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冷眼旁观

暑期还没结束，新升高三的学生就被召集回来开始大补课。课也不是正式上，八点才开始，补一小时大课再休二十分钟。

　　还没打铃，教室一片吵杂，学生们显然还都不适应新学期的节奏，散在各处，谈笑嬉闹。尚川从后排的角落里站起来，穿过人群，走到江野身边，递过去一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记簿：“你好像掉东西了。”

　　江野正坐在座位上和同桌说话，回过头，目光从尚川的脸上到他手里的本子，微微一滞，他们不太常说话，更少有主动聊天的机会。

　　江野低头看那个本子，是一个黑色皮革、巴掌大小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记簿，上面好像还被谁踩过一脚，留了鞋底尘痕。“我在门口捡的。”江野眉心一蹙…

　　“这不是我的啊！”但她没说出口，而是伸手接过去，抬头说：“谢谢你。”目光短暂交接，她发现他的瞳仁格外黑亮。

　　打铃了。尚川转身回座，江野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记簿放到课桌下面，随手翻开看。没写太多页，笔走龙蛇，前面的字迹明显好于后面，几句话就成一页的行文风格，不太像书写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记，倒更像是心情随笔。

　　她从第一页开始看…【看人类受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过程的录像，人类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子在奋力游进子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ong.jpg">抵达输卵管与卵子相遇的时候，就决定了生命的本质…竞争。】

　　第二页：【观察受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卵裂变，染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体分离，每一对基因所携带的信号不同，决定生命的变量。人和人，只是根据一组密码相互识别。】

　　第三页：【看人类受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过程的录像，无聊。写作业也很无聊，继续看人类受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过程的录像。】第四页，好像写了很长一篇，她仔细看下去…

　　【今天周末，在公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车上见到了同班同学，她穿宽松男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条纹衬衫和牛仔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ku.jpg">，散开头发，跟平常不大一样，她正低着头看一本书，并没有注意到我，我往前靠了靠，想瞧清书里的字…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u.jpg">房…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.jpg">蒂”

　　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.jpg">进来啊！我不行了…”“好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i.jpg">好紧”“嗯…”好像是本黄书，我没看清封面，她就合上了。我立刻转过脸去。车子停了，她下车了。江野。她的名字叫江野。】

　　江野合上本子，回过头看对角线角落里的人，那人即使在夏天的假期里，也要穿黑色长袖的校服衬衫。还有，他似乎很厌恶别人碰他，尤其皮肤接触，他的同桌也换了一个又一个，现在倒成了空位。

　　江野转过头，看了看黑板，又垂下目光，跳过几页短句，又看到一篇长文：【翘了一节自习课。

　　图书馆最后一排书架后面的空地是我最喜欢的角落，因为那里足够隐秘，这一排大多是古籍，少有人来扰，我完全可以坐在阳台上打发一个下午。可不巧，今天有人比我抢占了先机。又是江野。

　　她坐在阳台上，全神贯注地看书，不知是不是又在看那种书，我躲在书架后面，尽量不出声音，慢慢接近，在排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书籍的上层空隙里窥视她。

　　她穿夏季校服的灰咔叽布裙，支起一条腿支在窗台，另一条腿垂下来，没穿袜子，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o.jpg">的小腿在充足的阳光里拉伸长弧，她不算班里最白的女生，可是在此刻，她好像比往日更刺目了。

　　光都从皮肤里透出来，她的手从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移到裙底，裙摆掀开，我看见她穿那种黑丝单薄的底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ku.jpg">，镂空花纹。

　　她的手就在花纹上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ong.jpg">，她大概是看了极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.jpg">的章节，手指轻捏，整个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了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o.jpg">，腿往里并，中指挑开薄料丝物…看见了…唉，我还是什么也没看见，太隐秘太幽深了！

　　我大脑也空白了，她在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wei.jpg">，安静的图书馆顶层，我听见她手指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ong.jpg">出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e.jpg">咕叽的声音，来回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2.jpg">动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o.jpg">身起伏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动，一会儿她夹起腿来。

　　一会儿又在窗台轻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2.jpg">部，她的脸色渐红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.jpg">息加重，目光却一直盯着那本书，并未有一丝游离，我想，她要是知道有个人就在离她不到五米的距离观赏她，她该有多害臊。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e.jpg">从她手指里渗出，把裙子都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ong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i.jpg">一片。

　　她也顾不上了。丢开书，闭上眼，脚往前一抻，哼哼哑叫，娇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ang.jpg">。我下身也跟着燥热难耐，刚要迅速逃开，我听见她叫了我的名字。

　　我瞬间僵住，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.jpg">脉搏，血管蹦跳得很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.jpg">烈，就在我以为她发现我的时候，我听见她又念了一遍我的名字，她没有在叫我，而是在喃喃自语。】

　　【跟踪她，以为她没有发现我，但是拐到楼道的时候。她忽然转过头，我装作经过，对她点了点头】【她的地址是：和平小区1单元4楼1号】

　　【假期终于结束，约她见面：八月二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，晚七点，学校后身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茶店…】“你在哪里捡到的？”下了课，江野来到尚川的桌前，假装请教题目拿着书来问。

　　尚川从习题册里抬起头，淡淡回答：“就在门口，你身后。”“那时候，你看见我身后还有谁？”尚川想了想说：“好像还有李君森。”江野转头看教室的另一侧，角落里。那人正在看书。

　　＊＊＊江野朝他走过去的时候，他就猜到她要说什么。江野从教科书扉页里掏出那本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记簿，摊在桌上给他看，他翻了翻，面无表情地说：“看起来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记的主人是暗恋你，你也很喜欢的人。”

　　江野笑了。笑起来的时候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边还有个浅浅的小酒窝：“我没觉得自己喜欢谁，也不太可能被谁暗恋，恐怕是一个性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ao.jpg">扰者，你看，他并没写他喜欢我，只是在两次无意中窥视了我的隐私，还跟踪了我。”

　　声音已经够小了。周围同学走来走去，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他们两个，眼神古怪。江野起身：“你帮我看看？”她故作祈求状，不得不说。

　　她是有些装可怜的演技，要不是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ong.jpg">察力强一点，可能还真会被她骗了，他的犹豫被她看在眼里，她留下笔记本说：“那我先回位了。”转身而去，他迅速把本子拖到课桌里。

　　虽然，他可不是那种乐于助人的人，但说到底，他和江野是一类人。不管她怎么掩饰，他都知道，她没感情。

　　别看她外表温柔开朗，人缘颇好，也经常和别人亲密地玩笑，但她的眼睛是完全冷漠疏离的，她没有投入进去，她一直置身事外，冷眼旁观，他在转到这所高中没几个月的时候就发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