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偿还业障罢

湖天女君温婉地笑，拍拍婧絮沮丧的脑袋“你哥哥强你许多，哪要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ao.jpg">心。”“嗯…”婧絮鼻音瓮瓮地应道。湖天女君抬头瞥见漫天飞花，这花树是当初生下婧絮时和儿子亲手所植。

　　如今女儿为还业债惨遭凌辱，儿子被质押在魔界不得自由。一家人难得团聚，一时间心头悲凉。想她夫妇二仙造福人仙两界从不懈怠，两个孩子却处处受难。

　　她望了眼头颅低垂的婧絮，本想让她在自己庇护下做个逍遥散仙，如今也已被蹉跎了那份天然无忧。

　　“歇歇吧，絮儿。”她柔声道“母君在，没有人能伤害你。”“母君…”睡在香软熟悉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榻上，婧絮放松地任自己陷入混沌，罩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ang.jpg">帏上薄如蝉翼的轻纱轻轻拂过她的脚踝，她抖了下，这触感让她想起他捏住她脚踝的感觉。脚踝的酥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2.jpg">止不下来。

　　她连忙起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2.jpg">了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2.jpg">湮灭那种感觉，他如果守约，现在…该死了吧，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ao.jpg">起耳边垂落的鬓发，轻轻笑起，本该天真烂漫，眼中厚重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.jpg">翳却令人窒息。以她对他的了解，他一定会为自己赴死的。

　　真好啊…手上不用沾血，也不用担心铸下杀孽，该报的仇却一样不落。蹇磬，如此我们便彻底两讫！婧絮恨意深重，他强暴凌辱她如此之久，害她如此混沌污浊！

　　她定是要他拿命来偿的！什么天道循环，什么因果报应，不过是只恶心的蜥蜴，下作玩意儿杀便杀了。

　　竟要她拿贞洁来还？这天理哪里公平了！况且…还是那种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龌龊的方式！她如何能忍！没能亲手把他千刀万剐已是对他莫大的仁慈，他该感念她的。真可怜，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n.jpg">妖族死后连轮回也入不了。只能不断消散、消散…最终化为虚无。

　　＊＊＊果然是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n.jpg">的东西，什么都留不下来，真可怜啊…哈哈！还装模作样地对自己掏心掏肺？婧絮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出鄙夷的表情轻嗤了一声，他就是把心挖出来给她，她也只会觉得恶心罢了。

　　可笑又可悲的小蜥蜴，真蠢，哈哈！闺房里传出银铃般的笑声，纯真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e2.jpg">，引得听闻之人嘴角也要翘上几分。婧絮回家休养了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，青木仙君回府后自觉女儿晋升星君有望，好好地嘉奖了她一番。

　　她似乎又做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散仙。这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闲来无事，被青木仙君赶去紫竹林听禅经，她在紫竹林转悠。

　　忽然发现一个蛇窝，窝里除了一颗破损的蛇卵，其他的都只剩蛋壳了。看来这剩下的一颗是孵不出蛇了，她嫌恶地皱皱鼻子走开，没走几步感觉身后有响动。

　　回头一看是火焰尊者，他蹲下身，指尖轻轻点在破碎的蛇卵上，一股温和神力注入，蛇卵开裂，化为一个四五岁的女孩。

　　（火焰尊者和蛇妖青姬的小故事是我早期的文，收录在痴男怨女集里）婧絮愣在原地，她突然想起被她随意击杀的蜥蜴。它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看看她而已，只是呆在那里，看着她而已。

　　这种悔悟实在不合时宜，她回过神，步履匆匆地跑出竹林。闺房外下着雨。湖天女君透过雨帘望见婧絮，她缩在榻上不知想些什么，虽然她不说，但做母亲的她自然看得出，这次境遇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痛。

　　这是婧絮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dong.jpg">天福地，当她回到这里，青木星君精心设置的法阵便将她的心绪与此间的天地联系在一起。

