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6章 走在大街上

“砰！”的一声后，随着长剑下滑，元越泽力可贯穿宇宙的左拳已于无形无息间轰至后退中的石之轩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前一尺处。

　　眼看一代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2.jpg">王’就要横死在这霸绝天地的一拳之下，即便是大罗金仙下凡，也拯救不了他。一道清越出云，飘飘渺渺，似远若近的灵气箫音，仿佛无始无终地从不知何方响起传来。“啪喇！”

　　清脆的骨碎之声，与箫音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。石之轩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pen.jpg">一口鲜血，飞退数丈，勉强战稳。他肋骨处出现一个恐怖的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拳印，却无暇理会，全身僵硬，面如死灰，眼神复杂地望向元越泽身后，嘴角微微哆嗦，不知在呢喃什么。

　　元越泽同样口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pen.jpg">鲜血飞退，站定后方扭身望去。一道窈窕柔美，纤巧动人的身影，从谷口处缓缓走了进来。秀发如云飘飞，目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2.jpg">离若梦，玉箫横于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之前，正在倾情吹奏，正是久违了的石青璇。

　　看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头花白长发，目光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ong.jpg">，面无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的元越泽后，石青璇娇躯剧颤。箫音倏歇。石青璇缓步走向元越泽。每一步仿佛都要费尽一生的力气方能迈出。

　　每一步，都好似在宣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.jpg">着她心中那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.jpg">十数年的悲痛。每一步都像承担着重逾山岳的生命枷锁，不堪重负。每一步，仿佛都踏在元越泽与石之轩心中！

　　来到元越泽身前，石青璇站定，为他擦去嘴角的鲜血后，转而望向不远处的石之轩。漫天雨粉，层层飘舞，降往大地，这一片空间仿佛融化成幻境般天地，水雾把大地，青草，林木，水潭完全覆没！

　　模糊了物与物，人与人间的分野，愈显得三人之间气氛的凄清冷美。石之轩突然仰天唱道：“大风卷兮，林木为摧，意苦若死，招憩不来。百岁如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，富贵冷灰，大道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往，苦为雄才。壮士拂剑，浩然弥哀，萧萧落叶，漏雨苍苔。”

　　歌声疲惫嘶哑、情深悲慨，彷似毕生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ang.jpg">，孤独卖艺于街头的歌者，又若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ang.jpg">迹天涯无有着落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ang.jpg">子，历经千山万水，心疲力累的回到最后归宿之地，唱出忏情的悲歌。

　　而岁月已涤尽他曾一度拥有的光辉。石青璇猛地抓向一副失魂落魄模样的元越泽无力的大手，却没有说半句话，花容转白，美目一瞬不瞬地盯着雨雾迷茫中，仿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乘风而去的石之轩。

　　“空潭沥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.jpg">，古镜照神，体素储洁，乘月返真。载瞻星辰，载歌幽人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水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，明月前身。”歌声再转，石青璇娇躯微颤，心中暗叹，不论才情武功，石之轩肯定是魔门第一人，没有人能超越他。

　　若非与娘亲苦恋，大有机会振兴魔门，主宰中土。透过雨丝，石之轩双眼直勾勾地瞧着石青璇，双目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e.jpg">出心若粉碎的悲伤神色，仿佛是在问石青璇，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地轻声道：“秀心是怎样死的？她死前可说过什么？”

　　石青璇软弱地靠在如死尸般全身冰冷，闭目仰面朝天的元越泽身侧，垂首咬着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，好一会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轻吐道：“娘到死前一刻仍没有半句怪责你的话，她…”

　　接着泪水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，再说不出话来。石之轩全身抖颤，本是不可一世的魔道霸主却似无法依赖一己的力量立稳，前后摇晃，双目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e.jpg">出悔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集的神色。

　　突然又开口高歌，变得荒凉悲壮，彷似旅者在荒漠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之地，失去一切希望后，如蚕吐丝的献上命运终结的悲曲：“三十年来寻刀剑，几回落叶又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ou.jpg">枝。自从一见桃花后，直至如今更不疑。”

　　此曲正是石之轩自身的真实写照，而他终闯不过石青璇这唯一的破绽，向碧秀心俯首称臣，表白衷情。雨越来越大。石之轩又摇头晃脑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道：“冰雪佳人貌最奇，常将玉笛向人吹。曲中无限花心动，独许东君第一枝。秀心啊！

　　还记得当年我问你‘天下无心外之物，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，于我心亦何相关？’你答我道：”你未看此花时，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。

　　你来看此花时，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，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。‘你一直明白，我一直不明白。现在你已抵无忧患的净土，我石之轩仍在人间世的苦海浮沉上，是否我必须为自己的愚蠢付出的代价？““哈哈！”

　　一阵比厉鬼泣血还要恐怖的笑声从元越泽口中发出，说不出的愁苦与凄惨。雨点被震得四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飞。元越泽左手拄剑，右手按在脸上，仰天长笑。石青璇不知所措地望向他。

　　“三十年来无孔窍，几回得眼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2.jpg">照。一见桃花不疑了，呈法要，无弦琴上单于调。摘叶寻枝虚半老，看花特地重年少。今后水云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晓。非玄妙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2.jpg">王合被桃花笑。”

