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心情低落

“我帮米娅维塔除掉这个东西吧。”“这是能去掉的吗？”“有点困难，但可以试一试。”阿贝尔忽然心中升起一股揪心的难受，于是拒绝了：“不…还是算了吧。”“为什么不愿意？”提欧佩利盯着她，眼里的笑意逐渐消失，他早就将她的记忆扔进深渊，没有任何东西能逃离深渊，她不可能想起任何记忆。

　　但她还是不愿意，只能说明她对恶魔还有发自本能的感情。看来光是把恶魔压制在影子里还不行，得想个办法彻底抹除。提欧佩利面无表情看着她肚子上的印记，谋划着将魅魔从影子里拖出来杀掉的可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。

　　“…”她背后一阵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骨悚然，忍不住往后退，想要躲开他恶意的目光。提欧佩利察觉到她的远离，一下沉了脸。

　　“米娅维塔，回答我，”他慢慢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i.jpg">近她，将她整个人圈在臂弯里“你爱我吗？”阿贝尔浑身赤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o.jpg">被人鱼按在鲸鱼的背上，窒息得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.jpg">不过气。

　　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可怕，偏过头，憋着委屈说：“…爱。”提欧佩利端起她下巴，掰正了。不依不饶地说：“我还想听，再说一遍。”

　　“爱，我爱你，提欧。”她被掐着脸，像是赌气一样连着说两次，说完就紧紧闭上嘴巴，抿成一条线。提欧佩利被她的敷衍逗笑了，但是没关系，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好好培养感情。人鱼放开她，替她穿好衣服，又恢复了往常的神情。

　　“米娅维塔，不要生气了。”他亲了亲那嫣红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瓣“都是我不好，我实在太爱你了。”阿贝尔默默地接受，任由他抱住自己，脑袋垂在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口，微凉的银白发丝在她眼前飘动，她拽住一缕卷着发尾玩，被逮了个正着。人鱼弯着月牙般的眼睛看她。

　　“…我还在生气的。”阿贝尔立刻松掉手里的头发，装作无事发生。“嗯…我要怎么做米娅维塔才会高兴呢？”阿贝尔说：“那我能去陆地上玩吗？”

　　“不可以。”人鱼捏住她因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而皱起的脸“我们正在孕育新的生命，它很脆弱，离开大海就会死去。”阿贝尔叹了口气，打消了念头。

　　只有提欧佩利自己知道，他说了谎，即使新生命再脆弱，有他的魔力供给，它就不会死去，但他不会让她回到陆地。

　　倘若她踏上陆地，大海的力量有一瞬间失效，恶魔就会冲出封印压制，他赌不起这样做的后果。太阳也落下了海面，鲸鱼载着他们，悠悠地沉入深深的海底。

　　当她犯了困，准备入睡的时候，人鱼忽然说：“我不能没有你。”“所以米娅维塔也不能离开我，好吗？”

　　阿贝尔犹豫着，点了点头。提欧佩利笑着抚摸她金色的头发，庆幸地想…把她的记忆扔进深渊，将她囚于深海，是他做过最正确的事。

　　＊＊＊这一觉睡得异常不踏实。眼前闪过无数光怪陆离的碎片。就像她的记忆一般破碎，她努力想去重组，却发现每块都零散了。被故意打碎成粉末，连一块完整的也找不到。

　　暗无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的世界里，阿贝尔捧着一手散沙，毫不留恋地从手中滑落，突然她的身体里发出耀眼的强光，泥泞的黑影如同沼泽般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u2.jpg">动，化作触手将她包裹，数不清的黑雾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ai.jpg">进她口鼻，她无法呼吸。

　　甚至无法呼救，只能扑腾双手做无谓的挣扎，逐渐沉入无意识的黑暗。不知过了多久，忽然气息再次通畅。

　　她睁开眼，人鱼放大的五官就在眼前，与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齿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n.jpg">，为她渡着空气和魔力。阿贝尔全身瘫软无力，不久前还充盈的魔力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ou.jpg">得干干净净，没有魔力的她身处深海之中，强大的压力要把她的身体碾碎，她的鼻腔里吐出一串泡泡，代表她变回了普通的人类，人鱼捏住她鼻子，为她灌进魔力。

