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心想完喽

“不，”四娘拒绝道：“我不走，我已发下誓愿，要为少爷终身守节！如果食言，死后是要下地狱，割舌头的！”

　　“嗨，他妈的，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可舍不下这位半百徐娘，尤其是她那丰沛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汁，阿二故伎重演，双手凶恶地掐住四娘的脖颈：“少废话，倘若不跟我走，我就掐死你！”

　　在死亡面前，湘兰子终于屈服了，她可不想这样的死掉，这是不得善终啊，死后休想再托上人了。

　　永世将与牲畜为伴，过着牛马般的生活。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挽住东摇西晃的软梯，帮助两个弱女子先后爬出墓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ue.jpg">，自己断后，当他扒着墓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ue.jpg">，目光战战兢兢地探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ong.jpg">口时，红灿灿的太阳已经落在正前方的地平线上，如血的余辉穿过树叶，径直刺向阿二的面庞，阿二胆怯地避开阳光，也许是做贼心虚，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.jpg">打了一个冷战：“快走，”匆忙爬出墓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ue.jpg">口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拎着四娘的包裹，拽着沫儿，头顶着晚霞，在密林里绕来转去，惶惶而逃。

　　“追呀，追呀，快追啊，别让他跑了呀！”“啊，”树林外传来杂乱的喊叫声，阿二大吃一惊：“怎么，还是被人发现了！快逃，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慌里慌张地环顾一下四周，晚霞之中，有些许手执扎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qiang.jpg">的人影在树林外晃动着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.jpg">暗暗叫苦，命沫儿和四娘俯下身来，藏在一棵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en.jpg">部蒿草丛生的大树后面：“土匪来了，不要出声，否则，都没命了！”

　　嗖…阿二正悄声叮嘱着两个弱女子，突然，脑袋瓜上方一道冷风掠过，一支铁箭紧擦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的头发梢，嗖地一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e.jpg">在树干上：“哎呀我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哟，”阿二一头扑倒在草丛里，吓得浑身发抖。

　　良久，他抬起头来，只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.jpg">进树干的利箭还在突突地晃动着。

　　“嘎…嘎…嘎…”阿二捂着脑袋正瞅着利箭犯傻，身后又传来动物的哀鸣声，阿二还没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ong.jpg">明白是怎么回事，一只受伤的小花鹿慌不择路地从树干旁一闪而过，而小花鹿的身后则是一群穷追不舍的壮年男子。

　　阿二定睛一看，全都是猎人的装束，不过，凭着经验，阿二却认为这伙人应是土匪“不要出声，”阿二继续叮嘱着两个弱女子：“土匪一贯杀人不眨眼，见到女人更是恶狼看见了绵羊，轮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n2.jpg">后统统烹吃喽！”

　　嗖…又是一枚利箭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e.jpg">将而来，小花鹿惨叫一声，扑通倒在草地上，绝望地挣扎着，众人立刻雀跃起来：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e.jpg">中了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e.jpg">中了，圣上真是好箭法啊！”“圣上？”阿二一听，登时紧张起来：“圣上，圣上出来狩猎了？”“皇上，皇上来了！”四娘苍颜大悦，脸上浮现出绝处逢生的惊喜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“皇上来了，有救了！”

　　“哼，”阿二慌忙掐住四娘的脖子“再敢出声，看我掐死你，哼，”见四娘双腿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蹬，直翻白眼，口吐唾沫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稍微松了松手腕“哼，圣上，什么圣上，圣上哪有晚间出来狩猎的，不怕遇见土匪打劫？

　　你看这些人等，哪里像皇宫里的人啊，圣上，想当圣上的人多去了，远的不说，”阿二冲沫儿呶了呶嘴：“她的主子就天天做皇帝梦，还特意修了一座金銮宝殿呐！每天晚饭后都要享受一番。”

　　哒哒哒，哒哒哒，哒哒哒…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渐近，此时，天已完全黑沉下来，树林里更是空前的昏暗，阿二按着两个女人，屏住气息，悄悄地窥探着正前方。

　　只见一位身着猎装的少年，头顶着大斗笠，肩上的披风在夜风中哗啦啦地飘逸着，傲然骑跨在一匹高头大马上。

　　刚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出脸的月亮徘徊在树梢上，在皎洁的月光映衬下，深棕色的马身莹莹发亮，闪烁着耀眼炫目的红光。

　　“哇，汗血马，看来真是圣上驾到了！”沫儿真是没白在马府混过一回，非常识货“这可是来自西域的宝马啊，价值连城，只有皇室才会拥有的，圣上还送给我家老爷一匹呐！这种马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极短，并且又细又密，雨水落在上面，滴溜溜的直往下滑啊…”“得啦，得啦，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谩骂道：“快点闭上你的臭嘴吧，谁还不知道你见识过真玩意！”“该死的奴才，”骑在汗血马上的少年忿然骂道：“我告诉你们什么来着，嗯！”“哟，”黑暗之中，阿二听见有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ou.jpg">打自己腮帮的脆响声“奴才该死，看见主公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e.jpg">中了花鹿，奴才一高兴，就把主公的叮嘱给忘了，奴才该死！”

　　“听见没有！”阿二冲四娘言道：“他根本不是什么圣上，顶多一个将军而已！哼哼，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又转向沫儿：“这家伙跟你主子一样。喜欢夜间跑出来大做皇帝梦！”

