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将头低得很紧

＊＊＊“呜…救命…救…”小九儿被三百多把灵剑埋了。寒铁冰凉，云玉温润，赤陨炽灼…每把剑截然不同，仿佛有生命一般，此时不约而同地往她身上贴。混乱中，一把纤细轻盈的白色软剑忽然钻入袖中，往手臂用力一划！

　　“痛！”小九儿浑身一冷，一时没了动作。血腥味传出，灵剑们停止了暴动。纪霄按剑冷呵：“都给我让开！谁再胡闹，我就折了谁！”折剑，可谓让灵剑求死不得，求生不能。它们纷纷让开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出脸色苍白的小九儿。

　　“长老…我…”小九儿抬起手，眼中蓄泪。练功服的窄袖晕开一片殷红血渍，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ou.jpg">疼着说：“我好像受伤了。能帮我治一下吗？”纪霄没想到竟然有灵剑试图强行认主，连忙喊人：“去叫青澜仙尊！”

　　“为什么？”小九儿捂住伤口，鲜血从指尖滑落“只是划了一道口子，不是大事，他好像很忙，昨晚彻夜未眠，还是不要打扰他了。”灵剑们渴望至极，又不敢上前染血，只是在一边低低哀鸣。剑鸣声此起彼伏，弟子们苦不堪言。

　　“总之先出去。”纪霄掐一道法诀止住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，对随身弟子吩咐：“去把我房里的温颜膏拿来。”-小九儿被带往从剑堂的偏厅，处理完伤口后，纪霄仍然忧心忡忡，他看眼小九儿手臂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n.jpg">着的白纱。

　　再看看那柄突然发了疯的滇纯宝剑，歉意十足：“是我一时疏忽，让你受了伤。此事还是应该尽早告知青澜仙尊…”

　　“没事啦。”小九儿打断纪霄长老的话，俯身行了礼。她说：“长老，我是来修炼的，不是来玩的。如果我受了一点伤就要同青澜仙尊说，那我也太娇气了。太招人烦了。”纪霄微讶，不由得对小九儿高看一眼，他说：“可你都哭了。”

　　“疼嘛，就哭了。”小九儿抬起头，很是不好意思：“我以后努力不哭。”“我倒不是这意思。”纪霄向来直来直去，哪想到被小九儿的话噎住。疼，就哭。想练剑。就来了，如此坦率直白，清澈无虑，难怪灵剑都中意她。纪霄颔首夸赞，道：“看来你已经准备和这柄滇纯宝剑结契了？”

　　“还没有。”小九儿坦白说：“我和它还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u.jpg">，得先接触接触。”纪霄又被小九儿噎住了。他头一次见没有立刻和灵剑结契的弟子，只能清了清嗓问：“那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？”小九儿立刻回答：“先听讲，磨剑心，再植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en.jpg">剑骨。

　　若是这柄剑与我合适，那就用它了。若是不合适，再去寻别的。我猜剑骨也不是断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en.jpg">骨头就能植的，断骨之前肯定还要做很多准备工作，我都得慢慢准备起来。”

　　小九儿说着，伸出葱白纤细的手指，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en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en.jpg">掰过去：“离这周的笔试还有五天，我运气不错，可以花两天背书，三天做准备。”“这些都是青澜仙尊吩咐你做的？”纪霄鲜少见新弟子这样游刃有余。“我猜的。可是有哪里不对？”

　　小九儿苦涩道：“我若是照着青澜仙尊的吩咐，肯定就不修剑道了。”“是，太痛太苦，你这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子和天赋，修哪一道都是极好的。”纪霄大约明白她为什么出现在从剑堂，又为什么不要叫青澜仙尊了。这小姑娘，真是铁了心入剑道，连青澜仙尊的劝都不听了。

　　“植剑骨的方法都在这本书里，你有空可以看。”纪霄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，交给小九儿说：“你可要想好了。一旦断了骨，饶是青澜仙尊帮你，都没有回头路可言了。”

