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捡回一条命

“好了。你这小身板也卖不了几个钱，晚饭吃了吗？”十七敞开大门把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g.jpg">了进来，与其防着她坏事，倒是不如把她放在眼前，何况宁灵是个女子，夜里没个去处，她于心不忍。宁灵迟疑地迈入院中。

　　虽然十七那话说的很轻佻，但她又莫名地觉得她不像是那样的人，在云蔚凉凉的目光注视下，宁灵吃过了晚饭，随后说想要洗澡。十七授意云蔚把他的澡豆和香胰子拿出来。

　　供宁灵洗一个舒服的澡。随后他看到宁灵穿着十七的女装，袖子和裙摆还是长了一截，他冷笑出声：“一个男人，穿姑娘的衣服还有些大。”十七微感诧异，任谁看。

　　此时披散着头发，皮肤白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en.jpg">，眉眼娟秀的宁灵都是位貌美的女子，可云蔚却没察觉。“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？”她委婉问。宁灵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，她双目圆睁“你再好好看看，我到底是男是女！”

　　这下云蔚才仔仔细细地看向宁灵，随后发现，她真的是位女子，他面上挂不住“扮的还怪像的。”宁灵和十七住一个屋子，她洗过澡觉得困，便去睡了。

　　云蔚脖子上的红痕已经散成淤青，十七怕雇主因为他的伤对她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，从自己的背囊里找出一瓶活血化瘀的伤药。“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三次涂在脖子上，五天就能好。”“那十七能帮我涂吗？”云蔚握着瓷瓶，说“我看不到伤在何处。”

　　“你房里有镜子。”“铜镜照不真切，何况是晚上。”十七觉得他说的有理，便揽了这件琐事。云蔚发觉十七其实很好说话，如果他有足够的理由摆在十七的面前，那她会很痛快地应下自己的要求，他要做的就是一点点说服她。

　　“今早，你怎么找到我的？”云蔚坐在桌前，十七手沾药膏，在仔细地给他涂抹。十七左手掏出一个竹筒，放出一只和萤火虫相似的虫子，它闪着绿色的光芒，盘旋在他身边。

　　“靠这个，它叫寻香虫，我给你喂了它褪下来的壳，无论你走到哪里，它都能找到你。”竟然有这种虫子，云蔚也顾不上自己吃了它的壳，应该觉得恶心，反而很绝望，这回。

　　他真的跑不了了。心里所有的希望破灭，云蔚反而松弛下来，有了闲情逸致去看十七。面具在她脸上贴合得很好，所以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也颤巍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在面具外面，他被晃的心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2.jpg">，想用手指拨一下，没等靠近，十七就捏住了他的手。

　　“做什么？”“你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上有东西，我帮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ong.jpg">掉。”她自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2.jpg">了几下眼睛，随后说：“没有东西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难道要不自量力地袭击她？

　　“好吧，我只是想碰一下你的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。”“你没有吗？”十七凑近去看他的眼睛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间吐出的热气，和他的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n.jpg">在一起，像是某种隐秘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换。

　　云蔚的耳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en.jpg">有些烫“你的比较长，我想摸一摸。”世人总有这样那样的癖好，十七见怪不怪，于是垂下眼皮，好让自己的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更好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出来。

　　“那你摸吧。”云蔚极轻地摸了两下，纤长卷翘的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划过他的指尖，像是春天的柳絮扑面而过，令他的心尖软软的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2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2.jpg">的。十七此时很乖顺，像一只懒散的猫，云蔚克制住自己摸她头发的冲动，问：“十七，我能养只猫吗？”

　　呜…我好凉，是因为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更吗？还是你们这些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批就喜欢看瑟瑟。＊＊＊云蔚养猫的提议被十七否决了，她说云蔚前途未卜，还是不要想些有的没的，再糟蹋一条鲜活的小生命。

