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 晃了晃酒杯

佐拉与一干独眼骑士事先已知晓此号人物的到来，识趣地在主人身后默不作声，直到接获解散命令方才留下随扈人员离去。狄奥多拉──狄奥多拉？“梅乐蒂”？

　　巴列奥基娜弯身抱紧娇一撒就停不下来的金发小不点，低声说了句：“你这只小笨鸟飞了这么久，总算飞到我身边。”

　　“嗯嘿！”本来还疲累的身体因着金发小不点的触感与体温获得了抚慰，狄奥多拉索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一把将之抱起，然后有点摇晃地前往卧房。怀中美人不停将鼻子凑到她身上闻嗅，彷佛她的肌肤涂了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.jpg">水还是藏了花丛般，一点也不让活泼好动的小不点感到无聊。

　　卧房外一名书记官正在等候，狄奥多拉命佐拉接手处理政务，自个儿抱着莱茵进入房内。两名女仆已在里头等候，狄奥多拉也打发了她们，此刻她只想好好地和莱茵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上发懒。

　　莱茵给放了下来后立刻蹦蹦跳跳地到窗边橱柜挑了瓶醒过的红酒──显然她早已淮备万全──接着弯身找起应该是放在这附近的冰桶，还没找着，身后就传出宽衣声。

　　待她握着酒杯来到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.jpg">出柔软凹陷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上，狄奥多拉已经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o.jpg">到只剩内衣，健康中带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泽不均的肌肤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o.jpg">在面前，瞬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.jpg">发莱茵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致。

　　“本来想浪漫点的说…不过算了！”酒杯一摆、衣服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o.jpg">，金发小不点神气活现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起贫弱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部，那和梦境相似的情景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.jpg">令狄奥多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
　　“跟梦里一模一样，真可爱。”与其说是小巧不如说有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2.jpg">你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u.jpg">房、浅褐色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u.jpg">尖，那正是梦魇中的莱茵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o.jpg">下白袍后的标淮姿态，只差大腿之间没有蛮横不讲理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ang.jpg">。莱茵看似很满意这副身材般接连摆出几道自以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感的姿势，结果逗得狄奥多拉哈哈大笑。

　　白亮到有点恼人的灯光直到天明都没有熄灭，她们用各自的眼睛仔细捕捉彼此的表情与身体，以此纪念两人在现实之地的首次相遇。初晨升起时，莱茵已经昏昏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睡，而狄奥多拉眼皮也重到快要撑不起来。

　　她抱着娇小的莱茵好好享受怀中体温，喃喃道：“我没想到真的能在‘这个地方’遇见你。”沙哑女声拖着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的娇气回应：“乐乐，其实呀…”“我知道。”她很清楚对方的意思，就是不想实际听到那和感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二字八竿子打不着的解释。

　　她是明白的，在梦魇中就透过主人和莱茵搞明白了，但是知道归知道，若不能切身体验真实的滋味，就很难跳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o.jpg">真假不分的暧昧。

　　既然如此，干脆不要说出来比较好。狄奥多拉更加抱紧声音越来越小的莱茵，待吹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口的鼻息趋于平稳与规律，千头万绪这才一股脑地涌现。

　　然而比起这些更重要的是…时间不多了，必须在约定的时刻到来前淮备万全才行。“──是这样没错吧，玛丽安娜。”

　　静谧的卧房飘出淡然花香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侧矮桌的空间如连漪般产生持续数秒的波纹扭曲，逐渐构成一头深金色长发女子翘腿坐于桌上的景象。

　　金发女子穿着潜水衣似的白金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贴身衣物，头发盘起后仍丰沛到拖散一地，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u.jpg">房与身体曲线几乎未经修饰地突显出来，彷佛只是在身上漆上颜料般细致。

　　玛丽安娜──被如此称呼的女子两手撑在桌面上，静静地盯着狄奥多拉应道：“我不知道该不该劝你，这好像没意义，不过既然你都呼唤我了，姑且警告你别再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2.jpg">于感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。”

　　“我知道。”玛丽安娜轻轻地摇头。“不，你不知道，你以为身为领导者可以改变这件事，实则不然。”

　　“你还不是来找我担任‘协助者’？”这回玛丽安娜很快地点头。“说得也是。容我更正，你可以改变一些小事，但是对于…”“那就够了。”

　　“什么意思？”狄奥多拉视线停留在莱茵平静的睡脸上，一股源自心头的暖意温柔地推动她的嘴角扬起。

　　“只要能改变我所在乎的小事，便已足够。”玛丽安娜难以理解似地歪着头，停顿了三秒才张开薄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的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道：“你跟她们都很像，我很重视的人，以及我所看顾的人。”“是吗…”

　　“是的，不过──”花香、人影与低语突然间就随着狄奥多拉的眨眼动作消失。她只多看了重归宁静的卧房一眼，就撑起上半身关灯、拉起棉被、放空了脑袋，好嗅着莱茵的气味入睡。

　　意识迅速从只有两人存在的卧房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入黑色空间时，她的脑海闪现玛丽安娜大帝刊载于历史书籍上的英姿，只不过那形体并非身穿守圣者战裙、热血澎湃地振臂疾呼的大帝。

