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站了起来

冷明见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脸通红，笑了笑，也不再追问。两人所坐之船沿着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缓缓而下，此时月光清幽，两人边走边聊，竟是十分投机。冷明时不时问起一些军中趣事，钟承先也不相瞒，除军中机密外，便把自己知道的尽皆相告。

　　听到动情处，他小手紧握，皱眉蹙眼。听到好笑处，则抿嘴偷笑，略显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.jpg">柔有余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刚不足。

　　不知为何，在冷明面前，钟承先竟产生了说不清，道不明的亲切感。尽管觉得他言行举止仿如女子，心有疑窦，但也并没往他处多想。两人相见恨晚，不知不觉又谈到琴道上来，冷明便硬要钟承先弹奏一曲。

　　钟承先不便推辞，便道：“既是冷兄弟相邀，若再推辞，便是不敬了，但对抚琴，我并不是很精通，不如这样，由我吹箫一曲代替如何？”冷明一听，不住拍手叫好。

　　钟承先便从马鞍行李袋中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ou.jpg">出碧玉箫，略加思索，站在船头面对清幽月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，在潺潺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水声中，吹起了一曲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江红》，原来那晚见岳飞唱出此词，钟承先便心有所感，默默记了下来，略加改动，转成箫曲。

　　此曲一吹，在这寂寥的夜空里仿如龙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，又如虎啸，豪壮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.jpg">越，响飘四野，和着潺潺的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声，竟有如万马奔腾般的气势。船中其他人受了感染，俱都脸显庄严肃穆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，曲毕，众人心旌摇曳，久久难以平静。

　　冷明走到钟承先跟前，与他并肩而站，问道：“易大哥，你所吹之曲，昂扬顿挫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.jpg">越豪壮，煞是动听，不知何名，却是生平未曾听过？”

　　“此曲乃是我根据岳元帅所作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江红’一词谱曲而成。”钟承先回转头，看着冷明深邃的双眼，缓慢地道出了原词之意。

　　冷明听毕，脸现肃穆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眼敬意，说道：“岳元帅大才，如此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襟，世间少有，忠心报国之心，令人钦佩。”隔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上岸，三人同路，换过快马，直奔临安而来。不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，便来到都城临安。一进入临安城。

　　但见主干道御街贯穿全城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，极是热闹，浑不似抗金前线的肃杀萧条。三人便找家客栈住了下来。其时，临安城已有几十万人口，冷明和阿秀初次见识大都市的繁华，欢呼雀跃，放下行李，便相邀钟承先出去走走，钟承先因需往枢密院交接公文，便婉言谢绝，他们也不以为意，自去玩了。

　　晚间时分，三人又再次在客栈相聚，说起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间所见所闻，冷明和阿秀叽叽喳喳，口中啧啧，甚为钟承先未能同行而惋惜，便相邀他明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一同外出。

　　钟承先考虑到枢密院办事未必神速，明天并没有甚事，便应承了下来。一夜无话。隔天天刚一亮，冷明和阿秀来拍钟承先房门，他俩为了趁早出去，已是等不及了。

　　钟承先便来开门，看到身着儒装的钟承先儒雅潇洒。冷明和阿秀眼中熠熠，不住称赞。他俩昨天已逛过闹市，便带着钟承先，骑着骏马，直奔西湖而来。西湖湖光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，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如画，三人牵马赏景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连忘返，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灵隐寺。

　　灵隐寺位于西湖灵隐山麓，处于西湖西部的飞来峰旁，离西湖不远，始建于东晋年间，是佛教禅宗名刹之地。五代吴越国时，灵隐寺曾两次扩建，大兴土木，建成为九楼、十八阁、七十二殿堂的大寺。三人来到寺前。

　　但见清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水沿岸，山泉之间曲径通幽，小桥飞跨，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甚美。钟承先时不时讲起传说中济公的一些逸闻趣事，逗得他俩窃笑不已，来到冷泉亭前，钟承先情不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.jpg">便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起白居易的《冷泉亭记》来…＊＊＊东南山水，余杭郡为最。就郡言，灵隐寺为尤。

　　由寺观，冷泉亭为甲。亭在山下水中央，寺西南隅。高不倍寻，广不累丈，而撮奇得要，地搜胜概，物无遁形。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.jpg">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，吾爱其草薰薰，木欣欣，可以导和纳粹，畅人血气。夏之夜，吾爱其泉渟渟，风泠泠，可以蠲烦析酲，起人心情。

　　山树为盖，岩石为屏，云从栋生，水与阶平。坐而玩之者，可濯足于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下。卧而狎之者，可垂钓于枕上。矧又潺湲洁澈，粹冷柔滑。若俗士，若道人，眼耳之尘，心舌之垢，不待盥涤，见辄除去。潜利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.jpg">益，可胜言哉！斯所以最余杭而甲灵隐也。杭自郡城抵四封，丛山复湖，易为形胜。

　　先是领郡者，有相里尹造虚白亭，有韩仆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e.jpg">皋作候仙亭，有裴庶子棠棣作观风亭，有卢给事元辅作见山亭，及右司郎中河南元藇最后作此亭。

　　于是五亭相望，如指之列，可谓佳境殚矣，能事毕矣，后来者，虽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n.jpg">心巧目，无所加焉。故吾继之，述而不作。长庆三年八月十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记。＊＊＊他博学多才，声语朗朗，冷明和阿秀顿时陶醉不已。

