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爱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huan.jpg">愉他们就宛若彼此慰藉，有时候玟玟想念妈妈，也会哭泣着抱住哥哥求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huan.jpg">。

　　就这么过着不为人知的生活，哥哥有段时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女朋友，妹妹也热心的撮合，兄妹俩都很自然的体认，现在或未来终会有第三者出现。

　　“没有情人之间那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n.jpg">绵或者生死相许的诺言，但是我相信哥哥爱我或我爱哥哥比情人或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qi2.jpg">更深刻，我们都是只为对方设想，我那时候常常会幻想，什么样子的女孩嫁给哥哥能够让哥哥快乐？这女孩应该如何照顾哥哥？这女孩该用什么方式与哥哥作爱？”

　　玟玟沉溺在回忆中。即使哥哥服预官役，也幸运分发到北部，服役期间哥哥对玟玟更成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u.jpg">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体份外眷恋，玟玟从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因为孤寂还是因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被启发，晚上不时会思念哥哥，也曾经断断续续有两个男朋友。

　　大三那年哥哥即将服完兵役时，玟玟怀孕了！算时间应该是哥哥的，那天是假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，清晨八点哥哥就从部队回到家里，玟玟在睡梦中被哥哥抚遍全身的手惊醒，玟玟又惊又喜的抱着哥哥，以罕有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.jpg">情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g.jpg">合，俩人抵死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n.jpg">绵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huan.jpg">，第一次领略前所未有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体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huan.jpg">愉，已经分不清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还是情。

　　玟玟头一次骑坐在哥哥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o.jpg">际，上下耸动，嘴里忘我的喊着：“哥哥！”又换了好几种姿态动作，一心只想取悦哥哥，同时体验不同的灵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乐趣。

　　那天上午根本没想到也来不及做防范，整整作了三次，都忘情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.jpg">在玟玟身体里，下午回部队收假前又作了一次，这次哥哥倒很仔细的戴上套子。

　　玟玟当时还不以为意的取笑着，亲吻哥哥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具：“当军官今早没有戴帽子就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ao.jpg">？我要在你弟弟上签封印，教弟弟关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.jpg">闭一星期，都不准它出来！”谁知道就那一次疏忽就有了，玟玟当时很天真的瞒着哥哥，一心想要把孩子生出来。

　　玟玟回想说：“我那时候就想，我要把孩子生下来，哥哥还是可以跟别人结婚，我自己会把孩子抚养成比哥哥和我还要出色的俊男或美女，那时候我真的认为哥哥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。”

　　玟玟的哥哥在一个月后退伍，玟玟准备了别出心裁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huan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g.jpg">会，俩人像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.jpg">月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qi2.jpg">般不分昼夜探索彼此的身体。他们戏称过去是”小孩的游戏”现在是”成人级享乐”终于一星期后，哥哥发现玟玟怀孕，铁青着脸带玟玟去堕胎，玟玟足足哭闹了半个月，也不跟哥哥讲话，哥哥耐心的照拂一切起居饮食。

　　从那件事以后，俩人间好像有了一道无形的鸿沟，仍然生活在一起，彼此关心照顾一如往昔，偶尔也会作爱，只是作爱成为彼此不再谈论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.jpg">忌。

　　彷佛是从两小无猜的童话世界，不经意的掀起真实世界的帘幕，窥探真实世界里不可预知的未来多么另人惶恐！

　　他们不再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，玟玟搬回自己房间，有时玟玟会过去找哥哥，有时候哥哥会过来，玟玟会直视着哥哥的眼睛，然后俩人默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o.jpg">去衣物不发一语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.jpg">烈作爱，玟玟急切的抚摸哥哥身体，咬住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g.jpg">合哥哥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ou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.jpg">，然后哥哥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e.jpg">出后，静静的穿上衣物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