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09章 学成了倒还好

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.jpg">下一口闷气，只好继续跟着白铁心在这个到处氤氲着劣质香水、发霉香烟和隐隐的咸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i.jpg">气息，甚至这会儿我还嗅出空气中还带着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iao.jpg">臊味道的地方坐了下来。

　　但等我坐下之后，刚才还好声好气的白铁心，此刻对我的态度竟是全然地不耐烦：“带你出来‘嗨皮’，你还不高兴呢！说吧，你到底还有啥意见，你就都说出来！”

　　“你这啥话？我也不是对你有意见！我是对这个地方有意见！”我连忙对白铁心解释道“你看看就着地方，全是上了岁数的！我刚才说‘有夫之妇’可能还不够贴切呢，这里头恐怕大多数都是谁家的妈妈吧？

　　让她们上这里干这个来？而且这都几点了你看看？不好好在家陪着老公陪着孩子，就让她们上这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ang.jpg">？而这帮男的呢？就不说别的，刚才咱俩进来的时候，你看见出去俩男的吧？

　　一个不用说，那个白头发的，肯定是那个舞女的老伴儿，另一个，提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ku.jpg">子出去的那个，自己有老婆，在家等着，跑来扯这个…”

　　“哦，那你高尚？秋岩，你先前少在外头‘扯’啦？少在外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ang.jpg">啦？你专一那年假期去外地实习，没跟人家那个医院的护士长搞过？

　　那个护士长，我没记错，家里有老公、也有一儿一女吧？专三那年，咱俩一起去实习，晚上你喝酒喝多了，是不是睡了宾馆当天晚上值班的那个最漂亮的保洁阿姨啊？

　　那个保洁阿姨过后我问了，她儿子跟你一边大。警一的时候，你在探探上约过一炮，四十八岁一个阿姨，贼有气质那个，你当时跟人约定你们互相不打听对方信息、连名字都不问，只走肾、不入生活，但你咋知道人家那个阿姨就没有家室呢？

　　而且你过后可能没见过，我后来在咱们警院门口见过…那阿姨是咱们隔壁班周琳琳她妈。再远的我不提了，我只说近的，之前跟你搞过的那个孙筱怜和刘虹莺，说到底不一个也是有夫之妇、另一个是哪个艾立威的女朋友么？你更别提你我，还有小C的事情了。”

　　白铁心嫌弃地看着我，又对我皮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不笑地反问了一句：“你说你在别人那儿装装私生活干净就行了，你在我这跟我扯啥道德洁癖呀？”

　　“我…”白铁心给我拉出了这么长一条清单，还真把我彻底噎住了。我倒也不是装，或许是这阵子太忙了，或许是我久久无法从跟夏雪平分手的阴影中走出来。

　　或许是我先前荒诞的事情做得实在太多了，以至于刚刚他说的这些事，要不是再提一遍，我真的就差点都忘了个干净。

　　大白鹤看我半天不说话，歪着脖子挠了挠头，又对我笑了笑：“我话说的重了点，秋岩，你也别太上头，我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，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ao2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i2.jpg">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ai.jpg">这件事儿上，你说说，谁能是完全干净的，谁又能是完全脏的啊？”

　　“我没上头…你要是愿意玩，我在这陪你干待着就是了！”我冷冷地回了一句。“哈哈…”大白鹤摇了摇头，继续笑笑“行吧，我刚才跟你说了一大堆你不爱听的，那接下来我跟你说说你可能爱听的，怎么样？

　　我知道，我兄弟何秋岩是大好人，心最好了，办案子逮着一堆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n.jpg">婊子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便器，对她们也能十分同情，别人都只把她们当玩具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2.jpg">巴套子，你把她们当人看。

　　那我现在也跟你说点，我把她们当人看的话好了：我问你，秋岩，咱们现在待着的这个地方，是不是城乡结合部？”

　　“是啊，怎了？”我回问道，同时我发现，白铁心这家伙跟我说话时候的态度，突然有点张霁隆和徐远、沈量才跟我说话时候的意思，至少说这家伙开始拿自己摆到了比我高很多的台阶上。

