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又不解地问

原本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载的心被挖去一块似的。“好不习惯啊…”她对影子说“你要快点出来，听到没有？”说完又觉得对影子说话的自己像个傻子，扑哧笑出来，人鱼在浴室里听到声音，浮出水面。阿贝尔去看他，黑夜将他银白的头发衬得更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.jpg">绝，她说：“你好点了吗？”

　　“能使用一些力量了。”人鱼的视线在她身后打转“那家伙呢？”“沉睡呢，不知道多久醒过来。”人鱼不说话了。“明天晚上送你回大海。”“那你呢？”“我？我等他…”

　　“跟我去大海吧。就当是散心。”人鱼打断她的话“你看上去很难过。”阿贝尔眼里一热，视线模糊起来，人鱼急忙用带蹼的手指擦去她眼泪，不甚熟练地安慰：“我不该说的…抱歉，别哭了。你一哭，我也很难受。”

　　“谢谢。”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ou.jpg">噎着说“我也知道、菲姆斯他只是暂时见不了面…可我好不习惯…”习惯了白天一睁眼就是他，习惯了一回家就有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g.jpg">接，也习惯有人只做自己爱吃的饭菜，会抱着她撒娇，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永远永远平淡又幸福地度过，可突然间、他消失在自己的日常中。

　　她竟不知会如骨血分离般痛苦。“我哭完就好了。明天就好了。”她抱着人鱼的手臂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ou.jpg">泣到天际都破晓，人鱼一直用惨白的骨头为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2.jpg">眼睛，直到她哭干了眼泪，昏昏沉沉地裹着被子睡去，她把脸埋进被窝，隐约还有菲姆斯的气味。

　　＊＊＊天气再好也不能捂干她的枕头。枕头上面有一滩泪渍，是昨晚被憋不住掉下来的眼泪浸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i.jpg">的。没有能帮她清洗的人了，她只好自己拆掉枕套丢进篓里，再把枕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ui.jpg">吊起来晾干，她一觉醒来已经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晒三杆了。

　　秋天的太阳即将过去，在冬日来临前进行最后的放热工作。阿贝尔在院内晒了会太阳，她心里明白，应该为他感到高兴，但这事情来得太突然，根本没有做好准备。也许当初她不声不响离开家，母亲的心情或许会和她现在的感受一样？她能体会到分别的难过吗？不，怎么想这都是不可能的吧。

　　阿贝尔摇摇头，裹着毯子回屋，厨房还有菲姆斯留下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酪小饼干，担心她吃多了不肯吃饭，特意藏在壁橱里，以为她不知道，她掏出那罐小饼干，打开盖子尝了一块。很甜，还有浓郁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香味。

　　于是她决定和屋里唯二的人分享这份美味的小点心。人鱼听到动静浮出来，新换的水清澈许多，他看起来也比昨天精神多了。“你来了。”“嗯…下午好。”阿贝尔朝他晃了晃罐子“来一块？”

　　人鱼游到浴盆边缘，下巴搁在上面，冲她眨眼，她几乎瞬间明白他的意思…他的眼神和菲姆斯索要投喂的表情一模一样，在他如平静海洋般碧蓝的眼睛注视下，将饼干递到他嘴边。

　　“吃吧。”人鱼张嘴叼住小饼干，冰凉的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触碰她的指尖，人类温暖的体温沾染在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角，他抿住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，慢慢嘴嚼着，然后说：“很好吃。”

　　“那当然，菲姆斯最会做这些小零食了。”阿贝尔又拈出一块“还要再来一块吗？”人鱼顿住，然后摇头：“不用了。”阿贝尔拿着饼干的手调转了个方向，自己吃了。

　　咔嚓咔嚓的。人鱼饶有兴致地观察她，看她吃得开心，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an.jpg">了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an.jpg">手指，忍不住短暂地笑了一下，突兀地说：“提欧佩利。”

