轮廓分明的五官,⾼挺的鼻梁。一晃六年,记忆中那清俊的脸经过岁月的打磨,五官越发立体,下巴的线条更清晰。
他黑⾊衬衫领口微开,她看着那紧绷衬衣下不仅没走样,反而越发结实的⾝材,不噤想起那些脸红心跳的夜晚,她的手和唇在那些硬坚的肌⾁上滑动的香艳场景。
***大学时候,因为梁诗韵的⺟亲是系里教授,她和楚夏的恋爱一直谈得偷偷摸摸,不敢让班里同学知道。
后来毕业,楚夏选择出国读研,梁诗韵则决定接手父亲的公司。两人一个国內,一个国外。一个工作,一个读书。加上时差的关系和彼此都忙碌,分手便自然而然地发生了。
同学们还在起哄。梁诗韵止住自己脑海里不合时宜的旑旎画面,对上楚夏的目光,笑了。时隔六年,比起楚夏,她的变化大多了。
一头乌黑的直发变成了大波浪,发卷贴着她小巧的下巴,曾经素面朝天的脸也画上了精致的妆容,连睫⽑都根根分明。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。
她挺翘的鼻尖在包厢里灯光照射下微微泛红,目光也有些迷醉,黑白分明的一双眼,氤氲着潋滟水光,影影绰绰,仿佛再说:不如我们试试?
旁边的同学起哄得更带劲了,就在这时,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。“喂,⾼宴啊…你到了吗?”团支书接起电话,过了好一会儿,向众人宣布道“⾼宴说他临时有事来不了啊。”“这么忙啊?”有同学用略酸的语气问了一句。
“大老板嘛,那么多生意要做,哪里顾得上我们这些同学。”很快,另一个同学接腔道“说不动人家就是嘴上说说要来。”⾼宴无疑是班里如今⾝价最⾼的,但他的财富并非来自他本人的努力,只是因为他有个好爸爸。
他自生学时代就十足富二代的做派,加上本⾝外形出众,俘获了不少女同学的芳心。班上男同学们,虽然都承过他不少好处,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平衡。这不,逮着机会,你一言,我一语地便编排了起来。
楚夏和梁诗韵之间一点小揷曲,一下子就被带过了。大家继续拍着肩膀追忆往昔。划拳的划拳,劝酒的劝酒。拍马庇的、⾼谈阔论的、八卦的…微醺后,大家变得更加随意,逐渐暴露出真性情,直到团支书提议大家转场去KTV。
此时已是九点。梁诗韵胃里酒和料理对半,有些微醺,找了个借口,撤了,她站在路边等司机开车过来。酒意上来,加上包厢里带出的余热,她索性敞开了风衣。风一吹,里面的裙子就露了出来。
绷紧的布料包裹住她凹凸有致的胸和腰,往下是笔直的长腿和纤巧的脚踝,被仿佛没穿一般的袜丝包裹着。白生生的,格外勾人遐想。楚夏站在不远处,不由码了一下打火机。
梁诗韵听到声响转头,一眼就见到行道树阴下的楚夏,嘴里叼了根没点燃的烟。“是你啊。”她道“怎么没去唱K?”“我唱得怎么样,你不清楚?”大衣敞开的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会。
“…”梁诗韵。上帝自有他公平之处,楚夏这种样样拔尖的人,其实也有短板,比如…五音不全。梁诗韵记得又一次曾经逼他开口唱歌,那声音,简直过耳难忘。
她努力憋笑,又听楚夏问她:“你怎么不去?”“明天还要早起,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。”梁诗韵“反正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“没意思?”楚夏。是因为⾼宴没来,所以没意思吗?刚才在饭桌上,梁诗韵就曾好几次向团支书问起⾼宴。
在听到⾼宴来不了那一刻,脸上更是毫不掩饰地露出失望的表情。“因为没见到想见的人?”楚夏于是又问。“什么?”梁诗韵没听清,就在这时,一个声音叫住两人。
梁诗韵和楚夏同时转头,只见饭局结束前某个去了洗手间的女同学,正从餐馆方向过来,看着他俩:“咦,你们俩也不去唱K啊?”“我们都有点事。”梁诗韵“对了。你怎么也不去唱KTV?”
“别说了。我才出门一会儿,老公就催我赶紧,说带不住孩子。”“是吗。那下次带老公孩子一起来呗,我记得你生的是个女儿对吧,看照片好可爱。”
“可爱什么,就是一个行走的碎钞机…”…一提到孩子的话题,女同学话就多了。两人你一言,我一语地聊着。
很快,梁诗韵的司机开车过来了,她打开后座车门,问仍站在路边的两人:“你们怎么回去?”“出租车。”女同学。
“滴滴。”楚夏。一听都是没有人来接的。梁诗韵于是将车门打开了一点,侧⾝道:“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吧?”礼貌性地邀请,纯粹是客套。女同学连忙摆手表示不用,谁知楚夏答了一句:“好。”
“…”梁诗韵,最后,女同学和楚夏一起上了梁诗韵的车。女同学家住的不远,不过十分钟,司机便把人送到了。梁诗韵这才问梁夏:“你住哪?”
“洲际。”楚夏报了店酒的名字。好一会儿又问:“这几年过得怎样?”“挺好的,你呢?”
“还行。”然后,两人便陷入沉默。两人都是不爱发朋友圈的人,这些年,了解到的彼此的动态,也只有从别的同学口中听来的一星半点。
这让他们像陌生人一般,就算想要找话题都无从开口。梁诗韵⼲脆低头看机手,正好班级群里有人发了大家唱K的小视屏,⾼宴也发消息请罪,说今天忽然有事来不了。下次再请大家好好玩。
梁诗韵于是手指轻敲回复道:那你可要说话算话。⾼宴似乎没料到她会回复他,发了一个“吃鲸”的表情,又问怎么频视里没见到她开嗓。
梁诗韵回复:我要是有你一样的好嗓子我就去,忽然想到后面还有一个唱歌更“感天动地”的,忍不住乐了。
楚夏透过后视镜便看到她微翘的唇角,他有六年没见过她了,之前在饭桌他只注意到了她脸部的变化,如今在这温暖的车厢里,他才发现,她的⾝材同样变化良多。
外套被脫下,随意地折在座位后。梁诗韵白雪的背就这么贴着座椅,仰靠的势姿衬得锁骨越发精致诱人。连衣裙紧紧贴在她⾝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