　　“嗯。我再问你，你车子停那个地方，你看没看出来，曾经是个工厂？”“看出来了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大的院子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飒的厂房，感觉很长时间都没使用过，可惜了。”

　　“那你知不知道，这个工厂停产了多少年了？”“七八年？”“再猜。”“五…六年？才几年就祸害成那样了？”“你往多了猜。”我想了想，还是摇了摇头。“不知道。”“二十年了。

　　这厂子原本是个红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ang2.jpg">专政时期的国有零件厂，给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密仪器生产零件的，尤其是探测石油地质之类仪器的零件。两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ang2.jpg">和解之后，第一批被关闭的就是它。”

　　“啥？”接着白铁心毫不带任何怜悯地，跟我指向了舞池旁边的几个其貌不扬、体态臃肿的男人，还有坐在场边穿着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风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ao.jpg">、二郎腿一换还能看见下面的透明内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ku.jpg">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u.jpg">妇们说道：“你可别看不起他们这些人，换成二十几年前，他们像我们这么大岁数的时候，可是一心想要建设国家的青年才俊、型男靓女。”

　　我心中大骇，又看了一眼他们，接着问道：“那他们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的？”“他们先前给红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ang2.jpg">打过工呗，本来多半就只是技术工人，不是什么工程师，学历本身并不出彩，还做过给红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ang2.jpg">制造过地质测量仪这种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密仪器零件这样的工作，一些技术型私企本来就对他们的需求不是很高，就算是有一些工厂需要这样的工人，但就因为当时时代背景，那些企业都对他们这些原先从红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ang2.jpg">控制的国有企业出来的工人大有意见…

　　你想想看，给你高薪给你待遇、却天天用话语精神折磨你，换成是你你受得了么？而且就算是他们做过高科技工种，但是外语却并不好，一些有能力有点钱的，早就跑国外去了，只剩下他们在这。

　　高端零件不让他们做了，他们只能去做别的，但是做别的工作还得从头学，学成了倒还好，学不成怎么办？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积月累、日子一天天蹉跎过去，于是他们只能到这来。男人来消遣，女人则来赚外快。”

　　“那这里只是他们这几个是隔壁那个工厂的吧？其他大部分人呢？”“呵呵，秋岩啊，你还总说你读书多，你是不是以为两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ang2.jpg">和解以后，被关掉的工厂就隔壁那么一家产高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密零件的？整体改革后，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ang2.jpg">从南岛跑回来，他们靠着什么立足你有没有想过？”

　　“这我倒是知道，他们的政治家族和一些外围人脉势力，大量地恶意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.jpg">并收购了很多中小型企业…”

　　没等我把话说完，白铁心又抢着道：“我告诉你吧，他们回到内地之后，就欺负着本地的一大堆工厂车间，恶意打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.jpg">股份产，然后让他们自己和跟他们关系好的公司集团给买下来啦！”…这不跟我刚刚说的是一个意思么？可他接下来说的话，又让我更为心惊胆寒：“至于农村那边也是一样，虽说咱们省还是红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ang2.jpg">执政。

　　但是你知道现在就咱们Y省农村的可栽种土地剩下百分之多少了么？二十年前还差不多有百分之七十多，现在官方声称百分之五十左右，实际上也就百分之四十不到了。

　　那些稻田麦田都哪去了？全被拿过去给那些蓝色背景、南岛背景资本家买过去开工厂了。为啥省议会早就有人说要弹劾成山，并且检察院也早在调查先前涉及到你们查的‘桴鼓鸣’一案的市里的几个官员。

　　而等艾立威一死，另一头就把不少人抓起来关了？你以为那个成山市长涉及的，只是跟一个罗佳蔓睡过么？然后你就看吧，他们因为仗着国外的资源，给自己做了产业升级，生产线上用的都是电脑和机器人，于是本地的工人就成了廉价劳动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