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家哪条花母狗散发出一股气味,把全村的公狗引了过来,十多条狗熙熙攘攘,徘徊在她家门口不走。于是,麦花就很生气,一脚一个把那些狗踹跑,一边踹一边骂:“死狗,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…狗…一个个都表脸,跟俺家小花睡觉,滚!”
打开门走进院子的时候,她又瞅到了那条叫小花的母狗。小花摇着尾巴,在等那些公狗进来,没想到被女主人踹跑了,于是很委屈,嘴巴里支支吾吾。麦花抬腿也给它一脚,骂道:“你也不是啥好东西,滚!天天偷汉子,表脸!”
小花无端挨一脚,一声尖叫躲进窝窝里去了。扭转身上了门闩,麦花嫂感叹一声:“哎…我还不如一条狗,狗都能幸福,我的幸福又在哪儿?”***
女人走进屋子,觉得家里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ang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ang.jpg">的,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寂寞。她饭懒得做,衣服懒得洗,被窝也懒得叠,整个人没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打采的。孩子还在睡,没有起,女人将娃唤醒,帮她穿上衣服,匆匆喂过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。
然后交给隔壁的四婶,就转身去饲养场了。半路上,她一边走一边想:黑窝窝不如白面馍,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u.jpg">布不如丝绸络,一个人不如俩人过,打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un.jpg">不如有老婆。男人离开女人不能过,女人离开男人也很难活,啥时候才能找个丈夫耍一耍啊?
现在名声已经臭了,先背叛老金,后陷害洪亮,全村的男人都不搭理她,大家都把她当黑寡妇,毒蜘蛛,偷人养汉子的灾星看。男人们看到她就躲,女人们大老远就冲她指指点点,背地里骂她不知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i.jpg">,谁娶了谁倒霉。
就是村子里最厉害的朱媒婆,也不敢给她吆喝亲事。从大街这头到那头,一直到村外的饲养场,连个打招呼的也没有。
进去饲养场,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,她看到杨进宝已经来了,正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。整个娘娘山,也就杨进宝把她当人看。女人身不由己站起来,进去了董事长办公室。
“进宝,你咋不歇一会儿就上班?不累得慌?”麦花嫂在巴结男人,希望杨进宝可怜他,再帮她找个丈夫。
“你来了嫂子?我不累,公司事儿多,忙!不敢歇啊。”杨进宝微微一笑回答道。“呀!你可真是个好董事长,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李万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2.jpg">啊…”杨进宝问:“李万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2.jpg">是谁…?”“噗嗤,咯咯…少废话,俺有事儿跟你说。”
“讲,你说,我听。”杨进宝还是笑眯眯地。“进宝啊,洪亮坐牢,俺跟他离婚了,连个帮手也没有,嫂子可怜啊…”麦花在用话勾引,希望进宝可以了解她的心。
那意思,老娘熬不住,你赶紧找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壮的男人来陪我睡觉,要不然你就亲自上…杨进宝根本没听懂,反问:“啥意思?是不是孩子没人管?那好,我立刻让人修建一座幼儿园,专门帮咱们的职工照顾孩子,这样你就可以放心投入生产了。”杨进宝故作不知,特意转移话题。
麦花嫂的事儿,他真不想管,完全是女人咎由自取。你早干嘛去了?老金当初对你那么好,你却离开了他。洪亮虽说有瑕疵,可毕竟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共枕两年多,你嘴巴一歪,就把他送局子里去了。
这样的女人谁敢要?我帮你牵线说媒,不自找麻烦吗?还是自摸去吧。“进宝,我不是那个意思,实话说吧,我想再成个家,找个帮手…”麦花只好把话挑明了。
“你想再找个男人?”“嗯…最好是英俊的,健壮的,博学多才的,炕上功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ang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ang.jpg">的…”
“切,你说得不就是老金哥嘛?可惜老金走了,人家跟黄珊珊都成亲了…”“除了老金,咱们饲养场就没男人了吗?”麦花问。“那你瞅瞅,瞧上了谁,跟我说,我帮你做媒…”杨进宝没办法,只好接招。
“那说好了,只要我瞧上那个,你一定帮着我做媒。”麦花喜悦起来。“没问题,尽管挑,你就是相中咱们厂里的公骡子,公马,公牛,公驴子…我也让你牵走…”很明显,杨进宝这句话是在嘲讽她,那意思,你就是欠睡,熬不住了,是个公的就行。
“去你妗子个腿!竟然拿我开玩笑…”麦花嫂明白过来,抬手在杨进宝额头上点了一下。“那你到底瞧上了谁?你瞧饲料车间的小李行不行?”杨进宝问。饲料车间的小李是个农民,就是年纪大了点。
“不行,太瘦…浑身没有四两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,抱炕上跟抱个排骨似得,没意思。”“那司机小王呢,跟你年龄差不多,他也没媳妇。”杨进宝接着提议。“不行,小王太弱了,一刮风都能吹趴下,不合我的胃口。”
“那运输队的小陶咋样?是你的手下,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壮有力,样子也帅。”“不行不行!小陶太胖了,还没文化,斗大的字不识半个,我才不嫁文盲呢。”麦花嫂连连摆手。
“这个不行,那个不中,你想嫁天上的神仙啊?你瞧得上人家,人家未必瞧得上你,嫂啊,咱就别挑肥拣瘦了,你本来就是个寡妇,还带个孩子,有男人帮你养娃就不错了,你讨饭还嫌弃饭馊?”
