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态度不容反抗

“你就是可因。”他很确定，又一次重复。可因的声音也在发颤：“是的…”她很努力在冷静了。

　　但就是克制不住身体对于未知的畏惧。如烟般轻飘飘的幽灵在空中被风吹得有些散，灰发灰眸的他皮肤有种病态的苍白，身上唯一的颜色便是钴蓝的发带，她看得有些出神，右眼角下那颗泪痣勾走她的眼睛。

　　就听他说：“有个人整天哭哭啼啼喊你的名字。”饶是可因也愣了一下：“啊？”谁会哭哭啼啼喊她的名字？贵族少年的幽灵矜傲地抬起下巴，点了点她身后。

　　可因转身，发现她背后是一个阴冷的单人监狱，里面似乎有个模糊人形，四肢被锁链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n.jpg">锢在墙上，脑袋低垂，与她隔着数道手臂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u.jpg">的铁栏杆。栏杆锈迹斑斑，她的手刚握上去。

　　就被锈斑刺得生疼，连忙撤开手，却刚好打到另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gen.jpg">栏杆上，发出“碰”的一声巨响。螺旋结构的塔楼让这一声不断盘旋回响，立刻惊扰了里面的人。隐隐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ao.jpg">动传来，可因侧着脸似乎听不清，应该是少年做了什么，让她只能看到这个小房间里关押的人。

　　那人自黑暗中抬头，明亮不屈的豹族竖瞳熠熠散着冷光，当视线看到是可因的瞬间，冷光顿时消失，变成一张受欺负的可怜豹豹脸。“呜…可因…可因…我是在做梦吗？可因你怎么出现在我的梦里？”是又被关起来的娜妮特。

　　据说她来找爸爸报仇，看样子结果已经摆在面前了。话说回来，她们怎么经常在监狱里见面。幽灵轻易穿过栏杆，递给她一把钥匙，娜妮特咬住钥匙，几下就把锁链打开，熟练得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。

　　“她很吵。”幽灵少年言简意赅“不知道为什么，我总是能听到你的名字，很烦人。”可因：…可因：“对不起哦。”

　　“无事，也是漫长生命中的一个小意外。”虽然外表是个少年，口吻却颇为老成“带她走，别再打扰我的睡眠。”可因被越狱的豹豹小姐紧紧抱住，脑袋都被她蹭得凌乱，眼见少年隐入墙壁上的画像即将消失。

　　她突然问：“请问你的姓氏是布洛涅提诺吗？”少年没有回答，只是背影顿住，转过头来，沉默地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。“我以为我们长得很像，就已经说明一切了。”可因有点好奇：“我死后也会变成这样吗？”

　　“不会。”他放弃隐入画中，朝她飘近了一些“我由执念诞生，而你没有执念。”“所以，你会永远这样？”幽灵少年半垂眼帘，褪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的灰眸没从她身上离开，似乎在思忖着什么。半晌，他说：“过来。”可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ing.jpg">着那张脸的压力走近两步，抬头望他。

　　没想到那少年直接俯下身体，在娜妮特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.jpg">气声中，冰凉的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覆上她温热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。可因被他吓得来不及反应，被幽灵吻了个正着，然而还不等她逃避，那吻就撬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舌，冰凉的气息长驱直入，可因的呼吸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了节拍。

　　这时候闪躲已经没有退路了，那双没有温度的手箍住她的后脑勺，舌尖纠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n.jpg">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换彼此的体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e.jpg">，他们唾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e.jpg">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融。像是被冻得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齿发麻，可因呜咽一声，轻轻推了推他的身体，少年便撤了出去。

　　擦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角溢出的唾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e.jpg">，可因后知后觉，她刚才是不是碰到他的身体了？“你的身上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淌着我的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e.jpg">，所以你的体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e.jpg">能让我短暂拥有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体。”

　　苍白的皮肤有了些许血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，他的脸也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红，但那颜色太淡，在他如同黑白画的面容里几乎显现不出色彩。