　　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毕，忽地响起一声清脆的女声“好”有人在旁边拍起手来。三人寻声而望，但见两个美貌的少女正往这边走来，那拍手叫好的少女年约二十来岁，笑靥如花，端庄大方，英气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o.jpg">，旁边那女子好象是她婢女，也长得甚为好看。

　　钟承先见那女子容光照人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.jpg">丽非凡，不由得心中怦然一动，俊脸竟有些红了，他赶紧道：“姑娘过奖了，在下不过有感而发，班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ong.jpg">斧，甚是惭愧。”

　　“公子不必过谦。”那女子见钟承先英俊潇洒，也是心中一动，说道“能不加思索背出整篇‘冷泉亭记’，足见公子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有丘壑。”冷明在旁见钟承先和那女子相谈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huan.jpg">，心中不由得酸溜溜的，他转对阿秀，扁了扁嘴“哼”了一声。

　　阿秀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思，便抢上前，打断钟承先和那女子的话语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.jpg">嘴问道：“不敢请教两位芳名？”

　　“小女子龙飞霜，这是我丫鬟梅洁，”她落落大方，转问道：“未知几位尊姓大名？”原来这女子正是龙在天的女儿龙飞霜，她今天前来灵隐寺进香，不意在此邂逅钟承先三人。

　　钟承先三人得知她就是闻名江湖的“凝月飞霜，天下无双”之一的龙飞霜，忍不住都多看了几眼。“这是易铭易公子，这是我家小…少爷冷明冷公子，我叫阿秀。”未等其他人开口，阿秀便抢先指着钟承先和冷明作了介绍。

　　“阿秀？这名字倒象是女孩子的名字。”龙飞霜既是江湖儿女，便少了很多客套，她微微一笑，行了一礼道“不意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偶遇三位，久仰了。”

　　说完，她便和梅洁自行离去。临走时，望了钟承先一眼，眼里甚有情意。冷明一直在留意她，见她对钟承先含情脉脉，立时大为气恼。目送两人远去的身影，钟承先若有所失，他转对冷明道：“冷兄弟，这位龙姑娘倒是爽快之人。”

　　冷明“哼”了一声，并没有回答。钟承先见他脸有不怿，甚感奇怪，心中莫名其妙，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他了。

　　三人不再言语，顺着台阶拾级而上，来到天王殿，但见大殿规模宏敞，气势雄伟，殿前游人如织，善男信女进香跪拜。大殿正中佛龛里坐着袒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腹的弥勒佛像。弥勒佛后壁佛龛里，站着神态庄严、手执降魔杵的韦驮菩萨。

　　此时冷明又恢复活泼本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，他拉着阿秀便在弥勒佛前跪了下来，口中念念有词，许起愿来。钟承先见他虔诚，心中好笑，便趁他们跪拜之机，在四周游览起来，正看得入神。

　　此时，有两个美貌女子步进大殿，她们看到钟承先三人，立时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道：“易公子，冷公子，没想到又碰上你们了。”

　　三人细看，却是龙飞霜和梅洁两人。冷明“哼”了一声，站了起来，抢在钟承先跟前，说道：“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，龙姑娘，没想到大家又有缘相见了。”

　　龙飞霜眸如秋水，眼光在钟承先脸上直打转，秋波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动，嫣然一笑，说道：“这里的慧空大师乃是有名高人，我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未见，正想和梅洁找他算上一卦。”

　　冷明本想拉钟承先离开，一听算卦，顿起好奇之心，三人便跟在龙飞霜和梅洁后面，前往偏殿寻找慧空。龙飞霜对这里的地形似乎很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u.jpg">，转了几个圈，很快便找到了他。慧空大师慈眉善眼，披着一袭袈裟，袒着大肚皮。

　　正在泡茶，见了龙飞霜，便招呼他们几人坐下品茗。聊不多久，钟承先有事出殿。龙飞霜道明来意，报上生辰八字，摇上一签，便要慧空大师帮她算卦。

　　慧空大师与龙飞霜乃是多年之至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，也不推辞，闭上双眼，口中念念有词，认真替她推算起来。

　　约有巡茶功夫，他睁开双眼，望着龙飞霜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言犹止。见他神秘的模样，众人奇怪，龙飞霜心中更是焦急，便道：“大师，不管是好是坏，但说无妨。”

　　慧空大师犹豫片刻，才慢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.jpg">对龙飞霜说：“孽缘！孽缘！‘咫尺姻缘，错杀情郎。拨云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，此恨绵绵’。龙姑娘，凡事看开些，不必强求。”

　　众人闻言，俱是心中一骇，龙飞霜更是俏脸煞白，她心中难以置信，便央求慧空帮她解签，此时慧空只是口中喃喃：“天机不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，天机不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！龙姑娘，此乃我胡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语，不必放在心上，你往后少动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qiang.jpg">，好自为之，自能避祸。”

　　话毕，便闭目养神，不再言语。不久，钟承先回到大殿，见气氛凝重，便问冷明发生何事，冷明俊目睖睁，瞅着他看，却不言语。待了一会，才对钟承先说：“易大哥，你何不也算上一卦？”

　　钟承先起初推辞，后见他热心，拗不过他，便摇了一签，把自己的生辰八字报给慧空大师。慧空大师仔细推算，不一会，他脸有异色，站了起来，狂笑着道：“此子命格实在稀，平生遭遇真离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