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尊师刀法大进

这身影不甚高大，自是昙光了，在他脚下是一片金色刀光，却只是追不上昙光脚跟，昙光竟然如列子御风，从段松乔头上一掠而过，落脚之处，正是他方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.jpg">在地上的那柄大悲刀边上。

　　许敬棠心知不妙，还不曾叫出口来，忽见昙光已落下地来，双足未稳，大悲刀便已握在手中。

　　这五尺长刀倒翻上来，正从昙光的肩头向后劈去，此时段松乔的金刀正追击而至，哪料得昙光这一刀从这个巨夷所思的角度劈过来“当”一声，金光顿消。

　　段纹碧见父亲被昙光一刀击倒，失声大哭起来，她虽跟父亲学过点刀法，久已不用，也忘得干净了，但此时也忘了自己与昙光的武功相差有多远，一把拔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o.jpg">间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o.jpg">刀，脚一点地，便向昙光扑去。

　　她刀法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en.jpg">，轻身功夫却也不弱，但刚扑到昙光跟前，一刀正要刺去，昙光极快地一伸手，一把将她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o.jpg">刀夺过，趁势揽住她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o.jpg">肢，整个人一轻，直飞了起来，落上了他那匹马的马背。昙光拔刀出刀，败段松乔，劫段纹碧，只在一瞬之间，待许敬棠察觉，昙光的人影早向前奔去。

　　他和几个师兄弟同时冲了上去，也顾不得身上并无利器，但他们冲得虽快，边上一人冲得更快，那人边追边叫道：“小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2.jpg">僧，我黄金英饶不得你！”

　　众人追了上去，诸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没这般好的轻功，也没起身，只是摇了摇头道：“万里无影黄金英，那是湖南鹰翔派的弟子，你的武功哪成…”

　　只是这时众人都追了上去，也没人理睬他说些什么。这黄金英的师门于轻功一道有独得之秘。他年轻尚轻，见到段纹碧后便已起了倾慕之心，见段纹碧竟被昙光劫走，登时追了出去。他外号叫万里无影，此时暮色虽浓，天色还微微有些亮光，地上仍是拖了条影子，哪里是万里无影了？

　　只是他的轻功果然高妙，又是最先冲出去的，昙光所乘之马虽然神骏，这黄金英只两三个起落便已追近了昙光。鹰翔门的独门兵器是一对鹰爪钩，此时已抄在手中，一钩向昙光背影击去。许敬棠冲到段松乔跟前，叫道：“师父！师父！”

　　他只道段松乔定是被昙光这一刀击得脑浆崩裂，哪知段松乔倒在地上，身上却不见外伤，只是头顶已有鲜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下来，糊得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额都是，听得许敬棠的叫声，已睁开了眼，许敬棠一喜，道：“师父，你没事吧？”

　　段松乔还不曾开口，前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，正是那轻功非同凡响的黄金英发出的。许敬棠吃了一惊，站起身看去，却见黑暗中黄金英从空中倒飞而至，果然轻功不凡，快逾奔马，只是不知为何好象身形矮了半截，正待诧异，黄金英已“砰”一声掉在地上，许敬棠看得仔细，吓得几乎要大叫起来。

　　这黄金英方才还威风凛凛，此时竟只有上半段身子，两手抓着两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en.jpg">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ang.jpg">，断口发亮，正是那一对鹰爪钩，只是已被斩成了两半。段松乔也已看到黄金英的惨状，勉强撑起来道：“大家别追了！”

　　其实不消他说，那些追在前的早已看到了黄金英的惨状，纷纷驻足。昙光断叶灵素之臂、迫百慎圆寂、败段松乔，人人都看在眼里，原本还存个倚多为胜之心，但见了黄金英成了这般模样，哪里还有人敢追。许敬棠扶着段松乔回去，卓星提着段松乔的金刀跟在他身后，两人都心中惘然。

　　也不知昙光将段纹碧劫到哪里去了，等回到大堂中坐定，那些贺客方才转过气来，在段松乔跟前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ong.jpg">脯的有之，赌咒发誓的有之，都说要将段纹碧救回来，段松乔却象被打傻了一般，只是呆呆地坐着，这时段松乔的夫人听得女儿被劫，哭天抢地地出来。

　　她是段松乔的续弦，只生了段纹碧一个女儿，此时更是哭得头发散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花容凋谢。来贺寿的诸人见好端端一个寿宴成了这副样子，心中也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.jpg">凄恻。但一个个说得嘴响，待豪气干云的话说完，便又纷纷告辞。

　　其中那些黑道朋友自然走得快，白道上的朋友走得也惟恐后人。许敬棠将来客一个个送走，却不见荆襄女侠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.jpg">，快刀飞凰徐凤娇，海南玉女黎燕红三位女侠。

