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从怀里抬起头

绣竹体贴地给她解释：“此处是高府的内宅，隔壁便是大人的屋子。大人说了。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放您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假，明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卯正准时到书房。”绣竹不常进里屋，说是高家家风日常行事不假人手，免得子弟娇惯无能。倒是让方鉴安心了些。

　　她是庶民出身，习惯不来事事有人伺候。身上不适，心中也不太踏实，她在屋里呆了一天，闲了便默背一会儿功课。到了夜间，隔壁有了些响动，她这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观察了这个房间，她与高云衢的房间之间隔的不是墙。

　　而是门，她没敢去推，但也知道只要高云衢想，她随时都能过来。因此听到声响，她便开始紧张。

　　好在高云衢没想做什么，灯烛亮起很快便又熄了。一切重归寂静。方鉴躺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上，竖着耳朵去听，什么都没听到，不知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。梦里都是高云衢，半梦半醒，睡得极不安稳。

　　晨间被绣竹唤醒的时候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。书房还是那天那一间。绣竹领她到门口便停下了。示意她自己进去，她便推了门进去。

　　前两次心怀忐忑不敢细看，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一看，这间宽大的书房里有一半都是书架，书册堆得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的，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多。书籍贵重。

　　她的书多是从书肆或同窗处借了一本一本抄录而来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积月累也不过浅浅堆了一个小书箱。窗边是高云衢的书案，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便是在那处…方鉴忙挪开视线不敢再看。侧边新添了一张小些的书案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，边上摞了高高一打书册。

　　“哦？来了？”高云衢从她身后走进来，绕过她自顾自地走向那张小桌“过来。”方鉴顾不上羞赧，几步跟上。高云衢拍一拍小桌上的书册，道：“这是你的桌案，你的课业进度由我安排。这些，是你这个月要看完的。”

　　方鉴翻了翻那些书，有些惊讶地发现多是史书和杂记，她在书院里先生教的主要还是治经，不太涉及其他。

　　高云衢坐回自己那把太师椅上，看见方鉴脸上的讶然，笑道：“怎么？是不是想问科考不远，为什么要读这些杂书？”方鉴乖巧点头。高云衢道：“你知道为什么你书院的先生终其一生不过止步生员。而我却能位列三鼎甲吗？”

　　方鉴恭谨地向她请教：“为何呢？”高云衢用指尖点了点书案，又指了指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屋的书架：“因为这些。我十八岁就读完了这里所有的书。”方鉴略有所得但还是一知半解。高云衢却不再继续说了。

　　“好了。读你的书去吧，跟不上可是要挨板子的。”高云衢拿起了文牍。方鉴往自己的案上坐了。还没开始念书，抬头就看见了对面墙上挂的立轴。【南天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.jpg">雨时，那鉴雪霜姿。】方鉴的耳边轰然炸响，腾得一下红了脸，从面上烧到脖颈，她当然记得那幅字。

　　高云衢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，温润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：“我亲手裱的。“看着。记着。”高云衢是难得的名师，那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经她几句点拨便豁然开朗，但她也是最严厉的先生。写不好的字就百遍百遍的写，背不下来的书就在庭院里跪到会背为止，答不上来考校时戒尺落在掌心也是实打实的疼。方鉴适应得很快。

　　她是石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feng.jpg">里长出的草，贪婪地汲取着一切水分，挣扎着冒出了头，便没有什么能让她再倒伏下去，也包括夜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榻里的那档子事。两个房间之间的那道门就像一道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.jpg">忌的线。

　　白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里她们是先生与学生，到了夜里她就是她掌中的一只雀鸟，生死哭笑皆被对方握在掌心里。

　　初时她仍有些战战，一门之隔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让她心头一紧，后来，后来便也适应了。高云衢在那边轻扣门扉，她就自己开了门走过去。高云衢披散着中衣，随意地坐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头。见她进来，冲她招手：“来。”她便走近了些。

