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向里一分

看着看着。云蔚脸色一变，又把面具给十七戴上，他说：“还是戴着吧。”“怎么，不好看么？”十七又道：“我觉得是好看的。”“我怕你被人认出来，惹麻烦。”也怕她的狐狸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大逞威风，再给他惹回一屋子的男人来。

　　“哦。”虽然她没来过云州。但还是谨慎点好，云蔚想的很周到，十七赞赏地想。作为娶过两个媳妇的男人，杨善早看出云蔚对十七的心思，问他他却说，是十七对他情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en.jpg">深种，他略做回应而已，真是死要面子。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又是七夕佳节，杨善早早便出门，说是会朋友。

　　其实是去茶楼听说书的，以此来让他们二人单独相处，也好让公子的一腔爱意倾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.jpg">倾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.jpg">，免得憋出病来。晚上，云州城内，彼此有意的男女相约去放河灯，云蔚也和十七人手一盏，云蔚问：“你想许什么愿望？”

　　“嗯…财源滚滚，以后接的任务都比你要好做。”十七如实说。“你是说我很麻烦？”“不是，是任务麻烦，我以后不想再接寻人送人的任务了。”“这还差不多。”云蔚嘴角牵出浅笑“你猜我要许什么愿望？”十七懒得想“我如何会知晓？”“所以让你猜。”“找到你姐姐？”“呃，对了一半，再猜。”

　　“不猜了。”十七的耐心用尽“放灯吧。”反正都是实现不了的寄托而已。可云蔚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“我想让一个人爱我，不是爱我的脸，而是爱我的全部。”她被看的不自在，总觉得那眼神像是一张稠密的蜘蛛网，粘上了就摘不干净，总是黏连着。丝丝攘攘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2.jpg">。

　　“那好办，找到你姐姐，就可以实现。”十七分析说：“你的姐姐一定是爱你的全部的。”云蔚从鼻腔叹出一口气“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装傻。”十七并不搭话，十年来她的心可称得上像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ong.jpg">一样空白敞亮，她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，混乱的情感离她很远。

　　她以为自己会一直和男女之情划分界限，但最近她总是时不时胃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的，心随着也会跳快几分，好似不受控制一般，这不是好兆头，十七想掐断它。云蔚租了一艘小画舫，只能容下三四个人，十七把船撑到藕花深处停下，被云蔚招呼着喝酒。

　　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漫漫，星子闪烁，水面渐渐有雾气氤氲，笼住这艘画舫，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，守着旷远星空，亭亭芙蓉对酌。

　　不过几杯下肚，云蔚便有些微醺，指着璀璨的银河“迢迢牵牛星，皎皎河汉女。”猛然听到云蔚嘴里说出一句正经话，十七追问：“后面呢？”

　　“不记得了。”云蔚摇摇头。“我听王相公说，你才高八斗，学富五车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诗作对无一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g.jpg">。”“那是自然。”他骄矜一笑“但对着你，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3.jpg">不出正经的了。”“还有不正经的？”

　　“多的是。”“而乃出朱雀，揽红裈，抬素足，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2.jpg">，女握男茎，而女心忐忑，男含女舌，而男意昏昏。”

　　虽说十七不爱咬文嚼字，还是明白云蔚方才说的都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.jpg">曲，她抄起酒盅，舀出湖水泼在他身上“清醒一些，你早是自由身了。别和以前似的说浑话。”

　　云蔚并不管身上的水渍，笑得很热烈“生气了么？”“和你生气，岂不是有生不完的闲气。”十七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饮一杯，发间的步摇坠着一颗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.jpg">红的珠子，晃晃悠悠地摆。

　　他们二人就着荷香，饮了一杯又一杯，十七只觉头脑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zhang.jpg">，别的无碍，可云蔚却是发了痴，他看到了好多个十七，笑的、怒的、平静的，哭泣的。通通望了过来，在叫他的名字。这些十七都是他的。