　　众人将死鹿抬到少年的马下，少年悠然跳下马来，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战利品。

　　树林里空前热闹起来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发觉少年以及众人并没有就此离开的意思，有人甚至挥刀砍柴，架起篝火，准备进行一场野外夜餐。

　　“苦也！”见众人在少年的指挥下支起了数顶帐篷，阿二叹了口气：“唉，看来，吃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ao.jpg">喝足之后，他们还要在树林里睡觉，这可怎么办啊，我们如何才能逃走呐！”

　　“哦，哦，哦，好香的鹿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哦！”熊熊的火焰照亮了树林，袅袅的炊烟缓缓升起，或是爬上树梢，或是漫过草丛，将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ou.jpg">人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香传向四方，当然，也飘进了阿二等人的鼻孔里。

　　而此时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可没有闲情逸趣嗅闻这滚滚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香，他只有一个念头，当这伙不明身份的人烂醉之后，瞅准机会，尽快溜出树林，乘着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逃之夭夭。

　　“圣…上，”阿二正苦苦思忖着逃跑的计划，稍不留神，四娘挣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的手掌，呼地冲出了草丛：“圣…上…救…我！”

　　“啊，”听见四娘尖厉的喊叫声，正围着篝火聚餐的众人哗地分散开来，纷纷扔掉手上鹿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和酒壶，甚是麻利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ao.jpg">起武器，哗地列开了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g.jpg">战的队形：“谁，什么人在此喊叫？”

　　“圣上，”四娘径直扑向少年，立刻被众人用手中的长矛无情地拦挡住“什么圣上，这里没有圣上，只有狩猎者，你是谁家的女人，深更半夜的不好生在家过活，跑此做甚？”

　　“圣上，”情急之下，四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双眼凝望着被众人紧紧簇拥的少年：“小女敢用性命打赌，您就是当今圣上，刚才，当您骑着汗血马走进树林时，一股龙气随风而来，如果您不是圣上，怎么带来如此仙气！”

　　“哦，呵呵。”听见四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腔奉承的话语，少年稚气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o.jpg">的面庞顿时大悦，发出得意的微笑，这等于默认了自己的身份。

　　四娘心中狂喜，一边不停地给少年磕头，一边哭诉道：“圣上，我乃青楼女子马四娘，混迹于风尘大半生，谁知半百之年居然得到大布商家小少爷的宠爱，谁知少爷命短早折，所以，小女特在此地为我家少爷守灵，时至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已近三载，不料却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所辱，还要将小女掳走作婢，圣上皇恩浩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ang.jpg">，请为小女做主，严惩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，还小女清白！”

　　“哦，”少年抖掉披风，站起身来，手执宝剑：“什么什么，青楼，少爷，守灵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，什么，什么，老太太，你都说些什么啊？我咋没听懂啊！”“他妈的，这个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i2.jpg">，可坏了我的大事，唉，看来，我的小命就此断送在这个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i2.jpg">的手上喽！”

　　见四娘断然冲出了树林，阿二绝望地嘟哝一番，拉起沫儿，转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溜出树林，不料被众人发现：“主公，树林里有人？”

　　“快，逮住他们！”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如血挂树梢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箭飞过见长矛，骏马悠然进树林，四娘纵身狂咆哮。阿二乘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逃跑，大刀铁戟头上抛，但将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擒拿住，英武少年剑出鞘。

　　“跪下，”众人很快便将阿二和沫儿推搡到少年的面前：“跪下，跪下，见到我家主公，还不快快跪下！你们不想活了！”

　　“他，”被长矛拦挡在人圈外面的四娘手指着阿二冲少年嚷嚷道：“圣上，他就是作恶多端的大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！”

　　“呵呵，”少年瞥了阿二一眼，见他发束蓬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，面呈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，身着脏乎乎的女装，浑身的狼狈之相，轻蔑地笑道：“就他这等尊容，也能成为大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？我咋不信？”

　　“圣上，”四娘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女子，她跪在人圈外，将近一时期发生在各地的案件，爆豆般地倾述出来，直听得少年一会咧咧嘴，一会挤挤眉，一会又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ong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ong.jpg">眼：“看不出来，真看不出来，”

　　少年剑锋指向阿二：“老太太讲述的这些案例，各地官员都已如实报告，厚厚的案卷统统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.jpg">在皇宫里，正等待早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结案。难道说，你就是那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窜各地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遍四方的通缉犯么？”

　　“不，不，”阿二矢口抵赖：“不，不，圣上，她完全是一派胡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语，我有什么本事，做出那么多大案来啊！”“刚才，”沫儿帮腔道：“在墓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ue.jpg">里，你已经承认了，自己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，那些案子都是你做的！”

　　“你，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一脸恶相地瞪着沫儿：“你，你，”阿二无言以对，在沫儿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i.jpg">视之下，绝望地垂下头去。

　　“哼哼，”少年走到阿二的面前，剑背挑起阿二的下颌：“喂，你还是个男人不，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么，你说自己不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贼，这等穿戴又如何解释？”

　　“这，”阿二更是哑口无言，下颌绕过剑背，再次惭愧地垂下头去，心想：完喽，完喽，这回算是彻彻底底地完蛋喽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