　　她在这里快乐，此处的花便常开不败，她在这里生气，此处便风雪肆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nue.jpg">。这两百多年，还是第一次下这样凄厉的雨。青木星君将安慰的手搭在湖天女君肩上，对她轻轻摇头。湖天女君叹息一声，转身随他离去。

　　婧絮无声的哭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。哭得累了，她终于可以短暂睡去，但睡着了也逃不过他，梦里漆黑一片，他将她抵在石壁上，慢慢吻过她的脖子，她动不了。闭上眼逃避。

　　他手心柔柔地圈住她纤细的手腕，低声唤她：“女女…”在她耳边轻轻言道：“蜥蜴再不好…我们也睡了这么久，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qi2.jpg">百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恩，女女…你为什么要我死？”

　　然后他身上涌出粘稠的血腥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到她腿上，越来越多，将她淹没。婧絮猝然醒来，看着窗外的雨，骤然雨停，地上的慢慢结作冰霜。

　　婧絮恨道：“我没有错！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！我有什么错！我为什么要内疚为什么要抱歉！是他先对我不轨，他该死！他最该死！”

　　以后的日子里，婧絮越发阴郁，湖天女君见她郁郁寡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huan.jpg">，听闻南极仙翁的梅花鹿产崽，去要了一只来送给婧絮，婧絮难得展颜，带着小鹿出去遛弯。

　　天原边，遇见青梅竹马长大的寰宇君，婧絮一愣，想起那个没送出去的花笺。寰宇君正与簪花仙姝几个仙男仙女一道，他们手里拿着纸鸢，想是来天原放纸鸢玩乐。

　　这些人全是婧絮曾经的玩伴，他们都是仙胎出生，寿命漫长，修行问道对此时不过几百岁的他们尚且不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ao.jpg">之过急，是以他们平时多以游山玩水体验为主。

　　“婧絮，听说你回来了。你…”寰宇君温和的眉目有些犹豫，似乎不知怎么措辞才能不伤害她“还好吗？”婧絮低头拍了拍小鹿子，垂眸不言，她就怕他这个，她不搭理人，引得几个仙姝替寰宇君感到尴尬，心里又埋怨起婧絮骄纵不通人情。

　　但想到她的遭遇…几个仙姝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出隐含轻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n.jpg">的同情。都是天生仙胎，父君母君有大德尚的，自是说不出什么挤兑挖苦的话，但他们这样的眼神，让婧絮比死还难受。

　　＊＊＊她从前是那么骄傲，纵使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子骄纵不受管教。但偏这种热烈张扬最吸引人，连帝君的小儿子寰宇君都对她青眼有加，他们私下也比其他人走得更亲密。婧絮抱起不愿走路的小鹿子转身，寰宇君犹豫了下，始终没追上去。婧絮知道寰宇君应该是想来探望她的。

　　但他太温柔了。知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n.jpg">感骄傲，怕伤害她，所以连探视都不敢，甚至刚刚那种情况也不敢追来。怕他私下来找自己，她等小鹿子撒了会儿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huan.jpg">就抱起要回，果不其然遇到等在转角的寰宇君。

　　寰宇君怕她又一声不吭地走，柔声道：“既是业障，还完就好，不必再多想了。”顿了顿又道：“我对你，还是和从前一样。没有半分改变。”

　　她突然消失，这些玩伴的父君母君哪个算不出她怎么了，她的经历在他们面前毫无遮掩。婧絮垂眸，或许在仙家眼中，渡劫也好，偿还业障也罢，都是不足为奇的。

　　但…偏她是以那种方式！还是那种最末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的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n.jpg">妖族！这让她如何自处？！婧絮低声道：“都过去了。过段时间。就好。”

　　寰宇君放下心来，温声与她约定：“那…等你好了你告诉我，我们去游蓬莱。”她一直低着头不看他，默了默，轻声应道：“嗯…”寰宇君的目光柔和。

　　除了包容便是宽慰，不带丝毫其他什么情绪，但越是这样越让婧絮自惭形秽。不止是身体，甚至这种眼界、心境上的云泥之别，都让她仅剩的颜面被撕得粉碎。以他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子，她信他不会有半分看不起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