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4章 天际电光连闪

刹那间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ong.jpg">外的蝉虫鸣叫、冷风吹拂、树木花草的独有气味，小瀑布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的声音，大至天地宇宙，小至一草一石，各具胜场，其本身已足够引人入胜，令他们感到生命背后的意义，尽情地享受这种充盈天地的醉人感觉。

　　待到回过神来时，元越泽发觉自己已坐到她对面，改为侧坐姿势的石青璇正在燃起一角油灯。

　　油灯亮起，火光勾描出石青璇极尽娇姿妍态的优美身影。碧秀心的神位也生出一股庄严神圣的味道，油灯那点火焰，就像连接幽冥和人间的媒介。

　　石青璇上穿淡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长褂，下配杏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的绫罗裙子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出一对晶莹如玉的纤足，不施半点脂粉，秀外慧中的面容仍带淡淡的忧郁神情，别具冰雪冷傲的美态。

　　因她的存在，周围一切开始变得梦幻般不真实、梦幻般醉人甜美，动人心弦。元越泽呆头鸟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她辉映着神圣彩泽的清美玉容。石青璇嘴角笑意扩大。

　　化作彷如月出东山的亮照大地的灿烂笑容，把她似是与生俱来的忧郁驱散，香后轻启，语带顽皮地微嗔道：“呆子，还没看够吗？”

　　再次听到她清脆冷凝，美如天籁的声音，元越泽机械点头。石青璇终是敌不过他的灼灼眼神，玉颊上烧起两朵红霞，微微垂下螓首。

　　为掩饰尴尬，只好抬起纤指轻柔地梳理乌黑发亮的长垂秀发，却茫然不觉她这文静娴雅的动作姿态，风韵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2.jpg">人至极点，能令任何人心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2.jpg">神醉。元越泽深深凝视着她，心中涌起无限豪情，微笑道：“我今趟是为接青璇而来。”

　　他的语气重重落在“接”上，冰雪聪明的石青璇闻言娇躯剧颤，螓首垂得更低，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埋入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的酥-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间，直透如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粉颈和晶莹耳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en.jpg">的红霞却将她的羞涩心情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无余，显然是被元越泽的过分直接打了个措手不及，什么心有灵犀，剑心通明，通通起不到半分作用。

　　周围静了下来，半晌，石青璇方抬起眼帘，俏脸像有一层神圣的光辉，美得不可方物，美眸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e.jpg">出如海深情，不眨眼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g.jpg">上他，回报他炽热的目光，尽把心底的感情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眼下，更胜过千言万语、绵绵情话。

　　元越泽不知道是谁在控制着自己的双手向前伸去，下一刻已把眼前身世凄苦的绝世妖娆拥入怀中，抚摸她柔若无骨的香肩和纤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o.jpg">，触手处充盈青春活力和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，用尽全部热情寻上她香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。

　　石青璇娇躯不堪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.jpg">地强烈抖颤，不片晌香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变得灼热柔软，玉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n.jpg">上他的脖子，沉醉在销-魂蚀骨的热吻里。凝望着娇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.jpg">吁吁伏在他怀中的石青璇，元越泽心摇神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ang.jpg">，叹道：“差点被你这妮子把我魂儿都勾走了！”

　　石青璇羞不自胜，见这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，立即赏了他几记粉拳。元越泽夸张地怪叫几声，又道：“惊天动地的一战就要开始了。

　　若青璇大家没力气，小弟可背着你去观战！”石青璇娇躯微颤，勉强挣扎坐了起来，衣衫不整，发髻凌乱，因羞赧而变烧红的花容骤然转黯，美目蒙上沉幽哀愁的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2.jpg">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，轻柔地道：“青璇不想去看。”

　　接着动手摆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ong.jpg">起几上的精美茶具，神态悠闲地开始烹茶。元越泽心神一颤，想到她定是感怀自身无奈的遭遇，难以自持，更因心中无法原谅石之轩始有此快速复杂的神态变化。于是探手过去，珍而重之地握紧她的一双柔荑，目光深注她的美眸，柔声道：“青璇不要骗自己了。

　　没人能改变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。今天很有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了！”石青璇玉手抖颤，茶杯中的茶都洒了小半杯到银盘上，接着抬起秀眸，不解地瞧向他。

　　元越泽喝完一杯茶后，解释道：“青璇这一年来修为大有长进，应该可以察觉到他的存在吧？你没有觉得他与从前大不相同吗？”

　　石青璇秀额轻蹙，现出几条微细而可爱的波纹，接着摇了摇头。元越泽苦笑一声，将与石之轩见面经过讲出，道：“他虽掩饰得极好。

　　但我可以肯定他是在借妃暄试探我对青璇的心意。他或许错过，可今天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2.jpg">王，只是一个痛苦悔恨的丈夫，一个内疚惭愧的父亲。”石青璇花容转白，以极大的自制力把声音维持平静，轻声道：“你太高看他了。

　　娘临终前曾警告我，石之轩这个人天生有自我毁灭的倾向，他不能容忍完美的结果，对人对己亦是如斯。

　　就像他对你说的那样，当他与我娘共醉于爱果情花灿烂盛开般最幸福动人的美满生活，正是他下手害死我娘的时刻。大隋国由他扶助杨坚而成，亦由他一手摧毁。这是他性格最可怕的地方，千万不可对他有任何憧憬和幻想。