　　“我早就知道你，可因·布洛涅提诺，”少年捧起她的手，垂首爱怜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an.jpg">掉被指甲掐出的血迹“我名为黑德尼尔，黑德尼尔·布洛涅提诺，你的长辈。”

　　可因低下头，感受着掌心里的瘙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ng2.jpg">，捋了捋思绪，想明白了，他是度过了漫长岁月的长辈，他是她的小祖宗。

　　＊＊＊“想回家吗？”她的小祖宗突然问。可因一怔，然后被娜妮特抢了回去：“不行不行，可因的家就在这里。”

　　黑德尼尔仿佛她不存在，眼里只有自己的小辈，灰扑扑的眸子里倒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：“有了你，我可以带你回家。”

　　“我不要。”她一听要带她回家，整张脸跟吃了难吃的东西似的皱了起来。“我喜欢这里。”娜妮特和可因站在同一阵线上，连连点头：“你休想拐走可因。”

　　“不想吗？”他面色平静，只是了然回复“那就不回去了。”然后他随手指了个方向，好心说：“出口在那里…”

　　相信你自己可以走出这里，这后半句卡在嗓子里，少年像是想起什么，立马改口“我勉为其难给我家小辈带路。”可因觉得他话里有些古怪。

　　但说不出哪里怪，狐疑地跟在他身后。娜妮特在她耳边嘀嘀咕咕：“我也可以带可因出去的，那人是谁啊…这么没礼貌。”

　　“我的长辈。”可因说“年纪很大的长辈。”娜妮特：“人类有这么长的寿命吗？”可因悄悄地：“他是幽灵。”娜妮特身体一颤，圆溜溜的猫瞳睁得很大，不自觉闭嘴了。嘴碎的娜妮特一路上再也没说黑德尼尔的坏话。

　　甚至显得异常沉默。拥有了短暂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ou.jpg">体的黑德尼尔不怎么习惯沉重的躯体，在幽灵状态的时候可以到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飘，有了实体就只能老老实实一步一个台阶。

　　除了娜妮特是豹族，走路是不发出声音的，另外两人哒哒的脚步声此起彼伏，在螺旋状通往下层的监狱塔内绕耳回响。越狱的道路畅通无阻。

　　就连可因都发觉不对，拽了拽小祖宗的袖口：“先生？”少年贵族收回手，整了整衬衫上的蓝宝石袖扣，用鼻腔“嗯？”了一声。“我们是不是离开得太轻松了？”“你想增加点难度？”她拼命摇头。

　　黑德尼尔本就是故意逗她，闻言笑了：“当然不是无偿帮助，我需要你做一件事。”

　　“什么事？”“待会再说。”少年狡黠地眨眨眼。即便是灰白的眸子也不免生出几分率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xing.jpg">天真，连带着他那惨白的皮肤看上去也没那么像魂灵了。

　　可因被他无害的外表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i2.jpg">惑，内心对他放松了警惕，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踩着他的脚印，突然手被扯了一下，娜妮特小声在她耳边说：“这不是出口的方向。”可因停下脚步。

　　“先生，出口在那边。”“我知道。”可因皱起眉，娜妮特已经不动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e.jpg">地将她护在身后了，那人就转过身来，勾起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角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出两颗可爱的虎牙。

　　“聪明的小女孩。”他绕过护崽的兽人，弯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o.jpg">捉住可因的手，态度不容反抗“我说过要你帮我做一件事，很快的，做完就能回去了。”

　　“什么事？”“来。”他收紧手臂，可因被他猝不及防拽了个踉跄，整个人跌跌撞撞扑进他怀中，像极了投怀送抱。可惜他的怀抱比迦兰还要冰冷，可因感受不到他的心跳，只有一具如尸体般的身体。

　　“只有你能办到，给你。”可因被他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sai.jpg">了一个硬硬的东西。她低头一看，是一把泛着凌冽寒光的匕首。贵族们会给随身携带的小匕首雕刻家族纹章，而她手中的这把匕首上镶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宝石，锋利刀刃上也刻着她们家的家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