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 得不偿失（大结局）

重新做起，谈何容易，几十岁的人了，又像个学生似地住起了宿舍，过起了集体生活。那个时期，我正热衷于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ang.jpg">迹神州各地，我来到北京，准备去乌鲁木齐，我在老豁牙就读的大学住了几天，看见他如此刻苦地学习，生活上却是简单的出奇。

　　为了省钱，以咸菜馒头度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，我好不怅然，虽然买不到卧铺票，我也决定尽早离开北京，不愿再看老豁牙这份辛酸相，老豁牙真诚地说道：“去乌鲁木齐，需要坐几天的火车呀，没有卧铺怎么能行，你明天再走，我今天半夜就给你排票去！”

　　我没在意，酒足饭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ao.jpg">之后倒头便睡，午夜两时醒来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上不见了老豁牙，这个家伙，真的给我排票去了。

　　老豁牙以他惯有的超人毅力，拎着小板凳在售票室里苦熬了大半宿，终于给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ong.jpg">到一张卧铺票。我接过小小的板票，感觉却是沉甸甸的，热乎乎的，傍晚，老豁牙送我上车时，不顾我的劝阻，用自己的伙食费给我买旅行食品，让我感动不已。

　　在北京苦读了两年，老豁牙居然公派去英国了，又是两年过去了，等他归来时，听人说已经是博士后了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驴拉磨无闲暇，可怜可悲老豁牙。

　　为了搏得表姐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huan.jpg">，千辛万苦往上爬。课题眇茫去他娘，快捷方式可寻奔乌纱。倘若出人又头地，金银财宝往家拿。赌注终于押正了，如今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，已是名符其实的贵妇人了，诚如老豁牙所言，别的女人能够拥有的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也拥有了！

　　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所能做的，便是大把大把地花钱，近乎疯狂地采购，每次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家里做客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最热情的款待，便是领我逛街购物。

　　我与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漫步在广州城繁华的大街上，望着如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o.jpg">的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，我自言自语地嘀咕起来：东北佬进广州城，眼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耳鸣。东张西望，影响市容。吃盘粤菜，不知啥名。想喝饮料，不会取瓶。

　　“呵呵！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掩面而笑，然后，扯了扯我的衣袖，手指着一栋庞大的建筑物“呶，这是广州最大的购物中心，走，咱们进去吧！小力，姐姐要给你买好些的、好些的东西，喜欢什么，尽管吱声，可不要客气哦！”望着琳琳总总，目不暇接的进口家电，名牌时装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失望地嘟哝：“好东西真是太多了，可是，我的钱还是太少了，买不起啊！”我说道：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，难道，你要把整个商场都买回家去啊！”“唉，好累啊！”完全谢顶的老豁牙面带疲惫地半坐半卧在沙发上，午后的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从窗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e.jpg">来，扬洒在老豁牙光秃秃的脑袋瓜上。他那略显无神的。

　　但永远都是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n.jpg">异常的目光扫视着眼前，那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新近购置的高级音响。老豁牙抓起一只盘片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ai.jpg">将进去，画面很快出现了：“呵呵，《桥》？好，很有纪念意义！”

　　我与老豁牙并肩而坐，又回到了那难忘的二十年前。当老虎率领特工队员把盖世太宝打翻在地，工程师也穿戴整齐，望着狼籍不堪的屋子，他还没开口，老豁牙慢悠悠地自言自语道：“我应该荣幸地跟谁走呢？”

　　“哈哈！”我笑嘻嘻地瞅着老豁牙。他无比感慨地说：“力，只有在这个时候，我才是最幸福的，我跟着画面，又回到了那个时代，啊，回忆过去，是多么的幸福啊！哎哟，这是怎么回事！”

　　老豁牙仿佛被针扎了似地，呼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：“不好，我怎么把手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.jpg">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pi.jpg">股下了。

　　哎哟，完了，你表姐打不通电话，一定生我的气喽！哎，女王，什么事啊，请指示！什么？快！”老豁牙吃惊不小“不好，你姐姐的手指头被车门夹住了，快，赶快把她救出来！唉！她啊，让我可怎么办啊！”一路上，老豁牙无奈地抱怨道：“你表姐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精明的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灵巧的，可是，就是摆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ong.jpg">不好方向盘，唉，为了学车，她可没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学费啊，这不，上个礼拜天出去练车，刚买来没几天的车，咚的一声就撞到大树上了！