　　原本也是冲动的念头，云蔚倒并不伤感。每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戌时三刻，十七会去城隍庙后，从右数第二棵柳树下找委托人发来的指示。

　　那棵柳树非常古老，得三人合抱才能围住，又长在城隍庙附近，所以老百姓们都认为里面住了一位得道的大仙，专门在树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n.jpg">了红绳，又用青砖垒了四方的矮墙，令大家只能远远瞻仰。

　　所以藏些什么，也不会被轻易发现。柳树下面有个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ong.jpg">，十七伸手进去摸了摸，发现今天多出一个竹筒。

　　里面是一张字条，一张一百两的银票。字条上说，让她带云蔚去云州找一位杨家的奴仆，后面附着她的地址和姓名。云州离这里约三百里，快马赶路三两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就到了。

　　要是坐马车，得大约五天。十七打算明天就动身，回家发现宁灵在和云蔚讨论最近畅销的《红尘夜话》。

　　“所以说，多情总被无情恼，霍寻雁武艺高强，又是江湖第一美女，对段沉舟痴心一片，又给他花钱，又给他心法剑谱，结果转眼他就甩了霍寻雁，竟然还断了她一条腿。”

　　“狗男人。”宁灵愤慨道“四绝门的人，绝情绝爱绝亲绝友，没一个好东西。”“四绝门？是做什么的？”云蔚问。宁灵眼神不屑，尤其是知道段沉舟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负心汉以后“就是个替人杀人放火，跑腿赚钱的破落门派。”

　　“云蔚你以后一定要擦亮眼，一定不能找四绝门里的人。”随后她目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不善地瞥了一眼十七“否则，你说不准又遇上个人渣。”十七被那道目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i.jpg">视过，总感觉自己被含沙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e.jpg">影了，她想替门主解释一番。

　　其实霍寻雁和门主的故事并不是如此老套，两人从小相识，称得上青梅竹马，可他们都是争强好胜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子，每次见面都掐得死去活来，后来霍寻雁因为遇上大雨，山体松动，不慎被连车带人埋进去，门主在山脚下找了一天一夜。

　　终于把她救出来，但她的腿却治不好了。从那之后，霍寻雁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郁郁寡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huan.jpg">，但以前被她教训过的江湖人士趁她势弱，倒是嚼起了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en.jpg">，把她和段沉舟编排成一对怨侣，霍寻雁还是掏心掏肺无私付出，最终惨遭抛弃的那一个。

　　然而只有他们门内的人知道，他们看着无情冷酷的门主，被霍寻雁指着鼻子骂了两个时辰，还不敢还嘴。可话到嘴边，十七又咽了下去。

　　背后说门主的闲话，会不会被他知道，毕竟门内的消息网遍布各地，他好像凭空长了八个耳朵。至于四绝门，绝情、绝爱、绝亲、绝友的门训，但那是门主十五岁时的玩笑之言，她的师弟十九。

　　在十五的时候还给自己取了个雅号，叫北方之狼，那时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一只离群索居的野兽，强大而孤独，没有人懂他浅薄又矫情的内心。

　　不过十七倒是觉得门训没什么不好，绝了情爱亲友，活得很自在。“云蔚，明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就该走了。今天来了消息。”她岔开宁灵的话题说。云蔚半信半疑“去哪儿？”

　　“云州，要带你找杨家的一个仆人。”“杨家？云蔚你说过你姓杨，是真的吗？”宁灵问。“嗯，我本叫杨云蔚，上面还有一个姐姐，叫杨云若。”“那你姐姐呢？”

　　“不知道。”他嘲讽一笑“我们失散的时候，她还是个小女孩，这吃人的世道，大约是死了吧。”宁灵不再说话。

　　她懂这种痛楚，她也曾失去至亲。十七抿了一口茶“那也未必，说不准她就有了奇遇，捡回一条命，现下还等着你呢。”云蔚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，回房把自己的早就收拾好的包裹放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头。看十七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