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将由你们接下来的抉择而定。”“到底要抉择什么?”“苍缀将前往深渊,建立属于自己的次元城。”这句话对我的冲击甚至比那个坏消息还要强烈。
里奥雷特的每一个种族都在深渊之中拥有属于自己的次元城,那是他们在深渊里为本族所开垦的力量之源。
每个种族都会以里奥雷特之王所建立的次元城为核心,然后再由族中最强大的领主们的次元城作为卫星领域。这些由领主们所建立的次元城往往会作为种族之间相互征战的地带。我深知苍缀潜力强大。
但却没想到现在的她就可以去开拓自己的次元城了“深渊是我们里奥雷特力量的源泉。那里有最原始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望和能量,苍缀要利用它们在虚无之中建立次元城。建立次元城的过程是里奥雷特对自己存在的最深刻的理解方式。
当我们亲手建立的次元城成功屹立在深渊之中的时候,力量就会得到无可比拟的升华。”“这应该是好事吧…或许我该祝贺你。”我对苍缀说。
“苍缀很久以前就获得了这个资格,别忘了她连属于自己的魔兵器都已经写了出来。
她之所以留在这边,完全是为了你的利益。如果不是我的强令,她还会为你耽误更久。”骸王毫不客气的说道。
看来我已经没有反对的资格了,毕竟我不是那种厚颜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i.jpg">的人。当对方为你默默付出了很多以后,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其视若无物。
骸王很清楚我的想法,她继续开口道:“苍缀现在所要抉择的是,她将以什么身份前往深渊。”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“如果她以骸族身份进入深渊,那么我能保证她最基本的安全。骸族在深渊中征战不多,她可以在最安全的位置建立次元城,但倘若她以血族的身份计入深渊,我就无法帮她了。
她必须要在混沌之中开辟出属于自己的领地,像初生的婴儿一样接受所有深渊之中里奥雷特的觊觎。
我所能做的就只是希望,在她的次元城足以保护她之前,那片飘摇之地不会被其他里奥雷特找到。”“既然如此,何必要选择血族的身份?”我并不理解苍缀所面临的选择。
“原因很简单,只要我还在位,无论她怎么样塑造属于骸族的力量,也不可能取代我而成为骸王。
你和阿纱嘉·光咏在一起,应该很清楚里奥雷特最终所追寻的东西。以苍缀的心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,她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了王位而挑战于我,这就意味着她要一直生存在我的阴影之下,直到我或她被毁灭为止。
当能够毁灭我的挑战者出现的时候,我相信她也不会无济于事。”“而如果她以血族的身份进入深渊,血族就会从真正意义上重新复苏。
或许这条路她根本走不到终点,甚至可能刚刚迈上几步就被其他里奥雷特或者深渊中的混沌力量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.jpg">噬…
但无可否认的是,现在血王的宝座就空在那里。只要她获得能够踏上王座的力量,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碍她了。”
和我的意识连接在一起的苍缀沉寂着,她没有表达任何的意念。我知道,她是真真正正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,在这种情况下,哪怕她有着任何一点的倾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,我也可以感受的到。
为什么你没有自己的想法?成为骸族还是成为血族,你都无所谓么?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选哪条路才对你最好。
为了我?为什么?因为我只能够看到你一个人,你的眼就是我的眼,你的心就是我的心,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。
原来终极契约真的是这么深沉透彻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融…如果当初不是她而是阿纱嘉…我不该这么想,但那却是我无法控制的思绪。苍缀在我的想法微微闪过的时候,立刻就传递过来了一阵撕心的悲伤。对不起。
我只能强忍着她落泪的感觉,发自心底的道歉。人类…真是复杂…真是矛盾…你们的道歉…我无法理解…我无话可说。
“苍缀,把利害关系对他说清楚,然后就选择吧。不要耽搁太久,人类生命短暂,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的。”
骸王轻轻地呢喃着,那声音越飘越远,我想她已经离去了,利害关系?是力量的压制。如果以骸族身份进入,我仍然可以给你做赎魂之凯,亡者之曦也会得以保存,但是零斩和零移的力量你就没有办法使用了。
如果我去建立血族的次元城,就要深入深渊的混沌,在建好次元城之前我都没办法对自己的存在进行定位,所以我们的契约会被隔断,契约装甲没有办法生成,你也只能靠你自己的力量来凝聚铠甲。
但是零斩和零移可以用?可以,但是也只能用你自己的能量发动,能用的次数很少。这两个选择所能够带来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,如果让苍缀涉险,我力量的损失会相对较少。
毕竟保留下来的血族能力已经达到了扭曲规则的层次,可是有一个问题我却不能忽视:如果苍缀被混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.jpg">噬,那么我所有通过契约所得来的力量都会变成过去式。我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做出决定。
这不仅仅是出于对自己力量的担忧,也同样是因为苍缀在我心中的位置和以前不一样了,当某个存在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的情感和命运心甘情愿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付到另一个存在手里的时候,绝大部分人类都不可能无动于衷。
我就是这种人中的一个,无论苍缀是不是拥有人类通用的感情,至少我会为之感动。所以我不可能完全不考虑苍缀的安危,这也算是人类不理性的一面吧。我并不了解苍缀。身为活在嘈杂世界的人类,我没有主动联接她的感触的习惯,也并不喜欢这么做。
但是我仍然有自己的看法,苍缀似乎具备骸族的特点更多一些,毕竟她的血族血脉在不久之前才刚刚觉醒,或许血族的征兆还没有来得及显现。在我为这个决定苦思冥想的时候,苍缀继续的沉默着。
我的思绪毫无保留的传递给她,她反馈回来了些许欣喜的情绪。是因为我在思考关于她的事情么?
