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不会拒绝

“嗯。”他停顿了一下：“不是你的错。”情绪稍稍平静下来，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.jpg">鼻子抬头，刚好与他四目相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，他看起来比上次瘦一点。

　　脸上多了几道没见过的疤痕，有些沧桑，他把帕子拿到我面前，挡掉我的视线：“鼻子自己擦擦。”拿下脸上的巾帕，蹭蹭鼻：“这么长的时间，弟弟去哪了？”

　　我一度以为，大晟府一别，可能没有机会再见到燕青。“招安后，燕青和梁山弟兄们跟着宋军征战，平定方腊便班师回朝。”

　　“那现在回京之后，什么打算？”我抬起小脸，要把帕子还他，他没有伸手接，反而背过身，迈步就走：“过来。”

　　“去哪？”我小跑步的跟在他后头。庙寺在山上，整个后山头都是墓塚，他带我到不远处一个小池子，指了指：“帕子洗干净。”“鼻水又没沾上…”我嘀咕。他瞪着我，彷佛在威胁：“你敢不听话？”

　　“好啦好啦…”跟燕青在一起就是没有反抗的余地。我走近池边，绣花鞋陷入脚边的泥泞。“小…”他的心字还没出口，我已经另一脚踩滑，整个人要摔进池子。

　　他飞过来搂住我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o.jpg">，抵挡不了重力，连带跟我双双跌进池里，顿时水花四溅，他护着我跌坐在浅池边。惨了。

　　没把他这个洁癖鬼的帕子洗干净，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ong.jpg">得他一身泥…我赶紧要从他怀里起身，他却先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.jpg">住我的身子。“弟…”我不明所以的想侧头，却又被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.jpg">得更紧。

　　“我去樊楼找过你，她们说你已经被召进宫。”他的话就在耳边：“…你真的进宫了？”我黯下神色，像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.jpg">了气的皮球枕在他肩上。

　　感觉到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.jpg">着我的力道渐渐放松，我缓缓从他怀里起身：“对不起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ong.jpg">得你一身…”他俐落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ou.jpg">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o.jpg">际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ong.jpg">箫，用袖子擦净上面的泥渍，递给我：“送你。”“可是这不是…”我有些犹豫。

　　“拿着。”他抵到我手边。我只好握住。“我走了。”他从池里起身，一身泥泞：“如果有事，就鸣箫。”

　　“燕青弟弟…”我握紧手中的箫。想要他留下来，想要他跟我进宫，想要他陪在身边…宫中的苦闷与失去自由的无奈，我最清楚不过，居然还有让他进宫的想法，我是多么自私。我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.jpg">一口气，抿了抿嘴，果然还是做不到：“…谢谢，弟弟保重。”

　　“嗯。”燕青朝我点点头，转身离去的背影，越来越小，越来越小。抱着燕青的箫，带着几分惆怅，轿子乘着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，回到宫里已经三更天，一路上还思忖着今晚推托徽宗的说词，前脚才进醉杏宫，娇小的身影便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g.jpg">上：“明妃妹妹上哪了？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不见你，姐姐担心死了。”

　　“怎么了吗？”王婉容仓皇的神色很不寻常。“你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出宫了吗？皇上禅让，太子即位，这等大事你不知情？皇上没向你提过？”我吃惊地看着她，半晌说不上话。

　　“所以退位成太上皇，连夜上山入观之事，你也全然不知？”我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.jpg">一口气，不可置信的摇摇头。我拼命的回想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徽宗是什么神情、什么语气、什么心绪，他向来率直易懂，我昨晚怎么都没有察觉不对劲。

　　或许我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…“没关系，无所谓，妹妹，你赶紧来我寝宫避避。”王婉容挽起我的手臂。

　　就把我往醉杏宫外拉：“我都听说了。刘皇后那伙人，皇上一退位，就召集了大臣要治你罪，你快跟我走。”“怎么会…”我不安的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　　“别担心，姐姐一定保你，先来我寝宫躲着。我择机让人带你出去。”跟着王婉容急急忙忙离开，什么都来不及收拾，带在身上的只有燕青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ong.jpg">箫。月光静静照着人去楼空的醉杏宫，数年如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。

　　＊＊＊在简朴的石室内，用力的将石壁往前推，墙后的木橱向外敞开，通往另一间宽敞明亮的卧房，我小心翼翼地往前厅走，通往院子的大门敞着。屋外有一个娇小的身影，她张开手臂，一只白色信鸽在冬日的阳光下展翅飞翔。

　　自从藏匿在王婉容屋后石室的那天起，好几个月里来来去去的信鸽不计其数，尤其这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特别频繁。王婉容发现我的存在，朝我走来，把身上的披肩盖到我肩上：“这些日子委屈妹妹了。”

　　“不委屈，谢谢姐姐收留。”为了躲避刘皇后，王婉容将我安排在她寝房后的密室，叮嘱我不能离开屋里一步，本来她的寝宫仆婢就少，平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也鲜少有客来访，被安置在此后我便没再见过任何人，尽管藏在简陋石室行动不便。

　　但经她巧手安排，饮食起居倒是舒适得宜，无论是保暖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被还是丰盛的伙食，连她平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所穿的锦绸皮袄都给了我几件，虽然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动身的消息，但看她如此细心安排，联系贾奕助我出宫，实在很窝心。

　　王婉容可爱的脸庞有些忧心：“明妃妹妹，有消息说太上皇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回宫，恐怕…”“他会来这？”徽宗已经离开好几个月，不知为什么突然回来…“有可能。”她握住我的手，坚定地看着我：“到时候要委屈妹妹了。”

　　“嗯。”我对她点点头。仆婢匆匆把膳食在密室的桌上备妥后，便双双退出，最后推上木橱阖上墙，烛火摇曳映着四周冰冷的石壁，我坐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沿，百般无聊的向后躺，望着同样冰冷的天花板，眼皮渐渐沉了。漫漫长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…再醒来时，肚子已经饿了。

　　密墙后传来细微酒罄碰撞的声音，隐隐有人在说话：“听说我走的那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，师师没有回宫…师师来过你这没有？”我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.jpg">起身，伫足在那道壁后，听着那个曾经夜夜与我相伴的枕边软语。

　　“没有…”“你说她会不会为了周邦彦投崖？我疼她，伴她，护她这么多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夜…难道她都不曾对我动心？

　　我为了抛下一切上山入观，无论是江山，名利，财富…却有一件事我怎么都抛不下…师师，我好想你，我真的好想你…”可以想像墙的另一头，徽宗孩子般的任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泣诉，我将手轻轻搁在壁上，墙面甚是冰凉，当初不应该答应他进宫，结果伤得他这样深…“师师！是你，对不对？师师！”声音好近，我吓得收回手。

　　“太上皇，你喝醉了…”回应的是王婉容的娇嗔，接着桌椅碰撞的声音，然后似乎有什么撞上墙面震了一下，我赶紧后退几步。“你不能负我，你不能！”

　　“阿…”先是王婉容的惊呼声，接着木橱规律的咿呀咿呀响：“阿…阿…阿…”“你看你这么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i.jpg">，你很想要我吧？”“嗯…”“很舒服吧，喜欢吗？”“嗯…”“知道吗，你只能喜欢我赵佶，没有别人，没有任何人！”木橱咿呀的频率突然加快：“不…别…”“怎么能拒绝我，你不会拒绝我，永远不会。”木橱的咿呀声越来越大。

　　“啊…不行了…会…”声音突然瞬间停止。“我要你，要你的全部…整个晚上，都给我…”王婉容不绝于耳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声，持续了整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