　　元越泽长剑横到颈后，双臂往上一搭，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边离去。大雨中，落寞孤单的背影，看得石青璇芳心剧痛莫名。

　　极具讽刺的词意与口吻，听在石之轩耳中，却毫无反应，他依旧如雕像般站在原地呢喃不休。石青璇略一迟疑，追着元越泽的方向去了，两人走了不下二十里路后，雨已经停了。

　　石青璇面色复杂地道：“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？是他先和你动手的吗？”元越泽摇了摇头，淡然道：“我此行目的就是来杀他，你救了他一命。”

　　石青璇身形一顿，好半晌才愕然道：“杀…他？”元越泽麻木道：“玉妍死了，就是他害的。”

　　石青璇玉手吃惊地按上小嘴，失声道：“谁能杀得了她？她不是练成天魔大法，成为‘三大宗师’之一了吗？再说，你当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不是告诉我，曾传给她两成的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2.jpg">帝舍利’元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吗？”元越泽遂将所有事情一并说给石青璇听，随后不等她开口道：“我要走了，后会有期。”说完，不理呆立当场的石青璇，缓步消失在远处。

　　时间飞快，转眼已是九月末。自从元越泽在成都废掉李唐齐王李元吉一臂后，就如元越泽预测那样，李唐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。

　　巴蜀几方大势力最终商讨许久，决定暂时依旧保持中立状态。每一方依旧有能力争霸的势力都在极力扩充着自己的实力。

　　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成为中原最闪亮的一颗星星，城市开始扩建，用以招纳慕名而来居住的百姓们，许多从前没人想过的设施，福利政策都在沉落雁与一众首脑的商谈下开始实行，飞马牧场处又有鲁妙子发明的蒸汽机开始投入生产，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中的中原，开始迈入小规模的‘工业革命’时代。

　　杜伏威在沉落雁派出的使者素素及玄门首座，代表李唐的师妃暄之间无法做出选择，最终只好承诺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最后落到谁手里，他就归附谁。加上巴蜀的中立抉择，对李唐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，皆因发展数月的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虽然没有扩张。

　　但各种制度开始顺利实行，总兵力达到了十一万，姑且不说去攻击谁，只说死守坚城，天下间恐怕无人能破。更让慈航静斋与李世民震惊的是，寇仲与徐子陵以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城梁都为中心，靠仁义的名声迅速打出一片天地。

　　并且在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内就完全将梁都控制在手中，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前最新消息传来，彭城的宇文伤因为一直以来与徐圆朗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n.jpg">不休。

　　虽然惨胜徐圆朗，却被双龙趁机出兵，直至全军覆没，宇文伤只带几个高手杀出重围，逃向已经投降了李唐，死守在黎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的瓦岗军旧部，不用说，谁都知道宇文阀完了，以后想好好活下去就只有投降李唐了。

　　双龙与元越泽的关系，天下人皆知，这在外人眼中看来，无疑代表着元越泽实力的大增。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以东的一大片宝地，几乎全被他控制住了，双龙似乎也走上了原来的轨迹。中原大势已经开始由复杂走向简单，只看李唐何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出关和元越泽，窦建德最后如何抵抗，最终的结果就是中原花落谁家的关键。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，元家小宅院。几女各忙各的，乐在其中。

　　萧琲翻了几下书后道：“萧铣完全不看我的面子，他一意孤行，最终一定会自食其果。”单美仙安慰道：“你我都是过来人，这种为了权利就忘记一切的人见得还少吗？你也尽力了，别多想了。”

　　萧琲叹了口气，点了点头。卫贞贞坐在单美仙对面叹道：“夫君怎么还不回来！真叫人担心，他还写信安慰咱们，二哥的信中说他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了。”

　　单美仙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出一个黯然的表情，无奈道：“我们姐妹有哪个不知道她对娘亲的心的？我最初真怕他受不了会自绝，唉！他要是不担心我们姐妹的话，早就不可能还活着了，师道不是说他过十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就会回来了吗？”

　　卫贞贞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再说话，就听见门外一声轻微的响声后，娇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.jpg">吁吁的婠婠出现在屋内，风尘仆仆，小脸上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是遮不住的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。黄昏时分。元越泽坐在一艘小船上，往竟陵方向而去。风帆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东行，元越泽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g.jpg">风独坐船头，欣赏沿江美景。

　　这段河道水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急，怒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o.jpg">澎湃，两边悬崖对峙，险峻峭拔，帆舟随着滔滔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，直有一泻千里之势。

　　侯文卿要去参加在九江召开的每年一度的赌会，宋师道则要自己作戏，为岳山立威，所以元越泽独自一人赶回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。这些天来，他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，说白了就是心态的转变，祝玉妍这个人的确是不在世上了。

　　可她还活在元越泽心里，那么在元越泽眼中，祝玉妍与活着并无区别。动过一次奇力后，他的长发已经恢复乌黑，甚至直接换件衣服，包起长剑，走在大街上，恐怕一般人都不敢肯定他的身份，因为他一头长发花白的事几乎已经传遍天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