杨进宝鄙夷一声,心说:也不瞧瞧自己啥质量,还挑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啊?哪知道麦花嫂一下子急眼了,一拍桌子怒道:“寡妇咋了?
寡妇就不能找自己第二个春天?我哪儿差了?让村子里的漂亮小姑娘出来比比,老娘这儿鼓,这儿俏,这儿圆,这儿细,美丽地很…”
女人一边说,一边在自己身上比划,又是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,又是比划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o.jpg">,还摸自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pi.jpg">股。杨进宝上下瞅瞅,发现麦花嫂真的很美,跟当初一样俏丽,完全看不出生过孩子的样子。
这是在娘娘山,到山外,她说自己是小姑娘,没嫁过人也有人信。只有村子里的人知道她是个赖…货。“行行行,别比划了,你就说吧,相中了谁?”
杨进宝不耐烦地问。麦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o.jpg">口而出:“你!我相中了你…要不然咱俩偷吧,一个礼拜来一次,嫂子给你留门。”麦花真的相中了杨进宝,五年前就要跟男人有一腿,可惜那时候杨进宝有了豆苗,巧玲跟彩霞,根本没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iao.jpg">她。
这样的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。“嫂,咱要点脸行不?你觉得咱俩可能吗?”“没可能…”“那你还说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线…?”麦花说:“我的意思,就按你这个条件找,有能力,长得帅,能逗女人开心,炕上还猛如虎的…”
杨进宝说:“那你别找了,咱们四个村子就我一个,谁敢比我帅,老子首先毁他的容,我绝不许这样的人出现在我旁边。”
“呦呦,瞧你得瑟嘞,说你胖,你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.jpg">上了,反正我不管,你不帮我找个跟你差不多的,老娘就住你家不走了,晚上我就钻你被窝里去,睡你跟巧玲的中间,我让你恁两口子鼓捣不成…”
麦花还豁出去了,她说得出做得到。“你这不是讹人吗?”杨进宝苦苦一笑。“说对了,我就是讹你,这辈子还讹定你了…给你两个礼拜的时间,帮老娘找不到合适的,我真住你家里去了…”女人好像给他下了通缉令,还在男人的脸蛋上拧一把,咯咯笑着走了。
杨进宝一声感叹:人至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n.jpg">则无敌,见过表脸,没见过这么表脸的。麦花就是这样一个人,为了得到幸福不顾一切,山村女人的野蛮跟霸道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敢爱敢恨,敢做敢爱,也敢做…爱!杨进宝放下笔,拖着下巴想开了,必须找个男人,把女人打发掉。要不然她天天过来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n.jpg">,自己还工作不工作?可想来想去,整个饲养场还真没合适的。
甚至晚上回到家的时候,他的脑子还在不断旋转,把全村没成亲的男人全部过滤一遍。巧玲在厨房做好了饭,端上餐桌,看到男人没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打采的样子,有点担忧。
“进宝你咋了?是不是病了?”巧玲担忧地问。“麦花嫂,她讹人,非要我帮她再找个男人不可…”杨进宝解释道。
“啊?咯咯咯…她一定是年里年外守寡,没男人抱,熬不住了,那就帮她再踅摸一个呗。”巧玲笑着问。
“没合适的啊,她还挑肥拣瘦,也不瞅瞅自己啥条件?”杨进宝很发愁,愁眉不展。巧玲噗嗤一乐,上来抱了男人,说:“进宝,我倒有个合适的人选,只是不知道麦花嫂同意不同意。”“谁?”杨进宝问。
“佟石头…”巧玲回答。“你说啥?老佟?”男人大吃一惊。“是啊,早上你帮他疗伤,我瞧见了,佟石头看麦花的眼神不一样,一定稀罕她,老佟好久没女人了,麦花嫂正好守寡,他俩是绝配,就是老佟的年纪大了点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