　　而是一枚透出美丽金光的琥珀。＊＊＊神圣俄罗斯帝国，苏米亚皇亲领，新第聂伯沃斯基。彻夜未眠的南方军总参谋长卓娅中将刚卸下军服，房门口就响起清脆的敲门声，一道熟悉的声音隔着门喊了她的名字。无需指示，女仆快步前往应门，来访者暨声音的主人正是预定两个小时后才抵达的皇亲殿下。

　　苏米亚领着希莉亚、阿芙拉、米夏及伊吕娜四人入房，身上只挂了件肩带睡衣的卓娅赶紧着装，苏米亚制止了她。“卓娅，抱歉，这次不必讲礼仪。”“我知道了，如果会花费较多时间…”“伊吕娜，淮备调酒。”

　　“是的，主人。”居然不是喝提神饮料而是喝酒类，看来殿下要谈的事情不同以往啊──卓娅将思索到一半的琐事分门别类安置好，腾出空间淮备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g.jpg">接全新的问题。

　　苏米亚坐于休息区的沙发，希莉亚等三位骑士各自在休息区周围挑了个地方倚着或坐着，卓娅披着一件薄外套来到苏米亚斜对面的沙发上。

　　等到伊吕娜迅速归来，面谈双方各执一杯，苏米亚有些急躁地饮下一大口蓝色珊瑚礁，卓娅也浅尝一口果汁浓度偏低的柯梦波丹。

　　附带一提，希莉亚、阿芙拉与米夏分别是蓝玛格丽特、紫罗兰酒与伏特加。润过喉，乘着轻微酒香吹向卓娅的话语挑起了她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n.jpg">感神经。

　　“有人透过密报暗示我，中国会在五月至六月期间发生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，可能是大规模革命或者战区冲突…你怎么看？”“姑且还在预料之内。请问殿下的来源是？”“梁琴玉…之类的。”“之类的？”“应该是她。感觉是她。

　　我是说…好吧…其实是在跟她过夜时梦见的，具体过程全部不记得，要求我五月下旬出兵中国的暗示却一清二楚。”

　　“殿下…”卓娅那制式化的担忧还未发挥，苏米亚不耐烦地瞥向它处。她盯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载各式基酒与果汁的推车，不很高兴地说道：“我的意识清楚，精神稳定，一如往常，可是就这场梦…或是徵兆…它挥之不去。

　　我不是在跟你谈论超自然现象或精神疾病，只想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ong.jpg">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。所以如果你打算要我好好休息或做个检查之类的就不必说了。”疲惫与酒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使希莉亚对主人连珠炮似的声音稍稍着了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2.jpg">，卓娅眼中却闪烁着不一样的光亮，她点点头说：

　　“在殿下所言为真的前提下，也许梁琴玉此人有意借助我方的力量。这么做的理由有很多，动机却只有一种──我假设北部战区已和艾索妮雅殿下达成共识。”

　　“但是，皇妹她特地布署一半的兵力防范──”话说到一半，一度断开的资讯重新连接起来，苏米亚眼睛稍微睁大。“艾索妮雅麾下精锐全部都在国境待机，朝鲜半岛的战线又陷入僵滞…”

　　“是的。恐怕远东军原本就不打算速速占领半岛，而是预定与中共解放军合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，挥师北京。”

　　“这么说来，美国至今尚未采取行动的原因就很清楚了…”“…恐怕美国正盘算着由我方肢解大英与中国，并使我方占领区及干涉区数量直线上升，再同时瓦解俄、英、中三股势力。考虑到非盟全然不成问题，战争恶名全担在我国肩上，其战略目的达成等同实质上的世界统一。”

　　“果然是这样…”但这一切只不过是建立在那暧昧的梦境前提下──卓娅并未说出来，仅仅是含着一口酒静待数秒后咽下。──中国。

　　在人类集体意识及组织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尚未发展成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u.jpg">的这两百年内，中国是唯一拥有过度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zhang.jpg">的人口却又坚持走单一制中央集权路线的国家，也是唯一转型失败的大国。中国人不走联邦制，现在美国已从漫长的岁月中蜕变为实质上的集权国家、俄罗斯则是藉由二战后的强烈反弹重建帝制中央集权。她们也不走超国家主义，如今欧洲几乎成为大英囊中物、非洲也以二十一世纪的区域整合体制稳定发展。

　　她们相信纯洁的制度优于人口与民情，却漠视寄生在集权下的特权阶级恶瘤。爆炸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的人口无法透过制度妥善引导，加诸特权阶级在制度框架内无止尽的恶斗，最终导致表面上看似健全，实则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ang.jpg">不安的现况。

　　而在此一背景下的中共解放军，早已不是北京当局所以为的忠诚。散布在中国各地的特权者并未受到中央管束，这些人透过明争暗斗自成一股势力，犹如她们寄生在中国这个国家的权力核心，也依附在各地战区伺机而动。

　　缺乏效率管制的过于庞大的人口、数十年累积下来的对立及区域意识所加重的解放军内部对立问题、遭其并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.jpg">的东南亚诸国亦在蕴酿起事…此国迈入二十二世纪至今仍未大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，简直是奇蹟啊。

　　“我在东，艾索妮雅在北，皇姐与安娜贝儿立场不明，不过…”苏米亚眉头轻轻放松，晃了晃酒杯，将在她脑海挥之不去的那句话说了出来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