　　可她的身体就像漏气的气球，不管灌入多少都立刻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ou.jpg">空。提欧佩利陷入焦灼，咬破舌尖喂给她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e.jpg">，拼命摆动鱼尾带着她上浮。一片混乱之中，她听到什么东西“咔嚓”一声，碎了。

　　一颗珍珠模样的东西从她体内出现，然后毫无预兆地碎裂在两人眼前。提欧佩利的脸色难看得像是生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.jpg">了一条黏糊糊的盲鳗。珍珠是储存魔力的容器，它碎了之后，四散的魔力再也聚不起来。

　　阿贝尔受不了海底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.jpg">强，五脏六腑被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.jpg">翻来覆去碾，痛苦地呕出血来。“…别怕，米娅维塔，别怕…”他在耳边碎碎地念，也许是在说给自己听，慌乱的声音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了他的内心同样惊惶。

　　但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。好像闻到了自己鼻子里渗出的血腥味，眼前一阵一阵地黑，漆黑的影子开始扭曲，包裹着她，为她隔出一块能自由呼吸的空气，提欧佩利看到影子的异变，停止往海面上游，他没想到这个幼体对她如此排斥。

　　这样疯狂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.jpg">收她的力量，如果他没有及时察觉…结果他不敢细想。幸好由于她失去了所有力量，被压制的恶魔得以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.jpg">息，给予了一些帮助…

　　不，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。提欧佩利摸了摸自己的心口，白骨指尖握成爪，猛地用力捅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口，掏出一颗跳动着的、鲜血淋漓的心脏。剖开的伤口隐隐作痛，可这和她接下来要承受的疼痛来说，根本算不上什么。

　　提欧佩利的长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n.jpg">在她身上，挥去留恋不舍的影子，完好有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的手指指腹划过她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，解开她的衣物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出白皙柔软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u.jpg">。摩挲片刻，那只染着体温的手像一把钢钉瞬间把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口捅穿。

　　在她发出惨叫之前将那颗心脏安置进去，然后快速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ou.jpg">出，用上自己全部的魔力修补戳穿的窟窿。

　　阿贝尔感觉自己疼得像是内脏被搅成一团，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，一声惨叫噎在嗓子眼，还没怎么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血，伤口就愈合了。只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前伤口处留下一条长长的红线。

　　缺失的魔力又一次充盈，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了她的身体，黑影感知到她的状况逐渐变好，化作一缕缕黑色的细线散去，它似乎对离开充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了不愿，直至贴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上的最后一缕丝线也消散殆尽，她手忙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摸到自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前，摸到一只血淋淋的、在微颤的手。

　　“…提欧？”阿贝尔的声音也跟着颤抖，她突然面对死亡，又突然一切归于平静，她被影子包裹，有了一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.jpg">息的余地，却看不见任何事物，提欧佩利不知道在做什么。

　　她隐约闻见血腥味，现在看到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身是血，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诡异极了。“我会把它取出来，”提欧佩利反握住她的手，声线没有起伏“是我没考虑周全，抱歉，米娅维塔。”

　　“把什么取出来？”阿贝尔晃了晃脑袋，试图更清醒一点“…我的幼体。”他似乎有些不甘，又摸着她的肚子，深深地叹了口气“它不能与你共生，我再想想办法。”

　　她又问：“那个黑色的影子又是什么？”提欧佩利顿了一下，说：“…忘了吧，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东西。”

　　阿贝尔总觉得他在隐瞒什么，怀疑地瞄了他一眼，他不愿与她对视，低着头又摸了摸她肚子，心情低落，耳鳍都紧紧缩在一起。沉默在无边的海中蔓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