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正在爬山

江平摸摸鼻子，把行李箱放在车子后备箱。邵佩坐上驾驶室，招呼程又安上车。程又安坐上去后绑好安全带，江平趴在车窗上冲她道：“高考后见。”程又安虚虚地撇开眼。

　　恰好邵佩启动车子，她朝他挥了挥手，江平没有留意她没有回应，退开身子笑着向她挥手。车子上了大路后，邵佩好笑道：“这么热的天你怎么戴口罩了？”

　　程又安下意识抓紧安全带：“机场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大，我怕不小心被人传染了感冒，所以先防范下。”邵佩点头：“是啊…最近突然出现了一种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感，还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厉害的，还是你心细。”程又安不是心细，是心虚。

　　昨天江平不知道着了什么魔，不管什么姿势，都要亲她吻她咬她，以至于她嘴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都被亲肿了。根本不能见人。幸好邵阿姨没有让她在车上摘掉口罩，不然就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ou.jpg">馅了。

　　飞机起飞时，程又安透过窗户看着变得越来越小的城市，心里有些酸涩。再见了。温城。时间过得飞快，高考如火如荼地开始了。

　　宝剑锋从磨砺出，梅花香自苦寒来。三载奋斗，只为今朝，最后一科在知了高亢鸣叫中落下帷幕。江平放下笔的那一瞬间，感觉有什么突然从身上离开了。走出教室时脑子还是空茫茫的。走廊的标语映入眼帘。

　　今朝勤学苦，明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ri.jpg">跃龙门，他又不是鲤鱼，怎么跃龙门？他脑子有点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uan.jpg">，身边是来来往往的同学，或高兴或沮丧，声音从离得很远的地方传来到渐渐清晰。

　　他终于有种高考结束的真实感，他开机后立即给程又安打了个电话，但那边提示关机，他也没在意，在苏明鹏他们的招呼下，勾肩搭背往外走。“考得怎么样？”“好多题不会做，你呢？”

　　“还行。”“啧啧，江平说还行。那就真的还行，先恭喜你啊…要跟程又安去同一个城市了。”江平矜傲地抬了抬下巴，以他一年的努力追上程又安的脚步是不可能，但考到同一个城市还是没问题的，只是，理想和现实，突然就差了一个天堑。

　　“你们说什么？婚约作废？！”客厅里，江平震惊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父母，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man.jpg">目不可置信，感觉像是听了个玩笑话。邵佩虽然觉得儿子的反应有点奇怪，但还是笑着解释：“又又刚来的时候，我们就跟程家约定好了。

　　以又又未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qi2.jpg">的身份帮你补习，等你高考完后再取消婚约。”江海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o.jpg">点头：“对啊…不然以着你的臭脾气，不是婚约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.jpg">着。你肯定不愿意好好补习，事实证明，我和你妈的决定是对的。”

　　邵佩和他欣然对视。只有江平脑子凌乱，他有种做梦的荒谬感，他又气又怒道：“谁同意你们这么做的！我不同意！”

　　＊＊＊江海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o.jpg">和邵佩均诧异地看向他，邵佩先开口：“儿子，你不是一开始就反对这个婚约吗？还说现在什么时代了。还搞指腹为婚盲婚哑嫁这套的吗？”江平后悔死自己当初那个臭嘴。

　　“你都说了一开始，现在我有反对吗？！”江海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o.jpg">品出味来：“儿子，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又又了吧？”喜欢这词一出，江平厚脸就红了，但他还从未跟程又安说过喜欢，他梗着脖子道：“你甭管我喜不喜欢。

　　当初没经过我同意给我定下这门亲，现在又没经过我同意就取消，你是把我当成大白菜，随意买卖啊！”江海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o.jpg">啧啧转头跟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qi2.jpg">子道：“原来是自尊心作祟，我还以为真喜欢又又，原来是觉得我们害他没面子，没道理让人小姑娘忙活了这一年，又要为了这个臭小子赔上一辈子，行了这事就这样了。我还有事要忙，先回公司处理了。”