或许是因为我承认自己并非是不在乎她的么?我没有得到答案。是的,哪怕是异体同心的契约者,也有着无法看透的东西。
人类自从诞生以来,正是因为对未知的渴望才会成长,会痛苦,会恐惧…去复兴血族吧,苍缀。好。
不想知道为什么么?我已经懂了,不需要解释,我的想法她都能读的到,尽管这条道路充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了危险和未知。
但至少未知的未来才会比较有趣。只要拥有敢于承担其后果的勇气,我们就可以踏上任何一种道路。我不知道她会创造什么样子的未来。
但是现在我替她选择的这条路,一定不会枯燥无味。至于失去了一部分力量的我会面对什么,似乎已经那么不重要了。
就把这算成是一种赌注吧。希望当苍缀成功立足于深渊的时候,她能够给我带来惊喜。***
我本以为当自己重新醒来的时候会看到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2.jpg">或者是阿纱嘉的脸,或者还有一点浮车前行的颠簸感。
然而我首先感受到的是酸痛的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和冰冷的地面,以及手腕上紧紧扣着的铁镣。有笑骂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地方传来,说明我在这个地方并不孤单。这种情形让我心里一紧,但是还不至于让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了分寸。
在尽量保持身体不动的情况下,我微微眯起了眼睛向周围望去。这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大厅,我正身处于大厅正中央一个五米见方的铁笼之中。
距离铁笼大概七八米远的地方坐着三个人,他们围坐在一张桌子旁边正在聊天。那是三个十分强壮的战士。他们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o.jpg">间挎着剑,身上穿着轻巧的护具,完全没有朝我这边看的意思。
身体下面的地面上闪烁着法阵的光芒,如我所料,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.jpg">取能量的法阵。体内的能量已经完全见底,想要凭自己的力量破开铁笼是不可能的。这个状况让我想起了很多曾经发生过的事情,而且没有一件是好事。
我轻轻挪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,豁然发现神宫依旧挂在我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o.jpg">上,这让我非常困惑。不管从哪个角度想,也不会有人傻到将武器留给囚犯,不过也好,如果撑到晚上,到看守昏睡的时候我可以偷偷试着用神宫将镣铐撬开。
等到那个时候…咕…空旷的大厅回响着我腹部所发出的饥饿的轰鸣声,三个守卫全都扭头看向了我。
我叹了一口气,从地上爬了起来,一个看守站起身快步跑了出去,一个仍然坐在座位上,剩下的一个端着一盆烤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和一瓶水向我走了过来。
这是个十足的壮汉,他让我想起了食影者曾经的斧战士霍图,虽然没有霍图那么强健,但他脖子上的青筋还是让人忍不住侧目。壮汉将那盆烤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和水放在了铁笼外面,蹲下来看着我。
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我一边问话一边伸手抓起了食物想嘴里送去。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饿,就好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似得。“燃墟一会儿就来。”他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u.jpg">犷的声音答道。
“你是思灭者的人?”我皱起了眉头。
“思灭者的战斗团副团长,汉克。”“堂堂的副团长竟然来当看守?我面子真是够大的。”我冷笑道。“我不是看守,你也不是囚犯。”汉克面无表情的说。
他似乎没有聊天的意思,于是我就专心把精力放在了面前的食物上。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,饥饿感似乎更明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