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相濡以沫

那一天汪少鹏带着女朋友去约黄少隼吃冰淇淋，告诉黄少隼毕业以后就会离开这里，也许未来就不会再一起吃冰淇淋。

　　小小的黄少隼不能接受一再的别离，发着脾气跑出速食餐厅。汪少鹏的女朋友拿着黄少隼的小书包追出去，一路追到巷子里，柔声安抚黄少隼。

　　黄少隼喜欢那个温柔的大姐姐，也希望大姐姐可以跟哥哥一直在一起，几句劝慰黄少隼就破涕为笑。这边平复了黄少隼，那边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ao.jpg">动了地痞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氓。几个小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氓围住他们调戏，汪少鹏追过来阻涉。

　　带头的小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氓原本只想动手动脚楷油占点便宜，可是看到女生长得漂亮，男生又盛气凌人，莫名觉得被看轻面子挂不住，一下子就动了脾气。

　　起先只想揍个几拳吓吓对方，没想到男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.jpg">烈反抗，女的转身跑走说要报警，这边动了重手打趴男生，那边拉扯女生破了衣服，事情忽然就不能收拾。几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氓架着女生，搭肩抬脚就让女生的裙子掀开双腿分开，白色小花内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ku.jpg">展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大家眼前。

　　不管女生尖叫号哭，带头人拿把小刀割破内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ku.jpg">，吐了口水在自己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ang.jpg">上面，狞笑一声噗滋就硬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.jpg">进女生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ue.jpg">。小巷子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ang.jpg">着哭叫回音，可是没有人进来查看。汪少鹏忍痛负伤挣扎站起要再搏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氓们再不留情打倒他并专往下体猛力踢踹，惊惶失措的黄少隼只能缩着遍体鳞伤的身驱动也不动。

　　那个女生被每个小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氓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n2.jpg">，第一次下面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一点血，后来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出来的都是白白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e.jpg">体。带头人又轮了第二次，女生已经从尖叫号哭到低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.jpg">啜泣，等第二轮全部又轮完，女生的下体已经红肿不堪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出来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e.jpg">体红白相间。

　　小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氓们讪笑着，要走的时候，带头人把喝完的啤酒瓶瓶底硬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ai.jpg">进女生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ue.jpg">里面，还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.jpg">食的强力胶沿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.jpg">入的瓶身一圈沾黏，用剩的胶都糊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ang.jpg">门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ong.jpg">。

　　女生在医院待了几天还是不治死亡，汪少鹏虽然没有断手断脚，只是除非极端的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.jpg">，不然从此不举。

　　伤得最轻是黄少隼，悔得最深也是黄少隼。带头人是南港都最大帮派碧海宫帮主的独子，帮里随便找了一群年轻人当替死鬼认罪坐牢，整个事件连新闻都没有采访过，有如船过水无痕。

　　汪少鹏没有偏激怨尤，只是放弃了升学投入警校，其间父亲去世，孤然一身隐去任何喜怒哀乐。

　　黄少隼却从此自责堕落，本身家庭环境就不好难以升学，后来为了以暴制暴，更索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投入碧海宫从最低层混起筚路蓝缕。

　　几年以后，还是根本谁都认不出老是被叫错名的无名小卒黄少隼，饿着肚子徘徊街头，经过速食店时，望着大口吃汉堡的同年龄孩子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.jpg">着口水羡慕。

　　隔着玻璃读着价目表，当年的平价冰淇淋已经停售，现在的每款主餐都贵到吃完这餐就要饿上一个礼拜，心里很是唏嘘。

　　“想吃什么？我请你！”肩头一拍，回头望是汪少鹏的笑容。黄少隼转身想逃，当年的悲剧全是自己起头引出，这些年罪恶只有一直更深成债成孽，无颜再见汪少鹏。

　　汪少鹏抓着黄少隼走进速食餐厅，把所有餐点全点一轮堆在桌上给黄少隼吃。“我要抓人，你帮我。”从此黄少隼成为汪少鹏的线人。

　　是报仇还是峥嵘，汪少鹏一路扶摇而上穷追猛打碧海宫只为了围剿一人。是赎罪还是自残，黄少隼沿途坎坷蹲低犯险卖命碧海宫也就是赔上自己。想死的总是有人拉着，不想死的跪着求也留不住。

　　＊＊＊推开窗户，外面就是横过视窗的三两条电线缆绳，早上还会有麻雀吱吱喳喳在上面跳呀跳地。

　　对面是另外一栋公寓，都是五层楼的老建筑物，隔着一条街谁也没有挡到谁的视线。头探出去，街道商家都是卖零货小吃各种生活所需小店铺，早晚市集开闭总会车水马龙热热闹闹。

　　爸妈出国开会，整个暑假都不在北邑市，吴心禅静静地在南港都进行着搬出租屋外宿事情。住了一阵子之后，居住大致都已经适应有了生活惯性，一个人独居开学后的日子生活步调变得很缓慢。

　　有时候会接到电话或是简讯，然后余佑达会骑车过来接吴心禅。通常都是便宜大致清洁整齐的商务旅馆，偶尔会是装潢比较精美有气氛的汽车旅馆。

　　在里面的人不是张顺堂就是刘继朗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o.jpg">了衣服洗洗澡，看心情或是体能状态做个几次爱，然后打个电话再叫余佑达来接送。大约是朋友而不是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.jpg">关系，所以使唤余佑达的次数也不能太夸张。

　　但是对吴心禅就纯粹是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的工具而已，所以对话少得可怜，谁也没有想要搭理谁，更别提知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心。