　　“？”“提欧佩利，我的名字。”他的下巴搁在浴盆边缘，尾鳍拍打着水面，用那海洋般深邃的漂亮眼睛望她“重新认识一下，我的米娅维塔。”阿贝尔轻皱眉头：“我叫阿贝尔。”

　　“我知道。”他弯起眼角，眼里漾着笑意，仍然坚持喊她“米娅维塔。”她歪头，觉得和他争执这个没意思，很快放弃纠正了。提欧佩利趴在浴盆里，静静看着她。

　　“…”阿贝尔被盯得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，总觉得他在谋划什么，停下啃小饼干的动作，也直勾勾盯着他。真可爱，他微微眯起眼，鱼尾晃出喜悦的波纹。魅魔自己沉睡了。只要回到大海。

　　他有的是办法让他继续沉睡下去，最大的威胁已经不存在了。米娅维塔只能是他的，想到这，他就激动得要颤抖。阿贝尔背后升起一股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骨悚然的感觉，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。上下打量他一番，扭头就要走。

　　“你想拥有力量吗？”他的声音带着引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ou.jpg">，勾住她离开的脚步。阿贝尔问：“你是说，魔法？”提欧佩利点头，见她确实有些心动迟疑，开口说：“手给我。”

　　阿贝尔眨眨眼：“它已经好了。”提欧佩利拿出自己的那颗泪珠，它在人鱼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出泪的瞬间变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。

　　“吃掉它。”阿贝尔更警惕了：“你不是说，濒死才有用？”难道他想要把自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ong.jpg">个半死？人鱼捏住她的手，将珍珠放在她掌心：“你先吃，我再告诉你它真正的作用。”

　　阿贝尔看看珍珠，再看看他，掂量着他要是打人，她立马撒腿就跑，在陆地上的人鱼应该跑不过她的。

　　于是她硬生生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.jpg">下一颗珍珠。人鱼又让她凑近点，在她警惕小心的动作里，敏捷地伸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i.jpg">漉漉的双手，环住她脖子朝自己方向一使劲，就将她轻而易举拉到自己面前，然后一口亲了上去。阿贝尔：“！”

　　带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i.jpg">意的吻不由分说侵入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齿间，粘稠微凉的舌尖勾住她的，啧啧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un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.jpg">，浴室内响起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i.jpg">濡的水声。

　　在她撇开脸想要拒绝的时候，人鱼强硬地端住她下颌，轻轻一捏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i.jpg">迫她张开嘴，这样就逃不掉了。当他的唾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e.jpg">与自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n.jpg">，进入口腔滑入喉管的一刻，珍珠好像起了什么反应，她感觉身体泛起热度，舒适的畅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an.jpg">由内而外包裹她全身。

　　就像她终于彻底融入这个世界一般，她突然间能听到远方森林里的乌鸦低低嘲哳，能听到有些距离的海边撞击在礁石上的海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ang.jpg">声。

　　甚至能感知到自己的灵魂飞出这座小屋，此刻她就站在礁石上，冲撞的海鸥直直朝她袭来。阿贝尔猛地一惊，提欧佩利立刻放开她下巴，冲她笑了一下。

　　“感觉到了吗？这就是魔力。”“…好神奇。”阿贝尔称赞道，又不解地问“为什么会这样？”提欧佩利说：“这是人鱼一族的特殊能力。

　　能够让我们的魔力通过媒介与他人共享。”媒介可以是他们身上任何东西，那颗珍珠就是一项媒介。阿贝尔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。

　　“我们通常和配偶共享魔力。”提欧佩利看着她。在她明显错愕的表情中，咽下后半句话…你愿意做我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qi2.jpg">子吗？他想，还不是时候。还不是时候，那个可恶的魅魔还是个定时炸弹，随时可能苏醒。至少、等他恢复了能够摧毁洛伦佐的力量之后。贪婪的人类妄图企及神明，他们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，他们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。

　　“你没事吧？”阿贝尔在他面前晃晃手，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。提欧佩利很懂如何博得她的关心，低下眼，摆出最委屈的姿态：“想起了不愉快的事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