　　他一个人的，云蔚晃晃悠悠地站起来，朝着笑着的十七走过去，他要好好地抱一抱她，每一个都要抱一抱，十七真是个慷慨的好人，知道他喜欢，就变出这么多个她，让他像是挖到了宝藏，只能在心里偷偷开心。

　　眼看着云蔚要一头栽到湖里，十七及时挡在他身前，结果被他结结实实地抱住。“十七…十七…”他不住地叫，因为醉酒而红润的脸紧紧贴住她的脖子，来回磨蹭。

　　“我在。”“十七…十七…”“我在。”十七忽然被他叫软了心肠，从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的人壳子融成柔柔的一片湖，包容着云蔚突如其来的倾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.jpg">，她回抱云蔚，抚上他的后背，轻轻摩挲，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　　“你爱我罢，我让你爱。”他双眸晶亮，鼻尖抵住十七的鼻尖。蝉送清风，鹊惊明月，画舫载着万千水波，心意倒颠，情意相连。十七站在船头，抱着云蔚，良久才极轻地叹息一声“那就爱罢。”总归拿他没有办法。

　　＊＊＊夜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渐浓，湖中画舫多数返程，只余三三两两飘在湖心。云蔚醉的不轻，坚信眼前是真的有许多十七，那么他就不能厚此薄彼，不光要拥抱笑着的她，哭着的她也需要自己安慰，所以他继续向前走去，丝毫没有意识到前面就是极深的湖水。

　　十七去阻拦他，云蔚却不理，因为眼前的十七哭得梨花带雨，分外可怜。二人皆是站在船头，云蔚毕竟是一个高大的男人，挣扎起来，整艘画舫都在剧烈地摇晃，十七只好敲晕他，把他拦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o.jpg">拖回画舫内，给他喂了一颗解酒丹。半刻钟之后，云蔚慢慢睁开眼睛。

　　他的酒已醒了大半，想起自己方才的幻觉，不由得嗤笑出声，十七背对着他坐着。听到他的动静，回身去问：“醒了？”

　　“嗯。”“方才看见什么了？一直要往前走，差点掉进湖里。”因为船上只有他们二人，十七摘下了面具，云蔚灯下看美人，正是心猿意马“那自然是看见好东西了。”

　　“什么好东西？”十七笑道：“难道是金银财宝？”“不是，你以为我是你。”

　　“那是什么？”“不告诉你。”他翻身背对十七，捂住自己砰砰跳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口，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，十七答应要爱他，他已经得偿所愿，接着只要享受她的爱就好。

　　在枕香馆里的时候，不知有多少人每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对他说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麻的话，眼睛里的垂涎之意都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出来了。可他不屑要，甚至觉得爱也不过如此，腻歪又轻佻，随处可见。可他从十七身上要求来的爱，却和以往的不一样。

　　像是孩子买到了五颜六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的饴糖，越看越馋，又不舍得吃完，轻轻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an.jpg">一口，甜意丝丝渗透进五脏六腑。

　　他想慢慢地尝慢慢地品，也不知道十七应允他的爱，能不能撑到他白发苍苍的时候。见云蔚久久不说话，十七轻声问：“困了？困了就回客栈吧。”说罢。

　　她起身要去撑船，云蔚反手握住她的胳膊“别回去了，等上了岸，瞌睡虫都醒了。”“那就在这儿睡？”十七环视左右，船内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有些小，只能供一人平躺“怕是睡不下。”

　　“怎么睡不下，迭着睡不就行了。”云蔚下意识答。“什么？”十七无可奈何“总说这些话，也不怕闪了舌头。”云蔚不过是一时失言，说罢羞臊不已，但听到十七的语气，像是受了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.jpg">将。

　　他想着以后不仅不改，还要尽量多说，十七好似听不了这些，能让她吃瘪，再好不过。云蔚把十七让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里，自己则紧搂着她侧躺，十七向里挪一分，他也向里一分，直把她挤得贴住船壁，再没别的去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