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有人果然

更有人轻笑：“这女子果然不守妇道，定是二人暗地私通，不巧遭遇大火，这可真是天理昭彰了！”

　　自也少不得一些登徒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ang.jpg">子啐道：“瞧不出啊，这小寡妇表面上端庄文雅，骨子里竟是如此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ang.jpg">，自己丈夫死了就去勾引二叔，我看她那痨病鬼的男人怕也是被她累死的也未可知！”

　　本就惹人瞩目，此时更是众人议论焦点，耳闻如此不堪言语方氏忍不住想侧头相往，却不料县令突地一声呵斥：“孟方氏，你还不如实招来更待何时？”

　　“老爷容禀…”方氏语带呜咽，颤颤的应道：“昨夜二叔跌跌撞撞闯到我房中，想是酒醉之后认错了房间，进来后倒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上便睡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n.jpg">妾本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将他唤醒，但见他一身酒气神智不清，只得退了出来。

　　后来奴家找到丫鬟小菊，本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一同前往正房寻找婆母叙说，怎奈此时突起大火，不得已间只得逃命出来，这…这事小菊可以为证！”说话间扭回头望向身后那丫鬟。

　　“是是…”小菊见方氏望来忙应道：“奴婢是被大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唤起的，也正因此躲过一劫！”谁知骆老爷并未被其所动，反而叱道：“休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.jpg">嘴，本县尚未问你不得多言！”待小菊低下头不敢续说，他这才转回脸来直面方氏。

　　良久对堂下言道：“仵作何在，上堂来！”片刻，一紫帽差人快步走到厅堂，拱手施礼：“小的澄水仵作这旁听后老爷差遣。”“孟守礼之尸身可曾验明？”知县问道。

　　“禀大人已经严明！”仵作取出一卷宗高声读到：“死者男，年龄二十许，身长六尺又七寸，左手系六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en.jpg">手指，右腹部有铜钱大小棕红色胎记，经查证确认此人系孟家次子孟守礼。

　　尸身验查结果显现，其人并非死于火焚，乃起火之前已经死亡…”刚说到这里便引起围观众百姓一阵纷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，更令在场四人无不心惊，纷纷仰头望向仵作。

　　骆知县扬手打断，对方氏道：“如何，时值此刻汝当知本县为何责问与你了吧？其时火起孟守礼便已经死了，对于此汝作何解释？”

　　方氏妙目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转杏眼琉璃，支支吾吾的道：“这…这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n.jpg">妾实在不知啊，会…会不会是这位差官大哥搞错了，偌大的火势活人也给烧成焦炭了，怎的就能知道…知道…”

　　“知道是死后焚尸是不是？本县便于你解释清楚！”骆文斌不急不缓的接道：“凡活人遇火，必挣扎求生，其死状可怖之极，而已死之人自然不懂得避火，其身体虽经熏烧却不扭曲。

　　这便是勘验之下尚能辨清腹部胎痕的缘故了，想是他死之时趴伏于地，致其背部烧焦而身前完好。”“难不成是二叔酒醉，趴倒在地上…”方氏踟蹰道。

　　“无此可能！尔等怕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，本县便与之续说分详。”骆知县轻笑言道：“火灾死去之人其实太半并非火焚毙命，乃烟熏窒息者多矣，故此尸身咽喉处必被黑灰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ai.jpg">。

　　而焚尸则不同，因其人已死未有呼吸，故此烟灰只到口鼻，喉咙却是干净的！”“大人所料不差，那尸身正如大人所料，口鼻之处黑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布，咽喉却与常人无异！”

　　那仵作抱拳施礼出言印证道。此一言语又惹来观看众人一顿议论，均赞叹大老爷严明英达见闻广博。

　　方氏知道无可辩驳，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片刻哀声道：“大老爷英明，即便是如此，可我区区一小女子手无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2.jpg">之力怎杀得了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壮之年的男人，此事确与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n.jpg">妾无干啊！”闻听此言知县却不做声，点手令仵作继续续说，单听他讲到：“经小人解尸勘验，发现孟守礼腹内肝肺呈深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，骨骼深灰，确信是中毒而亡，应是砒霜之类的剧毒！”

　　“中毒！中毒！孟老二是被人毒死的！”此言一出阶下立时有人惊呼。一人跟着喧道：“小叔子给人用砒霜毒死在嫂嫂房里，这可真是奇闻一件啊！”自免不了舌长之人聒噪：“对了对了，定是这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妇和其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n2.jpg">，怕私情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毒杀灭口。古人云最毒妇人心，便是这个道理，这样的女人应该扒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光骑上木驴游街示众才是！”只待门口差役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un.jpg">一挥高喊“肃静”这些人方闭上嘴。“孟方氏，事到如今还不肯吐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实情，果真不知道国法森严么，难道真要本官对你用刑不成？”骆知县冷冷言道。

　　这毒杀的判定已是板上钉钉，方氏虽然吃惊非小，却找不到争辩的言辞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ou.jpg">泣着说道：“大人，昨晚之事实属家门之丑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n.jpg">妾本不愿将这些言语讲出来。