　　高云衢起身围着她转了一圈，落下轻轻巧巧的一个字：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o.jpg">。”她的气息离她很近，她还能闻到高云衢身上熏香的味道。

　　她像是个傀儡，被高云衢的声音驱动，机械地褪去了身上的衣物。灯烛如昼，柔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en.jpg">清癯的少女赤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o.jpg">体立在堂中，年长者似在赏玩一件上好的瓷器或是玉石，饶有兴致地打量她。

　　少女在她赤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o.jpg">的眼神里有些窘迫地蜷起了脚趾。“有些瘦。多吃点罢，这样子可撑不起官袍。”高云衢这般说着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。

　　骤然腾空，她条件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e.jpg">地搂紧了高云衢的脖子。高云衢把她放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上，倾身覆了过去，捉住她两只手按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头。白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里才挨了戒尺，有些痛，方鉴悄悄地皱起眉，不想却被高云衢看到。

　　高云衢支起身，松开她的手腕，摸了摸她的掌心，笑问：“疼吗？”“不，不疼…”方鉴磕磕绊绊地应道。

　　“不疼？”高云衢眼中带着笑意，手里却加重了力道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2.jpg">捏了一下，换来少女的惊呼。“疼的…”方鉴被她按得红了眼角，看得高云衢心旌摇动，放开她的手，凑上去亲吻她的眼角。细细密密的吻从眼角游离到嘴角，又含住了她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，灵活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an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ong.jpg">。

　　手则褪去了自己的衣服，与怀中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o.jpg">裎相接，温热的肌肤紧紧地贴在一起，升腾起的温度，晕染了空寂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膛。方鉴抬手拥住了上方的女人。

　　她已经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，她会像一叶不系缆的小舟一样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ong.jpg">得随波逐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，灵魂仿佛要被撞出躯壳，她如溺水之人抱住浮木一般拥紧了高云衢。

　　她是所有虚妄间唯一的真实，她用依然发烫的掌心轻触高云衢的肩背，入手是微微凸起的骨节。

　　“她也很清瘦啊…”她想着，随即又被带进下一波漩涡里。她咬紧了牙，抵御着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an.jpg">的侵袭，不让羞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i.jpg">的声音逃脱出来，但高云衢用舌撬开了她紧咬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齿，似是打开了一道门，那些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i.jpg">之尤的声音便再也关不住，全然地逸散出来“别忍，出声，我喜欢。”

　　高云衢低哑的声音落在耳畔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ou.jpg">她沉沦。“大人，大人…”快要冲上高峰的时候，高云衢撤走了手，方鉴难耐地扭动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o.jpg">肢，笨拙地往她手上撞，祈求她的怜惜，话语支离破碎。

　　“好孩子。”高云衢按住她，勾起了嘴角，手指又深又重地顶入，带起她一迭声娇俏的呻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，将她送上巅峰。高云衢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ou.jpg">回手，将仍在颤抖的少女搂进怀里，轻抚着她的肩背助她平复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o.jpg">的余韵。

　　她发现她比想象中更喜欢这个小宠，喜欢她知分寸懂进退，喜欢她小心翼翼讨好她的模样，也喜欢她清瘦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直的脊梁，喜欢她眼里的火光和野心，还有她那点自己都没发现的狠厉，她身边一直没有人，到了这个年纪倒也有些躁动起来。

　　方鉴算是恰到好处的一味调剂，令她有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罢不能。方鉴窝在她怀里，急促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.jpg">一点点平缓下来，神智清明了一些，从她怀里抬起头，怯怯地觑了她一眼。高云衢捕捉到了小动物一般的眼神，笑道：“想说什么就说。”

　　“大人，您…不是还在守孝吗？”这话在方鉴心里憋了很久了。“呵，”高云衢冷冷嗤笑了一声“那老匹夫也配让我给他守孝…”她父亲是入赘的高家，除了一张脸算得上好看，再没有旁的优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