　　心中犹豫了一下，招呼师兄弟们又将被昙光杀死之人收了，将那戏班打发走，天已放亮。许敬棠虽然处置得井井有条，却仍是六神无主，不知该如何是好。正要进门，忽听得有人轻声道：“许少侠。”

　　定睛一看，却是那诸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去而复返。许敬棠行了一礼道：“诸葛前辈，不知还有何指教？”心是暗自忖道：“师父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友遍天下，知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却无半个，眼见锻锋堂有难，一个个逃得比兔子还快。这诸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武功不强，看不出倒是个有良心的。”

　　诸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道：“许少侠，我刚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来，想必与这和尚有关。”许敬棠见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.jpg">吐吐地，道：“诸葛前辈请说吧。”

　　诸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咬了咬牙，道：“二十七年前正值大疫，那一年青城、蛾眉、崆峒、唐门、华山五派中同时有高手暴毙。那一年我也才十来岁，只记得吊客络绎不绝…该死，我这张嘴也真臭。”

　　许敬棠听他突然夹了一句“该死”一时莫明其妙，听得下一句也知道这诸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是因为觉得段松乔做寿时失口说了吊客什么的心中大为歉疚。

　　只是锻锋堂出了这等大事，这寿宴也被搅得一塌糊涂，还要说什么吉利不吉利。他也没心思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n.jpg">这些无关紧要之事，又道：“诸葛前辈，难道与此事有关么？”

　　诸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皱了皱眉头道：“前些年我在编一部《武林大事录》，因此也去问了崆峒派的前辈耆宿。他说起，三十年前确是有个叫印宗的和尚，此人用的是双刀，很是做了几桩大事。

　　那时甘凉道上有一伙盗贼号称十二生肖，占了个山头，聚集百多号人马，印宗一个人上山，将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山头目喽罗砍了个干干净净。

　　十二生肖名声极坏，此事虽有人嫌印宗辣手，倒也没人太说他的不是。只是这印宗出手实是太狠，刀下从不留活口，因此印宗杀了十二生肖，也没人说他好。”许敬棠道：“那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，比他下手狠的人多得是了，”

　　诸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道：“正是，不过二十七年前这印宗去了一趟嵩山少林寺，他走后少林寺达摩院便闭院一年，寺中对外则宣称是因为大疫之年，诸位高僧入关静修。只是，后来重新开院，我对了一下前后名单，发现达摩院十二高僧中竟有五人换了名字。”

　　许敬棠听得诸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如数家珍，只觉这人武功不见得高明，只怕心思全放到打探消息上去了，但听到后来，却不由心惊。听得诸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说完，许敬棠惊道：“难道那五人竟是被印宗杀了？”

　　诸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点头称是道：“不错，我也这般想。少林寺是武林中泰山北斗，达摩院更是寺中前辈高僧清修之地，那印宗居然杀上门去，只怕少林寺也吃了不小一个亏，碍于面子，只得打落牙齿往肚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un.jpg">。方才那昙光说什么”七大门派合围‘，多半是各派不甘心吃亏，聚集好手围歼这印宗。

　　从这一年后，印宗这人便消声匿迹，再无声息了，方才我听得那和尚说什么二十七年前，又查了查那部《武林大事录》，方才猜到此节。

　　“许敬棠心中暗笑，这诸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武功平庸，但见识着实不错。他别的不能胜人，便想在这上面胜过旁人，又生就个直心直肠，知道些什么便恨不得旁人都知道。他道：“听方才叶真人和百慎大师口风，那印宗原来不曾死，只怕是派弟子前来寻仇的。”

　　诸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面有忧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，道：“我想也多半如此。许少侠，我武功低微，也帮不上什么大忙，那昙光擒了令师妹，只怕还会前来。当务之急，还是通知少林武当诸家为上，聚众之力，方能解此燃眉。只是二十七年前，锻锋堂似乎还…唉。”

　　他话没说完，许敬棠也知他意思。二十七年前，段松乔刚接掌锻锋堂堂主之位，正值三十三岁，年富力强，但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披风刀法却没什么大名。那时七大门派邀人助拳，也不该邀到段松乔头上。

　　而昙光若是前来寻仇，照理也该寻少林武当或其他五大门派方是。若是说想趁百慎与叶灵素两人前来贺寿之机报仇，但请帖是段松乔自己写的，昙光怎的知道百慎与叶灵素会前来贺寿？

　　他百思不得其解，抬头时正好见到诸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u.jpg">言又止，便道：“诸葛前辈，还有什么话说么？”

　　诸葛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道：“二十七年前，这印宗用的是双刀，但是听说此战用的却只是一柄长刀。过了两年，尊师刀法大进，其间只怕有些联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