　　没的坏了已死之人的名声，可是…可是…呜！”呜咽声中徐徐诉说了前情。前夜子时刚过，孟守礼便醉醺醺的闯入了方氏的寝房。

　　‘咣当’一声他推开房门，蹒跚的向屋中走去，口中夹杂不轻的道：“嫂嫂，嫂嫂在哪里，守礼来给你请安了，嫂嫂！”

　　方氏夫君新丧，守孝不足一年，正是愁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心头的难熬日子，夜已深沉却难以入睡，正边秉烛刺绣边神伤着心事。突闻有人闯入，心头便是一慌，差一点将如葱玉指刺破。慌张张放下手里活计，站起整肃衣衫。

　　岂料孟老二虽脚步散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行进却快，此时已经穿过屏风来至寝塌，竟是一下子向方氏扑将过来，嘴里更是没来由的道：“嫂嫂果然还没睡下，想煞守礼了！”

　　方氏见他无状立刻闪到一旁，害的孟守礼一下扑空倒在了绣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之上，手中一些物事‘啪啦啦’散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上到处都是。

　　“嫂嫂莫慌，守礼不小心跌了一跤！”或是孟二公子也觉得自己过于轻佻无礼，一边出言掩饰一边捧起散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上的物事道：“瞧，我给嫂嫂带来了什么，新打下来的樱子！”方氏惊魂初定撤到一旁，举目望来见他手中捏着几枚樱桃。

　　但闻得这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身的酒气也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.jpg">一皱眉，愠道：“叔叔这么晚来此间颇为不妥，烦请叔叔先退了出去，我们到庭中叙话如何？”

　　然孟守礼对她言语却好似充耳不闻，竟说道：“嫂嫂你看，这可是正宗的沂樱子啊，你瞧它鲜红清亮晶莹剔透，正如嫂嫂的香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en.jpg">肤一般，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！”说着手扶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杆站起竟又要向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i.jpg">来。

　　“叔叔你…你喝太多酒了！”方氏向外急退，身子撞到了屏风，嘴里大声呼哧：“叔叔你要做什么，深更半夜你我叔嫂不能如此！”“没关系的，左右无人，我与嫂嫂说说知心话！”孟守礼借着三分酒意轻浮道。

　　方氏还未来得及斥责，屋外忽的传来一阵脚步声，一少女声音响起：“大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，奴婢小菊给您送来一碗酸梅汤，这暑夏之夜喝上一些消暑败火呢！”

　　突起变故，二人都是一惊，均未敢做声，片刻后方氏才强自镇定应道：“哦，放那吧，不早了，你去睡吧！”

　　“是。”小菊应声出去。“我知道…知道嫂嫂也不愿有人打扰！”孟守礼见方氏并未将他在屋的事情向丫鬟点破，心中有了想法以为郎情妾意暗自幸幸。方氏自非对他有意，只是不想丑事为人知悉，闻言羞道：“叔叔莫要胡言，还是快快走吧，妾身不说出去便是了！”

　　说着退到了厅中紫檀木圆桌之旁。“不说出去，嫂嫂想说什么，我是给嫂嫂送樱子的，有何不可说啊？”孟守礼见方氏退却，竟耍起无赖追了过去，隔着圆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眼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转在她身上不住审看。

　　新寡少妇被这无理的眼睛盯的好生不自在，而今正是仲夏天气炎热，又值将寝之时，方氏本就衣衫单薄，青色纱织短褂里大红的肚兜清晰可见。

　　当下她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.jpg">将衣衫拉起遮住了那一抹酥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粉颈。“叔叔别再闹了，没的让下人听到惹出闲话便大为不妥了，如若传到婆母耳中那更不得了！”方氏一边借桌子和孟守礼保持距离一边几近央求的说道。

　　然男子并不为其所动，追逐嬉戏般想要绕过圆桌，口中调笑道：“下人们的话语怕他何来，至于娘亲那里更不用担心，她时下卧病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，早就管不得这许多闲事了！”

　　说着话突地探手抓住了妇人罗衫，一把将其揽入怀中，在她颈项上嗅去，赞叹道：“好香啊，嫂嫂这脂粉是施给谁的？”方氏羞极伸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打却碍于他搂的甚紧无从施力，急切间叫道：“你放手你放手，如此无礼奴家要叫了！”

　　“叫吧，现在母亲卧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，合府上下我一个人说了算，看看那些下人哪个敢来多事！”孟守礼有恃无恐，说着话便要来香她的脸孔。

　　方氏大急，叫道：“你…你不怕我告诉婆母吗？”孟守礼闻言一顿，旋即笑道：“不妨事，你尽可以去说，一面是刚进门便克死她宝贝儿子的扫把星，一面是她的亲生之子，看看母亲大人是信你还是信我。”

　　妇人一想无错，自己虽名义上是这家的大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，可是常言说得好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qi2.jpg">以夫为贵，现如今自己的丈夫已经西去，婆母自不会为她做主责罚自己的儿子。

　　正自踌躇，孟守礼突然在她耳边道：“嘘，收声，有人来了！”果然，门外又响起了一脚步声，紧跟着有人在门口道：“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，常婆给您送莲子羹了，老奴能进去吗？”

　　未等孟守礼说甚，方氏即道：“不…不用进来，我在更衣别着了风寒，你放在门口好了！”“那…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ai.jpg">还有何需老奴伺候的吗？”常婆立于门外问道。方氏甚急，道：“不必了，你自去好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