　　他起身经过江平时，拍了拍他的肩：“儿子，你都十八了。也该开窍了。到了大学，喜欢什么女孩子就大胆去追，但是要负责任。”

　　邵佩嗔了丈夫一眼：“你在说什么呢，儿子还小。”江海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ao.jpg">觉得哪里小，十八岁他都和她谈恋爱了，不过没空跟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qi2.jpg">子辩驳，对儿子道：“鉴于你这一年表现优异，好好想想毕业去哪里旅游，爸爸全报销。”

　　“不是，还没说完呢…爸！”江平没拦住老江，转身去找邵佩。“邵女士…”邵佩握住他的手轻拍了拍，轻叹道：“儿子，你说要是又又愿意，她那么懂事聪慧又孝顺，当妈的说什么也会为你留下她，但妈妈不能让你们成为怨偶。”

　　江平心里咯噔一声：“什么意思？难道小书呆知道这事？”邵佩点头：“一年前，也就是又又刚来家里不久，程家爷爷就找我们聊过这事，我们也问过又又，她说是她的意思。”江平脑子嗡嗡，不死心确认：“你说以辅导为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换，高考后取消婚约是程又安的想法？”

　　邵佩嗯了声：“也是她为你考虑，让我们高考后再告诉你。”“为我考虑？”江平牵动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“所以儿子，你就别想这事了。去找你朋友玩吧，这一年辛苦了…”邵佩还没说完。

　　就看见儿子脸色苍白，失魂落魄地往楼上走，她忽然反应过来，儿子喜欢哦不对，单恋又又？江平回到房间，直接给程又安打了电话。这次响了三声接了起来“喂。”他嘲讽道：“关机了两天，终于愿意接我电话了。”

　　程又安抿了抿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：“叔叔阿姨都跟你说了？”江平扯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chun2.jpg">：“说什么？说我们婚约作废，还是说你早有预谋？”程又安垂下眼睑：“对不起。”

　　江平眼睛忽然就红了：“我不想听对不起，你只要跟你家人说那都是你玩笑话，这边我解决，行不行？”他卑微地请求着。

　　“江平，你有你的人生，我有我的人生，未来我们应该有各自的精彩，不能因为一纸婚约就绑住了所以，我们都忘掉这一年的事，如果你不愿意接受。

　　就不要再给我打电话，如果你想清楚了。我们也许还能…做朋友。”江平握紧拳头：“朋友？你见过天天在一起做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ai.jpg">的朋友？”

　　“江平，你能不能好好说话！”程又安又羞又怒。江平软下声音：“我们见面说好不好？我去找你…”程又安飞快打断他：“我明天要去毕业旅游。”江平不死心：“我陪你去。”

　　“不方便。”“那我等你回来。”程又安沉默了。江平心跳加快，紧张地等着。电话那头，她平静陈述：“江平，当时我去温城，只是抱着帮你提高成绩的想法。

　　但我们的初见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ting.jpg">不愉快，而且你对我一向都很霸道随便，我也只把我们之间的事当成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易，你努力学习，我陪你，现在你高考结束了。我们之间的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jiao.jpg">易也该结束了。”＊＊＊

　　那番话，是程又安关在房间里练了整整两天，才能做到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liu.jpg">畅不卡壳，因为面对江平，她总是会不自觉怯懦。说完他就挂了电话。

　　她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，总归自己松了一大口气，但随之而来是心里空落落的，她归结于高考后遗症，加上第二天真的要和家人出去毕业游，她开始收拾东西，便把这件事<img src="http://xs.80110110ks.com/pic/PexP/ya.jpg">到脑后去了。

　　时间充裕，游玩起来就会上瘾。这次她跟着家人走了好几个城市，偶尔会想起江平，但很快就会被新的事物牵去心神，旅游快乐又劳累，很多事想不起来，更容易感觉到幸福。高考出分时，她正在爬山，信号不怎么好。妈妈激动跟她说，她考了市理科第三。