　　好在她自己什么事也没有，唉，可吓死我了！”我和老豁牙风风火火地来到市内最大的一家商场门前，将困在车里，手指夹在车门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解救出来。

　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按着红肿的手指，气急败坏地斥责着老豁牙，老豁牙吱吱唔地说道：“我太累了，坐在沙发上就犯困，一翻身就睡死了，哪逞想，把手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.jpg">在身下了，女王陛下，让你受惊了！”

　　“哼。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不再理睬老豁牙，披起又厚又沉的貂皮大衣。我说道：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，广州的冬天有必要穿这么厚的大衣么？你热不热啊！”“我喜欢。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即固执又骄傲地耸了耸双肩，故意炫耀着：“很多年以前，我就喜欢貂皮大衣，怎奈没钱，买不起，只能看别人穿，自己干眼馋，而现在，虽然终愿以偿了，你姐夫却调到南方来了，唉，心里喜欢就是穿不出，的确很热。”

　　“好在老天有眼，今年的冬天，是五十多年以来最冷的一年，也是持续时间最长的一年，小力，我终于可以穿貂皮大衣出来购物了！但愿广州的冬天永远都是这样的寒冷。”

　　“对。”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.jpg">言道：“但愿广州的冬天比东北还要寒冷，时间持续的比东北还要长！”

　　“我老弟就是会说话。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芳心大悦，红肿的指尖点着老豁牙的鼻尖：“你什么时候才能学得乖巧点呐！”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，今天你准备去哪家商场，买什么东西啊？”我以挑逗的口吻道。

　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神秘地一笑：“今天啊，没兴致，唉，这手指头钻心地疼，我啊，什么也不想买了，哦，快中午了，小弟，走，咱们喝茶去！”

　　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。”我乞求道：“我实在享受不了广州风味，如果想吃午饭，咱们就去东北人家，吃点可口的家乡菜吧！”

　　“土老冒。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的话便是圣上，不容更改：“东北菜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u.jpg">制滥造了，并且，东北饭店的服务态度实在太劲了，与粤菜馆简直没得比！”

　　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，你变修了！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不容分说地将我拽进广州菜馆，我悄声嘀咕道：“表姐，你忘本了，你忘了家乡！”

　　仨个人吃一顿午餐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竟然用掉了一仟多元，连我这个出手也颇为大方的人都倍感咋舌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吃得很开心，手指头也不痛了。

　　结过单，喜笑颜开地走出餐馆，正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开启车门，一个民工模样的中年男子推着小车从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的新车旁擦过，哗啦，小车不慎倾倒，搞不懂是些什么玩意哗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pen.jpg">涌出来。

　　星星点点地溅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的貂皮大衣上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气得秀目圆瞪，一把扯住男子的衣袖：“你瞎了，瞅你做得好事，你赔，你赔我的大衣！”

　　“哟啊。”中年男子可招来了麻烦，苦苦地哀求着：“小姐，哦，不，不，太太，嗯，女士，我，我不是故意的，路太滑，我，不小心，嗨，这可怎么办，我，赔不起啊！”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。”看见围观的人越聚越多，老豁牙有些挂不住脸了，悄声道：“算了吧，别跟穷光蛋一般见识了，走吧，你看，大家都用什么眼光瞅你呢！”

　　“不行。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毫不相让，争来吵去，中年男子无奈，手掌在身上逐个口袋地翻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ong.jpg">着，翻开翻去，方才翻出两张皱皱褐褐的拾圆旧钞。

　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姐一把夺在手里：“算我倒霉，遇到你这样的穷光蛋，今天便宜了你，快滚吧，呸！真晦气！”“妇谱氏”曰：唉，对于老豁牙，我没有什么可说的，最强烈的感受便是，他活得太累了。

　　虽然娇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qi2.jpg">拥怀（管她是否真的爱自己，只要名义上属于自己，就已经足够了），官位稳坐（尽管职位不是很高，也着实令许多人眼热），但是，与他所付出的相比，得到的还是不成正比！

　　我坚定地认为，老豁牙付出的太多，太多了，为了得到一个并不爱自己的女人…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，他不惜沤心沥血，甚至丧失了人格，做为一个男人来说，实在是得不偿失！

　　【全书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