　　张顺堂的业余嗜好是拍照和摄影，有的时候心血来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o.jpg">会带整组拍照工具帮吴心禅拍一些灯光美气氛佳效果好的艺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照，而打光板的助手如果是余佑达就是无奈打呵欠，是刘继朗时两人会嘻嘻哈哈好像游戏般玩闹。

　　吴心禅的刺青是刘继朗的杰作。这段时间刘继朗又在她的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2.jpg">刺了新作品，每次做完爱刘继朗在端详她的身体然后研究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线条，思索着下一个作品又该怎么配合身体表达神采，那个时候吴心禅都会觉得自己只是个被炼豢的人型宠物而已。

　　相较之下，接送吴心禅的余佑达互动就多了一点，仅只于多了接送时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，本来吴心禅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了不起，虽然以前余佑达接近她是为了利用她。

　　而且那一场轮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n2.jpg">秀更是让她在心里杀死余佑达无数次，但是现实生活毕竟就是傀儡般操控在他的掌握间，不刻意奉承至少也不要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o.jpg">得罪他。

　　有一天余佑达有事，吴心禅自己走路回租屋住处。不是很远的距离，但是做完爱之后一个人的归途突然变得很寂寞，只是从一个空屋一动到另外一个空屋，里面偶尔有人却来来去去。

　　忽然觉得靠在余佑达的背膀后面那一段路程，虽然只是那么短暂的时光，却是唯一一个有体温热度的依靠。吴心禅蹲在马路旁边一直哭一直哭，好像眼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完身体里面的污秽和孤独也会跟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完。

　　然后下一次吴心禅搭余佑达的车回去时，下车站定在住处的楼下，余佑达转车头要离开，吴心禅却叫住了余佑达。“我的电脑…好像有点怪怪的。”吴心禅很小声地说。

　　“什么问题？”“…不知道。”我知道的话还要问你吗？“…”余佑达催了一下油门，吴心禅知道他不耐烦要走。

　　“我下次来帮你看。”望着余佑达离去的背影车灯，吴心禅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有点期待。手机的简讯声响起，打开阅读，是方懿蕙发来的告别信。“这么突然要走？”吴心禅问方懿蕙。“不突然，已经计划一阵子了。”方懿蕙坐着轻轻啜一口茶。

　　“老公被调去外国总公司驻地支援，还要教育训练学新技术，好几年都没办法回来。与其年节搭飞机探视，不如跟着一起搬过去住，一家人有个照应也好。”吴心禅环顾方懿蕙家里四周，家具已经大部分都盖上遮布或是胶套防尘。

　　本来温馨拥挤的小空间，现在看起来有点冷冽空虚。小美自己坐在地上低头画图，偶尔抬头望过来，小小年纪的她表情却有点孤僻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.jpg">鸷，眼神相对让人不由地悚然。

　　吴心禅惊觉失态，眼神移向别方，还是被方懿蕙全收在眼里。“离开也好，也许换个环境，小美会好一点，”方懿蕙淡淡笑着，表情却有点愁苦。

　　“对你也会好一点，”吴心禅勉强对方懿蕙微笑，略尽打气。想说些什么话，都是多余。可以走的也是受尽折磨后逃去解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o.jpg">，不能走的总是有不能问的苦衷理由，没有值得鼓舞，也没有需要安慰。

　　“房子找到卖家了吗？还是委托房屋仲介处理？”吴心禅好奇问。“不卖啦！”方懿蕙环顾房屋四周。“如果哪天有勇气再回来，至少要留一个熟悉的地方落脚。”“嗯。”吴心禅望着方懿蕙点头。方懿蕙拿出一串钥匙放在桌上。“在你毕业前如果方便的话，随时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huan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g.jpg">你来这里走走坐坐，也当是帮我看家照顾。”吴心禅眼眶有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i.jpg">。“好。”静静地收下钥匙。方懿蕙走到吴心禅身旁摸摸她的头发。

　　“找不到喜欢的房子还是舍不得花钱租赁，住进来也没关系。”吴心禅靠在方懿蕙身上哭，很想说你不要走，你是我在南港都的最后一个朋友了，但是声音哽咽说不出来，只能一直哭一直哭。我们都同病相怜，只是相逢何必曾相识。

　　方懿蕙忽然想起少年时代的某年夏天，躺在苗梨县一个朋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式建筑老家的木地板走廊上，午后的阳光被屋檐遮盖斜斜地映在廊边栏杆无法再进一步。

　　天气炎热但是偶有微风吹过，那就有如几许清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按拂，静谧惬意。手边搁着一本庄子，实际上只是午睡而根本没翻页阅读。朦胧间暑风带起几张书页，依稀可以独到几句。泉涸，鱼相与处于陆。相呴以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i.jpg">，相濡以沫，不如相忘于江湖。“要换零件了。”余佑达对吴心禅说。

　　“可是上次也是你换的耶，哪有这么快又坏？”灌灌软体也就罢了，更换零件哪有办法？吴心禅忍不住微有嗔词。“…唔，我上次没有换。”余佑达顿了一下，还是诚实地招认。“那怎么办？”“…我下次来帮你换。”余佑达转过身，房间里面的吴心禅已经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o.jpg">掉身上所有的衣服。

　　“我是不是很丑？”“…”“那我是不是很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n.jpg">？”“…”“你看，我身上的刺青越来越多，图案越来越…那个，不会有人觉得这样是好人家的正经女生。”“你就已经不是。”吴心禅心里黯然。

　　“不会有人喜欢我的。”“不知道。”“不可能的。”“…”“你会喜欢这样的女生吗？你会吗？”“…”“人家一封简讯传过来，我就要过去脚张开开，我现在拍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o.jpg">照比我从小到大拍过的照片还要多，我身上的刺青就像会繁殖的烙印越长越大块。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这样的女生？你吗？你会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