　　“嗯。谢谢长老。”小九儿嘴上乖巧答应，双手已经翻开书页，一目十行地看过去，小声呢喃：“果然啊…断骨之前要做那么多准备，今天晚课结束后还有时间，就先去找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en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水来清体去浊吧。”

　　“…”纪霄：“你先去听早课。”“长老再见。”小九儿扭身就走，眼睛还黏在书上。咚…她直直撞上门框，鼻子通红，俨然是又要哭了。

　　＊＊＊无名山课程繁杂，弟子不仅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于一道，还要修救济天下的各种本事，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后下山除妖安民所用。道经讲义多是千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传之物，行文晦涩难懂，还有许多仙家行话。

　　小九儿初入仙道，一时头晕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zhang.jpg">，理解得很勉强。万幸，弟子们借了许多笔记给她。小九儿一边抄一边问，偶尔弟子也答不上来，只好推说：“书上就是这么写的，具体有何深意，如何体悟，你不如问青澜仙尊？”

　　“对呀，青澜仙尊肯定能回答你的问题！”有弟子凑过来：“我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练剑受阻，总觉得脑袋里缺点什么，你能帮我也问问么？”

　　“胡闹。”大些的弟子抬手就给了这小男孩一拳，低声说：“青澜仙尊那么忙，能回答念尘的问题就不错了。哪有空理你？”小九儿奋笔疾书，苦笑说：“仙尊很忙，自然也没空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　　“哎？可你是他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qi2.jpg">子哎？你们不是在人间成了婚吗？”“青澜仙尊果然是无情无私，一心向道啊。”

　　“呜…完了。念尘都没法开小灶，肯定更轮不到我了！我做梦都想请教仙尊离合剑谱呢！”弟子们你一言我一语，很快到了午膳时间。

　　膳堂离的远，来回将近一个时辰，小九儿觉着浪费时间，索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在从剑堂单独的小饭堂对付一口。一块能磕掉牙的干馍馍配一碗凉水，小九儿吃得腮帮子生疼，险些把牙磕下来往肚里咽。

　　下午要练剑。弟子们纷纷拿出自己随身带的佩剑。有人是普通的桃木剑，有人是花重金购买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铁长剑，更有仙门之后，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彩宝剑。

　　小九儿还不想和灵剑结契，自然没法用那柄纯白色的滇纯宝剑，她只能临时到角落的筐子里，找了一把许多人用过的木剑。白袍弟子拿破烂木剑，在场很多弟子都看不下去了。

　　“青澜仙尊没给你佩剑么？”“这剑很旧的，上面还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疵，小心划伤手。”“你用我的吧！这把剑是我师父送的，用云松木刻成。我现在修的剑谱太霸道，容易折，给你用正好！”小九儿一时无言，她半低着头，摇了摇脑袋。“没事，我就用这木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好的。”她努力摆出笑容：“我是外行人，没剑骨剑心，指不定怎么糟蹋剑呢，先用木剑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好的。”

　　“行吧。”弟子们不再坚持。只是好心提醒：“山南侧的通安峰有市集，平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里大家都用山上积分买，你用灵石也是可以的，就是稍贵些。”小九儿面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难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。有人眼尖，问：“你没灵石吗？”

　　“青澜仙尊不给你剑，连灵石也不给你？”有人哇了声：“他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无情啊！”小九儿心中酸涩，握紧木剑跑了。小九儿右臂有伤，因此一下午都是左手挥剑，她之前握的都是青澜仙尊的本命剑，赤松长老的霜华剑。

　　突然由奢入俭，可谓极难。木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u.jpg">糙简陋，虽然是为了方便粗心大意忘带剑的弟子练习，但也有惩罚之意。一下午结束，左手被划开无数道细小的口子。痛还好，多的是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2.jpg">。小九儿走到净手池边，将手泡进冰凉彻骨的水中，一点点挤出伤口里的木刺。木刺太过细小，需要一遍遍挤。

　　很快伤口渗出鲜血，小九儿一边哭一边挤，她将头低得很紧，故意搅水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，试图掩盖泣音。纪霄就是在这时现了身，他抱剑站在小九儿身后，劝告说：“明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让仙尊给你一把趁手的剑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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