　　现在他是蓄意令你和我生出希望，正是代表他要毁去一切的先兆，包括他自己在内。他不但立下决心毁灭你，更要毁灭我。”顿了一顿，又不解地瞥了他一眼，道：“我真好奇你为什么会把他的话误解成那个样子？

　　他借决斗只是想毁灭自己，因为这是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2.jpg">恶和良知不能妥协的天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，就像他毁掉娘，同时毁掉自己。石之轩并不是一个正常的人，从来不懂掌握平淡中见真趣心安理得的生活。只有通过破坏和毁灭，始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足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2.jpg">恶的思想和心灵。”

　　元越泽无奈摇头，石青璇对石之轩成见实在太深，但去年她在石之轩临死的瞬间又出手制止元越泽，这叫他始终无法想明白。

　　石青璇的悦耳声音又传入他耳中，道：“我这一年来大部分时间都在静修，中间只出去过两次，一次是鲁师喜得贵子，一次是六月初六娘忌辰的时候，我察觉到他当时就在远处偷听我为娘吹奏她生前所做的曲子，他的精神没有半丝波动，这正是他完全入魔，再无半分破绽的征兆。

　　决战或许是为了自毁，又或许想在胜利后毁灭一切！这也是他为什么选在鬼节决战的原因。”她的语气平淡如水，像世间再没有任何事物突变，能惹起心湖的涟漪。

　　元越泽不知该说什么好，石之轩确实是狠辣无情，但打死他都不相信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2.jpg">王能割舍下对碧秀心的如海深情和对石青璇的父女之情。这纯粹是一种直觉，不需要理由，也找不出理由。叹了口气，他无奈道：“那我请青璇陪我去观战好吗？”

　　石青璇愕然地瞧了他半晌，才扁了扁秀美的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，轻轻点头。愁云惨淡，遮天蔽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，倍添凄寒孤清的感觉。雷雨即至。元越泽在石青璇引领下来到距离决战场地半里许的一处山丘上。

　　已到的观战者除了与祝玉妍站在一起的侯希白，以及稍远一些的安隆等一众人外，尚有“散人”宁道奇和禅宗四祖道信大师，另外还有一个木无表情的中年尼姑。

　　对宁道奇和道信点头示意后，二人来到祝玉妍身侧，石青璇淡然点头问好，祝玉妍没有丝毫不悦，与侯希白分别回礼后，四人一同望向决战之地。半里的距离对这些观战者来说，几乎可以忽略。

　　那处开阔宽广的平原坐落在是一个山谷的中心，四周悬崖峭壁，怪石嶙峋，一道瀑布从正前方崖壁处奔泻漫溢，注入一池清潭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.jpg">起翻腾不休的水花，气势迫人，轰鸣如雷的水瀑声远近可闻。

　　白衣胜雪，裙下赤足的婠婠闭目盘坐在湖畔，表情恬淡平静，她的气息如天似水，仿佛已与自然万法、天地宇宙融为一体，平和中更见深不可测。婠婠突然动了，她先是由坐姿改为立姿，然后缓缓升起，完全违返了自然的常规。

　　不远处的安隆兴奋叫道：“石大哥来了！”一个小黑点渐渐由远处变得清晰，正是纵横天下无人能奈何他的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2.jpg">王”石之轩。

　　他一身儒服长衫，负手前行，神态淡然地左右欣赏风景，眼神时而深邃，时而炽热，配以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笔直的身形，潇洒好看的步姿，竟生出飘逸与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2.jpg">异并存的怪异气质，慑人心神。

　　石青璇纤手不由自主地抓上元越泽的胳膊，轻轻颤抖。通过亲眼所见，她的通明剑心亦察觉到石之轩与从前的不同之处。

　　数千步的距离，石之轩意态悠闲地倏忽走过，似缓实快，充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诡毕莫名的感觉。婠婠恰好在石之轩来到她身前十丈时完全站起，接着睁开美眸。

　　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.jpg">眸亮起蓝澄澄的奇异光芒，与恰似刚欣赏完周围风景而扭过头来的石之轩一双寒如冰雪，内中又带点憧憬的炽烈眼神相触。一阵强猛的狂风突然刮起，乌云铺天盖地卷来，一时间天昏地暗。

　　烈风越吹越猛，发出好似鬼哭神号的的尖厉呼啸声，卷起山头上的沙尘漫天飞舞，洒向平原。清潭中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ang.jpg">滔天，宛如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o.jpg">的海水般狂冲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，发出震人心神的声音。

　　同一时间，二人眼神交接的最中间的空间忽然凹陷了下去，形成一个无底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ong.jpg">，转瞬“砰！”地一声爆裂开来，声音充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ai.jpg">天地，方圆十丈内的空气立即泛起无形有质，颤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ang.jpg">不休的涟漪。

　　沙尘将整片平原染成一片昏黄的幻境，二人目光凌厉，不受任何障碍影响地紧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击，衣角没动过半分。婠婠优美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线一牵，嘴角现出一抹真诚俏皮的笑意，淡淡道：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2.jpg">王请！”

　　石之轩微笑颔首，就像看着自己专爱捣蛋的孩子一样啼笑皆非地道：“婠儿不要客气！”雷鸣声由凤凰山的另一侧隐隐传来，天际电光连闪，明暗不定。长风更为猛烈，刹那间整座山谷内的人与物皆被风沙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.jpg">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