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 只要不说结束

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干裂的季节里，上下班路上单曲循环着《北京的冬天》，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u.jpg">的同事向他打趣这个家庭条件有什么必要像他们一样在外面打拼，回老家过着衣食无忧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得了。

　　他笑笑不说话，但也确实不知道自己为何随了人群加入拼搏的行列中，他对物质没有太多要求，也没有对未来的向往。最初以为自己是因为不能浪费学历的想法才加入内卷大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o.jpg">，后来发现，可能是觉得这样是活着，那样也是活着。没到过不下去的程度，就随便过吧。

　　北京停暖气的那天，他坐上回X的飞机，登机前刷到一条宁映白的朋友圈：“都结束了。”直觉告诉他，她说的是和交往多年的男友分手了，虽然和他没什么关系，但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庆幸。

　　歌单的下一首同样是同一名歌手演唱的《情人劫》。上一首唱“想你的冬天，飘着白雪，丢失的从前，让我无法拒绝…”下一首唱“当你走后我终于知道，在你面前我在劫难逃，那些照片早已烧成了灰烬，可那些回忆怎么点也点不着。

　　你的眼睛让我终于知道，你的怀抱让我在劫难逃…”又过了一年多以后，坐在烤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桌前，凝视她的双眸，终于听懂了这首歌，她明亮的双眼告诉他，你就是在劫难逃。

　　＊＊＊宁映白竟然在生日这天订了情趣酒店，她也没提前说。还是个教室主题的房间，布置得跟真的教室一模一样。

　　课桌神奇地跟z高是同一款。“可惜晚上来的，差了点氛围，夏天的晚自习教室还是不如白天空无一人的教室有感觉啊。”宁映白点评着环境“什么时候我们回高中来一炮？”“怎么突然来这里？”

　　“追忆一下青春啊。你可以把这里想象成你们高三十七班…”宁映白还没说完她的角色设定，陈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就图一时嘴快说了：“想象成你们班吧。”“为什么？在哪个班有区别吗？”“我们班夏天很臭的。”他随便找了个理由。

　　宁映白吹胡子瞪眼地：“你别破坏气氛啊！”“你破坏气氛还少吗？”宁映白经常在气氛酝酿得差不多的时候说一些让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致全无的话，笑完还得重新调动情绪，陈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对此有怨言又说不出口。

　　“住口，生日我最大。”她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pi.jpg">股坐到讲台上，扯过陈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的衣领，居高临下地直视他“陈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，有没有考虑过做我男朋友？”他懂了。

　　高中三年他因她玩了全校都不来找他而耿耿于怀，这会儿她来给他圆梦了。陈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笑出声：“姐，你穿成这样完全没有代入感好吗？好歹带一套校服来吧。”

　　“喂！怎么给脸不要脸的！”宁映白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ou.jpg">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u.jpg">贴拍他脸上“有没有一点想象力啊！”“行行行我想。”他们视线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n.jpg">，陈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盯着这张不复往日青涩的成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u.jpg">脸庞，尝试回到过去。

　　高中时在走廊上遇到她，神情总是夹杂着冷漠和高傲，不可能有今时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的神采奕奕。现在的她还是更像初中时的样子吧。

　　忽然像回到高一那一年，z高举办着传统项目元旦长跑，每个班选出十个男生十个女生，环校跑一圈。没有什么实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的奖励，但老师派下来的任务，高中生嘴上抱怨，还是得完成。

　　那时候他们的关系还没有降至冰点，也就z市每年冬雨时节的气温吧。不巧那天还真下了细雨，陈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冒着雨跑着距离最长的最后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bang.jpg">，从校外冲刺到校内，全年级的学生簇拥着赛道。

　　他远远地就看到人群里的宁映白，时间紧急且大脑缺氧，没有太多思考能力，虽然她的表情还是淡漠，但他默认了她是来等他的。高一十七班是赢了。可宁映白跟着当时的男朋友走了。

　　记忆再往前推一年，z中校运会的男子3000米项目的最后一圈，宁映白还在终点外的栏杆处，抢过了年级主任用来维持秩序的喇叭，对着他大喊“陈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你他妈能不能行啊！”最后他愣是跑赢了z中那几个不太专业的体育生，谁都觉得神奇过头了。妈的，如此想来，喜欢她得也太早一点了吧。

　　“想什么呢这么入神？”宁映白见陈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，给他一巴掌。陈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心里还是酸酸涩涩的：“不是你叫我想以前的事吗？”“叫你想象当时是我男朋友然后在教室来一炮啊！都来情趣酒店了是谈心的吗？”“到底为什么？”

　　“什么为什么？”“为什么…中考之后，性格变得那么快？”陈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想完整地听一次事情经过，硬拗回谈心环节。“哦那个啊。我是单亲家庭你知道的，中考结束后我妈再婚，那边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哥哥，我跟他做了。被我妈发现了。

　　她骂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n.jpg">，我想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n.jpg">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n.jpg">呗，反正我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喜欢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ai.jpg">的。”宁映白简略地说完了那几年的撕心裂肺，对现在的她来说往事如云烟“然后前几年我妈又结婚了。

　　还是同一个继父，所以我又有了同一个哥哥，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，再也不回去了。一个人在外面漂到死也好，那个家跟我没太大关系了。

　　怎么说呢，当时想在x市扎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en.jpg">立足，靠一个人的力量狠干狠拼赚大钱…现实根本不是这样，先不说能挣几个钱吧，活着根本没什么斗志，每天早上上班想死，下了班还是想死…可能在你面前我活力会多一些。

　　所以我经常会想，以前那么努力读书是为了什么呢？现在在教室里咱俩就刚好聊聊吧…不对，你这样的少爷能理解我吗？说来你这样的，为什么要还每天在外面打工啊？你和你家之间肯定没有我们家这些破事吧？”

　　陈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迅速梳理她叙述出的过去现在与未来，回答她引到自己身上的话题：“怎么活不都是活呗，选一种自己比较自在的方式而已。”“打工也自在？还是说x大的工学硕士很好毕业？”这句话直击陈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的内心，读研到最后一年。

　　在毕业的压力下不止一次地想过“老子真的需要这个学历吗？”他干笑几声：“你说得对，其实今年过年我爸就叫我辞职回家帮他干活来着。我也想过这件事，不少人都是混到这个年纪父母就觉得漂够了该回家了，但是…”宁映白对这个拉长尾音的停顿感到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huang.jpg">：“但是什么？”

　　“我跟他说先考虑考虑。后来我答复他，你不想回去，我要陪你在x市继续过下去，”他说这句话有点自我感动的幸福感。这是陈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.jpg">没有告诉宁映白的第二件事。

　　＊＊＊“喂，你什么时候说的啊！怎么说得你很了解我一样！”宁映白被这般情种发言搞得怪不好意思的。

　　“还可以吧…我又无所谓去不去哪，只要你不说结束，我就不会走。”她鼓着气：“你总把我说得像个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终弃的渣女，怎么老是觉得我想来就来，想走就走啊？之前就算了。今天咱俩都更进一步了。你还这么说？”

　　“那不是之前说的吗？之前我真分不清楚你对我是怎么想的。”“我也分不清。”宁映白踢着腿“今天这么一说才知道，咱俩应该是天生一对来着，就我们这种人生态度啊…以后打包去老废物乐园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