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去换裑衣服

从教学楼走到这至少也要七八分钟的路程，阮软原本想着那就这么干站着等到有人来救他们。可偏偏就在她刚闪过这个念头，突然就听到了一阵悉悉窣窣的声音传来，而且声源就在她的脚边附近。

　　这个不妙的声音成功让阮软脸上瞬间白了一度，大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，她已经朝陆樊的位置挪了一大步，原本两人之间至少还隔着一个人的距离，转眼间就贴在了一起。这个动静其实不小，尤其在一个不到五坪大的器材室更显突兀。

　　在察觉肩膀撞到陆樊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膛后，阮软立刻小声道歉，可那句道歉实在太匆忙慌乱，仔细一听还能听出一丝鼻音，平时充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吸引力的眼眸在此刻不住颤动，似乎还有些发红，整个人明显焦虑不安，似乎想要确认又不太敢看的不停偷瞄门边的杂物。

　　“我…我不是故意的…我怕老鼠…”感觉需要解释一下，她只能在无措的过程中抖着声音解释，两只手紧紧攥着，感觉再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.jpg">她一下她都能崩溃给你看，在这个世界。

　　她最怕的东西非老鼠莫属，这也是唯一一个能够让她面容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的生物，光是听到动静她就会全身起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2.jpg">皮疙瘩，小时候甚至是严重到会立刻崩溃大哭软腿，相比之下，长大后已经好很多了。

　　但她还是克服不了。每次只要察觉到疑似老鼠的动静，她就无法保持冷静。阮软总感觉老鼠随时都要从那些杂物中跑出来，然后跑到她所站着的位置，顺着鞋子往身上爬，这样的念头让她崩溃的在内心尖叫着。

　　此刻她已经无法分神去观察陆樊的表情和情况，顶着一张毫无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的小脸不停来回小小碎步，绝望的感觉几乎要将她淹没，指尖都有种微微发凉的感觉。“在哪啊…别出来啊…”“我想出去…求求了…”恍惚间，只感觉耳边朦胧听到低哑的道歉声，下一秒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o.jpg">部便被一旁的陆樊一手搂住，五指紧扣在她的侧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o.jpg">，整个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往上一抬一搂，再次站稳时，她的两只脚已经踩在他的鞋子上了。

　　“这边没有地方能够让你踩，就先踩在我鞋子上吧，别嫌弃啊。”他一边说一边顶着她的脚丫往旁边挪了两步。说完他还拍了拍她的后脑勺，示意她乖乖靠着，别再低头看地板：“别看，越看就会越怕。”

　　两人的距离在瞬间贴近，为了站稳，她下意识的抓紧他的双臂，陆樊国中时就已经很高了，尽管踩在他的鞋上，她的鼻尖仍旧只到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口。“牠们会出来吗？”没有亲眼见证就没有安全感，阮软在把脸埋起来五秒后，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。

　　“不会，刚刚听那个动静牠们已经往里面爬了。只要不往里面走，牠们就绝对不会出来，”这好像是有印象以来，第一次听到陆樊这么有耐心的说话，但也正因为如此，阮软原本起伏不定的心。

　　渐渐被安抚下来。空气从尴尬变得有些奇妙，两人再度陷入沉默，阮软却也没再有其他动作，听话的将额头请贴在他的肩上。

　　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透过两人接触到的肌肤源源不绝的传来，这个姿势无法避免的几乎上半身都是贴在他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膛上，清楚的感受到他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口随着呼吸起伏，两只手稳稳的抓住她的手肘，不越线却又安全感十足。

　　只是她那个时候实在太过慌张，如果平静下来，她就能够发现，其实陆樊的呼吸一点都不平稳。

　　甚至好几次都不小心在吐气时抖了两下，等到耳边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走进，时间彷佛过了有一个小时，陆樊十分淡定的把她放下来，等到大门一开，阮软根本没精力去观察门外站的是谁，便软着腿跑出器材室。

　　她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在里头了。继那次之后，两人又恢复了平时的互动，阮软为了感谢主动请他吃了一个礼拜的午餐。

　　但也仅此而已，似乎那次事件让某些东西发生了一些化学变化，可两人都刻意不去触碰。明明都对对方有好奇的想法，但没有人主动上前一步，就这么不冷不热的到毕业。

　　＊＊＊两人再次相遇距离毕业已有半年没联络，相遇的地点是在一家小酒馆。上了一阵子高中的阮软已经会偶尔晚上不待在家偷跑出门，反正家里也没人，不会被发现，有时候她甚至会在酒馆待到接近凌晨。

　　酒馆位置不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华地带，客群不多，来的基本都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u.jpg">客，比起那种人群混杂又吵闹的夜店，阮软更喜欢这里。去过几次后就和老板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u.jpg">，对方是个三十岁的小伙，两人在几次互动后成了朋友。

　　在知道她还没成年提醒几次发现没用后，对方每次都会帮她预留吧台旁的座位，那是最不会被人注意，也不会被人群挤到的位置，那阵子阮软的心情不太好，几乎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，放学后也不想立刻回家，便又去了酒馆。

　　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慢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.jpg">的喝着，再抬头时，墙上的钟已经指到九点，零零总总凑起来其实也喝了不少。

　　就在她撑着下巴失神盯着舞台喝到一半时，突然有个陌生男人凑了上来，明显装作看不懂她的脸色，一直想揩油，不巧老板那天不在，是个新来的男生轮班。

　　看着对方块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大，唯唯诺诺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，阮软一个不耐，直接扬手将酒泼到他脸上，意思让他滚蛋。揩油不成反被泼，对方火气立刻就上来了。脑羞的朝着她咆哮，作势要将她拖下椅子。

　　阮软被猛地从椅子拉下，酒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的催化使她头晕目眩，手臂被对方扯的剧痛，理智线几乎要断掉，刚想再拿起桌上的酒泼过去时，陆樊就出现了，他的动作比她更俐落果断，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。

　　他已速度极快的用力抓住的手，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朝对方的鼻子勾拳一揍，人直接跌在地上，踉跄的过程中还撞到了几张桌椅。趁着对方的朋友赶过去扶人，陆樊二话不说抓着阮软的手腕转身往外就跑，对方人多。

　　他们不敢跑太短，一口气跑出了好几条马路才停了下来。只不过大多时候阮软都是被迫抓着盲目的跑，又晕又累的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。接下来的一切就像电影一般，陆樊倒是没问她为什么出现在那，她也没问，只听到他问她家的地址，她沉默了一下说不想回家，陆樊就顺其自然的把她带去他家。

　　他一个人住在一个小套房，坪数不大，却生活气息十足，随处还能看见吉他篮球和飞机模型的踪影。阮软在他家洗了个澡，换掉带有酒味的衣服，穿着他的上衣走出浴室。

　　看到他慵懒地坐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边滑着手机，眼神朝她身上扫了一眼，说不清眼底藏着什么情绪。夜已深，没有其他家人的屋子，两个藏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心事又各自轻狂的年轻人，没有过多的语言，也没有任何纠结，就这样藉着酒意彻底放纵了一回。双方都是第一次，过程是生疏中带点冲动，最后有些草率就结束了，在那之后。

　　直到今天，才再次和他遇见。同样的地点，同样的客厅，同样的人，阮软跟着陆樊的步伐再度踏入这个地方，内心有些着说不清的别扭。陆樊将她的包和书轻扔到沙发边上，回头看了她一眼，说道：“我去换身衣服，你在沙发上等我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